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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对此有什么话可说?是同意立储还是不同意?”风奇岳再一次把这些难题放在了秦晖的身上。
上一次的事情纵然他会有些不满,可想来秦晖也是朝中重臣;自己继位那么多年,秦晖对自己都是忠心耿耿,他又怎么能因为一件事情而对秦晖完全没有信任?
秦晖清楚的知道,不管立储的事情到最后演变成什么模样,自己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听到风奇岳对自己的问话,他能够感受到来自风扬羽隐晦的目光,心里的心思在这一瞬间千瞬万移,到最后却落下了早已经肯定的答案。
“臣同意立储。”
一句话落,大殿中再一次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银针落到地面上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如此表现,只是惊讶于秦晖的举动。
上一次朝中几位重臣提出立储的事情,秦晖附议。因为提出立储的重臣与风扬羽的交往比较密切,所以当秦晖答应时,他们无一不是以为秦晖选择支持风扬羽。
可是这一次,依旧是立储的话题,可其中很多事情已经潜移默化的发生了变化,秦晖依旧选择同意立储,这不免让人觉得有些看不懂秦晖了。
不过也是,朝中大臣又有几个能够看得懂秦晖心思的呢。
对此有些人倒是释怀,但有些人在这种地步上,可就无法做到冷静了,就比如--风扬羽。
“丞相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冷静之下,哪怕是平日里极其有头脑的人也会被愤怒冲破理智,风扬羽双眼猩红的看向了秦晖的方向,完全不敢想象秦晖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这个时候,秦晖不是应该说不同意吗?可是为什么要说同意?要知道秦晖可是众位大臣中最有分量的一位,而他的意见是皇上会认真考虑听取的。
上一次提出立储时,皇上拒绝了;这一次提出立储,皇上可是说,该是立储的时候了!也就是说,皇上的心里已经有了立储的心思。
可是如今,秦晖居然答应了下来!
“回易王,臣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秦晖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的易王开口说道,低下头,乌纱帽也已经低了下来,“正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所以臣才会答应立储。”
“你!”风扬羽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走到这一种地步,他瞪着双眼恼怒的看着面前的秦晖,“你实在是太卑鄙!”
愤怒之下风扬羽再也忍不住,对面前的秦晖作为感到愤怒至极。明明说好,秦晖会站在他这一边,可是如今,秦晖居然同意立储!
“臣就算再卑鄙,在王爷您的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依照风扬羽的话应了下来,同意风扬羽说自己卑鄙一事,可同时也把风扬羽拉下水。
因为秦晖的话,瞬时大殿中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风扬羽和秦晖的身上,就连大殿之上的风奇岳,也同样把目光落到了秦晖和风扬羽二人身上。
无一不在说明,秦晖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正在等一个解释。
看着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有将信将疑的,有相信的,更有鄙夷的。风扬羽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双目猩红的盯着面前的秦晖。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丞相既然清楚自己在这做些什么,如今说本王比起你来更要卑鄙,没有证据你可是有罪!”
污蔑皇室,自然是有罪。
身为朝中重臣,秦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一项罪名的存在呢。眼看着面前的风扬羽投来了警告的目光,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开口解释,“臣有证据,请皇上明鉴!”
瞬间把身子转向了风奇岳的方向,不知何时秦晖手上多出了一份奏折。低下的头,因为弯腰而往下坠的乌纱帽,都在提醒着秦晖,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自己没有退路了!
意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可风扬羽就是没想到秦晖居然会背叛自己,尤其是他手中的奏折,深深的刺痛了风扬羽的眼。
好一手准备!
