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人家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拉姆西的脸顿时涨红了,却还是对着乐想不甘地问道:“你确定想清楚了?如果不清楚的话我可以仔细和你说说你错过了什么。”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乐想摆了摆手道:“我只知道,我如果答应你,那我会错过我的自我和骄傲,错过属于养灵师的尊严。”
拉姆西顿时无言,不同于旁人,事实上,他对养灵师并不是那么……待见。
同样是修炼,凭什么这些养灵师能够高高在上?明明比他们这些普通修炼者更轻松更惬意,永远待在后方,连危险也不用面对。
——若非如此,他之前说话的语气就不会是那般轻率。这种事情,哪怕想要和对方和解,也不能这么半威胁半利诱地来。只要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同意。
他也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放下身段说软话道:“之前是我不会说话,只要尊下愿意放过普若梅一马,我们波西家族和普利商会日后必会将你奉为上宾。”
咬了咬牙,他道:“为此,我们两家愿意为您打开家族库房。”
罗密西挑了挑眉,神色耐人寻味地想道:这个拉姆西倒是不笨,关键时刻狠得下心来,就是不知道这位尊下吃不吃这套。
事实证明,乐想是一点也不吃这套。类似的手段,徐兰不知在她身上试过多少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她这人就是这样,虽然容易心软,容易不计较,但决定的事情,也难以改变主意。
乐想目光扫过一众独立军,然后将目光落到江融身上,开口问道:“请问,如果我想要控告普若梅的话,需要怎样的程序?”
其实,她不是不可以将拉姆西也拖进来,但目前情势不明,星际对于他们而言太过陌生,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至于普若梅……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若是无动于衷,那就不是审时度势,而是软弱可欺了。
不论是她也好,地球文明也好,若是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都不利于将来的发展。
江融闻言有些意外,随即笑道:“尊下什么都不用做,维护养灵师的权益是我们星际中心的责任,请放心,很快就有养灵师协会的人前来全权接手这个案件。”
乐想眨了眨眼睛,“您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闻言,独立军的众人都愣了下,随后却是罗密西嬉笑着开口道:“如果您想的话当然可以,不过私人建议,您或许可以雇佣我们独立军护送您前往索特里。”
乐想一愣,“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当然想要雇佣你们。不过在这之前,能说一下报酬吗?”
江融不由眯眼笑了,“让我想想……尊下免费为我们每人蕴养一件幼材如何?当然结果是养成灵还是养成魂都可以,我们不挑。”
实际上,这样的要求已经算是过分了。
但是乐想只犹豫了一瞬就点头道:“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不单将我们护送到索特里,之后顺便也将我的同胞护送回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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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傅博宁不由暗叹了一口气,稀罕这样的决定无疑是最明智的,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所谓的波西家族和普利商会不会在半途袭击他们。
只是,心下到底是有些不甘的,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结果却要稀罕去为了他们的安全周旋交易。
乔致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罗密西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却是深了许多,点了点头道:“尊下稍候,等到养灵师协会的人来了,我将事情交接给他们,我们就立即出发。”
直到罗密西带着一个独立军军团进入他们的飞船,乐想等人还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太多了,以至于这一时半会地他们还有些恍惚。
飞船起航,罗密西转头看到他们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还以为他们是担心普若梅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开口安慰道:“放心吧,有养灵师协会在,普利商会也好,波西家族也好,都讨不到便宜的。”
顿了顿,他透露道:“养灵师协会的人大多都是养灵师的亲属,所以你可以放心,他们的立场绝对和你一致。”
这种事却是第一次听说,乐想打起精神道:“养灵师的亲属?”
“准确说是已经去世的养灵师的亲属,这是星际中心对那些人的优待,以免他们在失去养灵师亲人之后无法生存。”罗密西缓缓道。
他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实在太多了,乐想心中一凛,却是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主动转变话题道:“对了,有个事问你。”
她将一旁的乔致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道:“这是我的配偶,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我的养灵之力无法治愈他身上的伤口?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养灵师的配偶?
独立军一众人的目光首次落到乔致的身上,随即便被他肩上的伤口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江融眯了眯眼睛道:“机械人造成的伤口……普若梅是你重创的?”
乔致并没有回答,事实上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乐想只当他是在小憩,代替他回答道:“是的,你们知道他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吗?”
“当然知道,这并不是秘密。”江融回答道:“机械人的攻击非常特殊,他们的攻击会在敌人的伤口上留下一种名叫暗流金的特殊金属元素,若是不将暗流金排除出来,任何治疗手段都是白费力气。”
闻言,乐想还没有开口,乔致却是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江融点了点头,“谢了。”
说完,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江融却久久回不了神……
刚刚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自己居然会觉得被震慑住了。
而且,据他所知,暗流金会让伤口的痛感加剧十倍,但是到现在为止,都没见这个男人叫过一声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没有痛觉呢。
但是他却发现,这人不是不痛,那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细密的汗做不了假。
可正是这样,才更令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