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来去数十回，其实就连凉心，也找不到其他能出去的理由了。索性，一切也有了效果。

凉心将手中端来的流食递给了叶芷凝，这些是她刚做的，东方苒雪的宵夜。没办法，眼下的情况，她们可能要有不少折腾的时间，大家的肚子填饱最重要。

听到叶芷凝的话，凉心当即便道：“跟白天比起来，现在外面的人少了大概一半，应该是有人交班过。”

微颔首，叶芷凝其实知道外面有人交班，但是有些事情……“小雪乖乖吃完，娘亲就带小雪出去，离开皇宫怎么样？”

小孩子原本就喜欢闹，特别东方苒雪还是个爱闹的性子，待在这里仅仅一天不到，她就觉得腻烦了。此时听到叶芷凝的话，当即加快了嘴里的动作，几乎吃进嘴里就吞了下去，“小雪会快快哒～”

看着东方苒雪那可爱的小样，叶芷凝心中微沉，子彦……

距离淮京约三十里地的一座小村庄里，东方子彦醒来时，看到的是满眼的黑暗。孩子怕黑是天性，此时看到黑漆漆的地方，又是自己一个人，东方子彦不免心下有几分恐惧，“娘亲？小桃阿姨？娘亲？娘亲……”

不管东方子彦怎么喊，还是没有人应他的话，直到许久之后，久到东方子彦都喊得嗓子疼，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仔细一看，隐隐的亮光在靠近，因为习惯了黑暗，突然的光亮让东方子彦的眼睛发疼。看了好久，才看到那是一个人，拿着手上的等在靠近……

等到光照亮了这个地方，东方子彦习惯了那丝光亮，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在看到的一瞬间，东方子彦迅速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才不得不停下，“你……你是谁？娘亲呢？我要找娘亲。”

“你娘不在这里……这里只有宫主！”犹如破布般的声音，嘶哑又难听地响起，东方子彦不敢看她的脸，因为她的脸上纵横交错着伤疤，看起来形如鬼魅。

微颤抖地看着眼前的人，东方子彦只敢看她脖子部分，“那……我要见我娘……”

老妪丑陋的面容上，一双浑浊的双眸看着眼前的东方子彦，再度响起那嘶哑又难听的声音，“这里只有宫主，没有你娘……”

听到说没有娘，东方子彦属于孩子的脆弱完全被激发了出来，眼泪扑簌簌落下，看起来好不可怜，“老奶奶，我要找我娘……娘亲肯定很担心我，您带我去找我娘好不好？”

原本东方子彦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此时被他这么软软地叫着，一向受尽白眼的老妪，也忍不住有些心软。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将东方子彦从这里放出去，“你要见你娘，只能去找宫主。”

东方子彦不知道宫主是什么，只以为是公主，想想他爹爹的姐妹就是公主，那应该就是他的姑姑之类，心下也没有太过担心和害怕，“那我要见公主姑姑。”

老妪不知道东方子彦的身份，只当做他是要见宫主，想了想牵起了东方子彦的手，“你跟我走吧……”

老妪的手也跟她的脸一眼，可怖异常，在它向着自己靠近时，东方子彦是想跑开的，但是退无可退，让他被抓了个正着。有些害怕的他，在一路上，都不敢说话。

而对于东方子彦没有躲闪自己的举动，老妪的心里也不由地软了软……

来到宫璩的屋外，老妪牵着东方子彦在等候着，老妪向着门口的柳埠说道：“大人，老妪求见宫主……”

视线从东方子彦身上掠过，柳埠淡淡道：“这个孩子，就是带回来的那个？”

“是的大人！”老妪牵着东方子彦，而东方子彦也丝毫没有好奇，而是安安静静地等着，什么话也没说，异常地安分。

淡淡点头，柳埠径直入宫禀报了宫璩。当柳埠出来时，并没有对那个老妪说，而是看着东方子彦说道：“你一个人进去，宫主在里面等你。”

微歪着脑袋，东方子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迈开两条小短腿，费力地爬上了颇高的阶梯，然后跨过门槛，向着里面跑了进去……

一直到了最里面，东方子彦才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人，那人头发长长的，穿着白色的里衣，东方子彦以为是他的公主姑姑，当即东方子彦小跑到了他的身边，“公主姑姑～”