“递上来。”把一切事情的发生都看在了眼里,瞧着秦晖的神色也不像在作假,风奇岳的神色也有些阴郁;吩咐着身边的宫人把奏折递上来,眼睛却是一直都注意着风扬羽的方向。
风奇岳清楚的看到了风扬羽脸上的变化,青红蓝紫,双眼死死地盯着秦晖手上的奏折。
直到宫人把秦晖手上的奏折拿走,秦晖也一字一句的开口说着风扬羽的罪过,“回皇上,奏折上写的只是一部分的事情。事实上还有另外一些事情,请皇上细细听来。”
“江南水灾确实是件棘手事情,可更为棘手的是地方父母官对百姓的态度以及不闻不问的冷淡。”
“这些年来,朝廷灾款拨下去,可到了百姓手里的所剩无几,都被地方父母官贪了,其中有一部分还被易王以秘密方法挪到自己的名下。”
“吞噬灾款的,都是易王名下所管理的……”
秦晖认真的说着,风奇岳边看奏折边听秦晖所说,眉头越发的紧皱也不知道是因为奏折原因还是因为秦晖说的话。
风扬羽气急了眼,看着风奇岳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站了出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其他几位重臣也陆续站了出来,手里皆是拿着一个奏折,“禀告皇上,臣等有事禀告。”
隐隐约约觉得那几本奏折都是对自己的参奏,风扬羽的心一下子往下沉,瞅见宫人把奏折拿上去风奇岳翻开奏折查看时越发皱紧的眉头,时不时还会莫名的看上他几眼。
风扬羽也是急了。当他把目光移到了风千墨身上时,完全没有看到他脸上有一点其他的神色,风扬羽似乎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
恼怒的指着另一边与自己站在同一行列的风千墨,“本王还真的没有想到,景王你居然这般卑鄙无耻!”
一脸无辜地往风扬羽方向看着,风千墨开口道,“易王刚才还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如今你这般说本王,本王可是有些不愿意了。”
是个人都不会容许别人说自己卑鄙无耻,尤其还是在大殿之中,众目睽睽之下。
然而,气急了眼的风扬羽哪里顾地上这么多,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风千墨,话语再一次从嘴中说了出来,“难道本王说错了吗?景王难道不是卑鄙无耻吗?”
“丞相明明是支持本王的,就连刚刚这几位朝中重臣都是支持本王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改变了方向,为什么会选择支持你?!”
“你趁着本王不注意给本王来了这样一个大反转,景王啊景王,你还真的是有本事啊!”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在这个时候风扬羽已经忘了自己此时是在朝堂之上在自家皇帝老子的眼皮子底下,话语就这样从口中说出。
大殿中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甚至气氛都已经凝聚起来。等到风扬羽意识到周围的不一样时,坐在皇位上的风奇岳发威了。
“放肆!”风奇岳哪里想过,风扬羽居然背着自己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先不说刚才秦晖和朝中重臣参风扬羽的几本,就凭风扬羽自己说的这些话,风扬羽就是死罪!
要知道,朝廷中最惧怕的就是拉帮结派。而风扬羽正好的触碰了这个雷点。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拉帮结派?”风奇岳自觉得自己做得挺好,一向以来自己对风扬羽和风千墨还是挺公平的。有时候会稍微照顾风千墨一些,可那完全是因为风千墨的情况和风扬羽的情况不一样。
自然不能够相提并论。
可凭良心来讲,这两个儿子他可是谁都没亏待啊!可是风扬羽却是拉帮结派,而且还是在自己即位的时候,“朕还没死呢,就算把你立为皇储你以为就能够登上皇位,取代朕吗?!”
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而风扬羽的做法无疑是触碰了风奇岳的底线。
“来人啊!把易王给朕拉下去!”
到了这种地步,风扬羽也是豁出去了,看着面前的风奇岳冷冷的开口说道,“拉本王下去?本王倒是要看看,有谁敢拉本王下去!”
“只要今日本王不能从这里安全出去,整个皇宫都会被本王的铁骑踏平!”风扬羽的话铿锵有力,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任谁都没有想到,风扬羽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只要是大殿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风扬羽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
就算是垂死挣扎这种挣扎也让人觉得可怕得厉害。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这些年来风扬羽拉帮结派什么样的动作都没停过,都是在私底下进行。
如今,风扬羽终于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了,可这一说,就好像是在死亡的深渊边上徘徊。
“你!”风奇岳瞪大了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殿下的风扬羽,“你个逆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逼宫!这绝对是逼宫!放置在皇位两边的双手都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风奇岳紧紧攥住了两边的扳手,就担心自己一气之下会命令在场的人把风扬羽处死。
他不怀疑风扬羽话语里的真实性。因为这些年来风扬羽一直都在养精蓄锐,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天居然用在对付自己的身上。
“父皇息怒。”风扬羽弯身作揖,“儿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对父皇做些什么,只是如今这种局势,儿臣不得不这么做。”
潜意识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都是皇帝逼他的。
没等风奇岳去说些什么,风扬羽再一次开口说道,“从小,父皇您对景王都多有照顾,每一次在面对景王时都会笑眯眯像极了一个父亲,哪怕景王当时冷漠如雪,您却从来不介意,一直都用自己的态度去温暖他。您不知道,当时的儿臣对景王有多羡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