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儿的话引起了江映篱的深思,她轻笑一声:“我自然是不会为他诊治的,而且我方才瞧了瞧,他似乎并不像有什么病的样子,这样吧,你出门去请个医术不错的大夫过来,我就不给他看病了。”
菁儿闻言诧异,但是见自家小姐不像说笑,她点了点头,匆匆的出府去请京城比较低调的大夫了。
那大夫被江映篱另外带到了一处偏厅,江映篱看了看他后说道:“今日之事你要保密,你去替那个男子看病吧,报酬丰厚。”
江映篱说完,直接让菁儿端来一个托盘,托盘里装着的足足五十两银子。
那大夫见状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京城中盛传江映篱是神医,他不太明白江映篱此举为何意,只不过既然江映篱已经将他带来,还拿了银子打赏,他也不会多嘴,就是压下心中的疑团,跟着菁儿出去了。
那大夫在替男子把脉后开了一个方子,在这大夫眼中看来,这男子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心中的疑惑得到了些解释,难怪江郡主不愿意替他看病,不过就是些小风寒,居然也要来劳烦郡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夫看完之后就拿了赏银走了,菁儿将人送走后,匆匆的回了江映篱所呆的偏厅:“小姐,那大夫若是嘴不严怎么办?”
江映篱摇了摇头:“你放心吧,如今四皇子殿下如日中天,他如今看重我,这些人也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你找来的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他不会乱说话的。”
江映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借着四皇子狐假虎威,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一会,安神香撤了,那个男子就醒了过来,他想要找江映篱道谢,江映篱却懒得见他,直接将他们一家人都打发走了。
原本她以为这家人治了病之后应该老老实实的,不再上门麻烦她,谁知道,他们一出家门口,就将她治好疑难杂症的事情马上宣扬在外。
一时间,京城人都知道江映篱治好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亲口对他们说是江映篱治好的,还说江映篱妙手回春,医术不凡,简直将江映篱夸成了华佗在世。
江映篱听到这些传言之后只觉得头疼,第二天一大早,果不其然,家门外面又排起了长龙。
菁儿去匆匆看了一眼后回来禀报:“小姐,现在我们组门口又排了不少的人,都说要求您为他们治病呢。”
若是之前菁儿还有些兴奋的话,那么现在她也有些不耐烦了,如今家门口被堵着,他们想出门都没这么方便,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他们走小门的事情透露出去,现在就连后门和侧门都堵了人,这下想出去还不引人注意,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江映篱烦不胜烦,也不去绣坊了,直接把薛管事叫到家里来问话,然后将绣坊接下来的一些事情都交代完毕后干脆闭门谢客,过起清静日子。
菁儿和云珠都知道自家小姐被这件事情弄得心里烦躁,变着法儿的哄她开心,天天换吃食,倒是让江映篱心中的郁结打开不少。
在家闲了几天后,有客上门拜访了,而且这人不走正门,直接翻墙进来的。
菁儿和云珠已经下去休息,江映篱夜晚起身喝水时就突然发现屋子里冒出来的一位不速之客。
她先是吓了一跳,但是注意到那熟悉的背影才放下了心,没好气道:“你怎么大半夜的来,吓死我了。”
陆林榭闻言勾唇回身看着江映篱,一双眼睛像是夜晚的星辰,盯着江映篱。
这眼神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没好气问:“我问你话呢,怎么还不回答我?”
陆林榭轻笑一声,上前一步说道:“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方才来的太晚,所以就没打扰你,如今你既然醒了,那我有事跟你说。”
江映篱注意到他表情严肃,点了点头,喝了一杯茶就跟着他去了暗室。
虽然云珠和菁儿不在,但是难保这里不会有其他的眼线,江映篱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到了暗室之后,陆林榭直接问道:“这次那一家人的事情怎么回事?”
江映篱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他们就是突然堵在路上,我想尽快解决麻烦,所以就把他们带回府诊治了。”
说到这里,江映篱觉得这件事情也有蹊跷,就将那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陆林榭,陆林榭听完之后,表情有些难看。
江映篱注意到了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听陆林榭沉声道:“那日你请来的那个大夫死了。”
“你说什么?”江映篱一脸诧异:“怎么会这样?”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陆林榭继续沉声说道:“而且那大夫死得蹊跷,是死在回家路上呢,时辰刚好和从你家离开相差无几。”
江映篱张了张嘴,有些紧张的发问:“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个大夫是从我家离开之后死的。”
秋牧云点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江映篱这下着急了:“怎么会这样呢?我那时明明……”
说到这里,江映篱顿了顿,咬牙看着秋牧云道:“你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是人为?会不会跟四皇子有关系?”
如今身边发生不好的事情,江映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四皇子,这次她神医之名就是四皇子传出去的,偏偏这个时候她找来一个替她看病的大夫,死得蹊跷。
若说最不想让这大夫说话的是谁,那就只有四皇子了,毕竟她名医的名头是四皇子传出去的,如果让人知道她让人代替她看病,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四皇子面上一定不好看。
陆林榭听了江映篱的分析,若有所思的点头:“你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目前还缺乏证据,我们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有别的势力介入,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去调查的。”
江映篱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愧疚:“早知道我当日就不牵扯无辜的人了。”
她说到这里无奈叹了口气,接着她带着些许请求的看着陆林榭:“那个大夫太可怜了,他家人怎么样?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安顿一下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