软软的声音响起，宫璩脸黑黑地看着眼前的东方子彦，“你刚才叫我什么？”

宫璩咬牙切齿的话，再加上他现在的模样，东方子彦意识到他不是女人，也不是自己的姑姑。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凶凶的，当即，两只小小的手掌捂住嘴，“子彦什么也没说。”

“听说是你要找我，什么事？”在宫璩的眼里，没有什么小孩和大人的区别，所以对待东方子彦，他也没有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

索性，东方子彦本身就早慧，也不至于两人不能沟通，“子彦要找娘亲，叔叔可以带子彦去找娘亲吗？”

宫璩淡淡看着眼前的东方子彦，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一手指着自己脖子上和心脏位置的伤，“这些都是你娘亲留给我的，你觉得你能这么轻易离开？”

“娘亲不可能伤害好人，所以你肯定是坏人，所以娘亲才打你。”在东方子彦的认识中其实很简单，娘亲是好人，所以娘亲打的人都是坏人。

单手抓住东方子彦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东方子彦，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想死，谁都要做坏人。而你，也将成为你口中的坏人，还是十恶不赦的那种……”

东方子彦听得懵懵懂懂，根本听不懂宫璩说的是什么，只知道他说他会成为坏人。当即，东方子彦一边挣扎，一边反驳道：“子彦不会做坏人，娘亲说过，不能做坏人。”

“这可由不得你！”宫璩冰冷说着，随后就那么提着东方子彦走到了门口，看到了门口的柳埠，“我要他，为我所用！”

接过宫璩手中挣扎的东方子彦，柳埠肯定说道：“是，宫主！”

随着柳埠和东方子彦的离开，这里只剩下宫璩和老妪两人，看着眼前丑陋的老人，宫璩心中烦躁，“还有什么事吗？”

“宫主，请您放过那个孩子吧。”老妪破布般的声音，让宫璩皱起了眉头。但是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他的所作所为？

冷冷一笑，宫璩冰冷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你记住，我只是要你痛苦地活着，而你现在除了你自己，谁也顾不了。你是喜欢那个孩子吗？好啊，我会加倍地折磨他。”

听到宫璩的话，老妪不敢再说什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宫璩一声冷哼，转身入屋，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老妪看着宫璩的背影，都是她当初的错……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你这个坏蛋！”东方子彦不断在柳埠的手中挣扎，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还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叫嚷了许久，东方子彦的肚子是饿得咕咕叫，口又渴得不行，但是明显这人不打算给他吃的和喝的。作为墨王府的小王爷，东方子彦何尝挨饿受渴过，眼下还真是新的体验了。

柳埠也听到东方子彦肚子打鼓的声音，却恍若未闻，在进了数道门，开了数个石室后，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中。此时的大厅中，只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高一矮，高的约莫三十多，矮的约莫十来岁。

看到柳埠进来时，两人齐齐跪下，“大人！”

“怎么样了，宫主已经等了太久，你们还是没有成功研制出来吗？”柳埠微皱眉看着眼前的两人，明显对他们很是不满。

听到柳埠的话，两人当即一惊，小的那个急忙说道：“大人，我们已经在尽全力研制，那些傀儡人，我们一定会让他们更强大起来。我们已经研制了十几年，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就一定行的。”

从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口中，听到研制十几年，确实很匪夷所思。而更匪夷所思的是，眼前这个十岁大的小孩，其实是个已经四十多岁的成年人。

“宫主给你们的时间，已经很多了。但是宫主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把你们最新研究出来的控制药拿给我，宫主有用。”柳埠冷冷说着。

两人面面相觑，三十多岁的男子有些迟疑道：“大人，那个药还没有成功，如果贸然……”

“不是你们说，只要人的意志力没有那么坚定的话，就不会有问题？”柳埠看着眼前的两人，问着那个男子。

听着柳埠的话，再看到柳埠手中的东方子彦，不会是……

但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他们也没有说不的权力，“属下马上去拿，大人请稍等！”

中年男子离开，只留下那个外表**的男人，男人看着东方子彦，道：“大人，这个孩子似乎有些不合适，比起其他孩子，他的心性似乎更为强韧，那药……”

“宫主自有主张！”柳埠径直打断男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