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就那么一个呼吸的时间,那画就从墙上飞落,将屋子里的帐幔燃着,火势直接蔓延整个屋子,后面连救火都救不急。”江映篱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一阵后怕。
陆林榭却在这时辰生的从袖子里摸出了什么直接放在桌上,江映篱注意到那是一个纸包着的东西,她奇怪地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陆林榭眼神示意:“你打开看看就是。”
江映篱将信将疑的将那纸包摊开,发现里面是一片白色粉末,她拧着眉头,指尖摸了摸:“这是什么东西?触感上更像白灰。”
陆林榭解释道:“这是白磷粉燃烧之后留下的灰尘。”
“白磷?”江映篱表情微变。
若是普通闺阁女子,怕是不知道这白磷粉是什么,但江映篱却是知道,这白磷……是极其容易自燃的!
想到这里,江映篱一脸惊诧的望着陆林榭:“你的意思……”
陆林榭点头:“这东西我是从那字画燃烧的残渣上找来的,那字画上被人动了手脚,上面被弄上了白磷粉,所以才会突然自燃,一开始人的时候是不是冒着绿光?”
江映篱点头:“确实如此,刚开始,我余光瞥见一抹绿火燃起,紧接着那句话就整个燃起了,原来是这样……”
她恍然大悟的看着手中的白色灰尘,愤怒道:“这是四皇子做的!”
陆林榭皱了皱眉:“目前除了那字画,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四皇子最近行为诡异,皇宫大火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江映篱郑重点头:“这件事情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陆林榭闻言解释道:“京城之中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也有不少人猜测和四皇子有关,说是这场大火是为了惩罚四皇子却烧错了地方,而四皇子像是被戳中软肋似的,恼羞成怒之下才会下令禁止京城之人议论这件事,奈何,直接触及反弹,弄巧成拙,反而将这流言之火烧得更旺了……”
“你提这个是为什么?跟我家那字画燃烧有什么联系吗?”江映篱奇怪的看着陆林榭。
陆林榭点头:“先是因为那场皇宫大火引起了京城百姓的流言,这流言让四皇子不安了,因为这些流言都在暗指——他就是让贵妃跳水的凶手。他虽然是太子,但到底没有坐上皇上的位置,所以如今因为这些流言,他的地位开始不稳起来。”
江映篱猛的站起来,顺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故意在那字画上面抹了白磷粉?可……他没必要抹在那字画上啊,这样不是故意让人怀疑他吗?”
陆林榭接话:“就是因为要把白磷粉抹到那字画上,才能表明他的意思,你也知道,如今站在他身边的最大拥簇者就是赵大人,而赵大人一向最和侯爷府不对头,若是知道你被四皇子送的那幅字画害死,他自然对四皇子更加忠心,之所以四皇子会弄这一出,也是有原因的。”
江映篱眼好奇:“什么原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林榭突然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接着解释道:“正是因为那副字画燃烧害你,所以这件事情才不可能怀疑到四皇子的头上,毕竟之前你和他表现的感情这么好,大家都以为你们感情不错,他不可能会害你,反而会联想这件事情会不会是有人栽赃他,最后你被烧死他反而博得了一个好名声,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江映篱听见这话咬牙切齿:“这个王八蛋!”
说完她开始担忧起侯爷府日后的情况:“如果真是如此,他是想要对侯爷府出手来讨赵大人的欢心,那侯爷府以后不是遭了。”
陆林榭安慰道:“你放心吧,有我在,是不会让侯爷府出问题的,你尽管安心在侯爷府住着。”
江映篱闻言心下稍安:“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陆林榭在江映篱这里一直留到傍晚时分,直到天色黑了下来之后他才离开。
出了院子,陆林榭径直走向花园的一处人工湖,停在湖边后,他从腰间解下一只荷包,将荷包打开。
“哗——”的一声,一团绿火就从荷包里燃了起来。
陆林榭表情愉悦,接着就将荷包随手抛进了湖里,那绿光在接触到湖水时顿时湮灭,只余一股白色的烟悠悠的从湖水扬起。
直到那荷包沉底,再也看不见,就像白磷粉的真凶——陆林榭,渐渐淹没在夜色之中一样。
次日一大早,江映篱就听说了宫中传来的最新消息,皇上的病情再度恶化,这个消息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京城的百姓也知道了。
大家直接联想到了侯爷府的大火,更有谣言传,侯爷府被烧掉的那幅字画正是皇上年轻的时候和侯爷二人在游湖时所作。
江映篱这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听到这些谣言只觉得好笑,随即将大门关起过自己的日子,她相信陆林榭,陆林榭说能解决,那就让他来解决,她不管了。
朝堂之上,四皇子看着众大臣说道:“父王突然病重,我要为父皇烧香拜佛,要在京城郊外的山上修一座庙宇,专门用来为父皇祈福,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四皇子的话如今基本没人反对,大家都纷纷赞同:“太子殿下圣明!”
……
“你说,四皇子准备专门修一处庙为皇上祈福?他亲口说的?”
江映篱坐在院子里给陆林榭到了一杯茶,对方给她带来的这个消息让她微微有些惊讶。
陆林榭接过茶喝了一口,那张长相普通的脸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正是如此,现在朝堂也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那些大臣们没有任何人反对,反而纷纷恭维起了他。”
江映篱轻笑一声:“他们若不恭维还能怎么样,看来四皇子如今也开始做戏了。”
“小姐,徐家来人了。”
突然,菁儿进来打岔。
江映篱闻言皱了皱眉:“徐家的人?”她说完之后顿了顿。
说起来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徐梓晚了,也不知她如何了,她抬头看着菁儿询问:“徐家来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