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三人顿时放松。
云珠则是匆匆的上前开门,打开门一看,果然发现侯夫人带着陈妈过来了。
见到娘过来,江映篱迎上去笑道:“娘,你怎么来了。”
侯夫人见她这副心大的样子有些担忧:“你可知如今京城的流言。”
江映篱挑眉说道:“刚才菁儿这个大嘴巴已经告诉我了。”
菁儿见小姐提到自己,吐了吐舌,站在小姐身后,装作一个木头人。
侯夫人迈过门槛,见江映篱如此不上心,她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道:“你就不担心你的清白吗?现在流言越来越过分,继续这样下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哎,说来说去也都怪我。”侯夫人说到后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江映篱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决定。”
侯夫人没好气的看着她,然后在陈妈的搀扶下坐下,接着让江映篱也在身边坐下后解释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帮助云川,谁让他不争气,如今还需要你一个女人来当他的助力。”
江映篱讪讪的笑了笑,其实她还真不是为了云川,虽然有那么一点心思在里面,但实际上她也是为了自己和为了秋牧云的前程。
如今整个京城能争储位的就只有云川和四皇子了,四皇子这个人人品不行,江映篱从他身上看不到希望,所以才又转头到了六皇子殿下门下,如今帮云川,也不过是在帮自己。
想到这里,她笑着对侯夫人说:“娘,你就别想这么多了,没关系的。”她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侯夫人也知道自己如今说什么都不管用,叹了口气,只是有些叮嘱的意味在里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说什么拖你后腿,但你可要记住,千万——不要越界!”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侯夫人眼中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江映篱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警告,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答应了这个要求:“我知道了,娘,我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的。”
她说的是实话,但是娘信不信,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
流言继续传着,江映篱却像是看不见似的,继续和四皇子一起出入各种场合,一时间,流言愈演愈烈。
江映篱和四皇子相约去了戏院,却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方攸宁。
“映篱,攸宁公主在这儿,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四皇子说这话时,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
闻言,江映篱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然发现方攸宁正坐在戏台子下面和一些其他小姐说着话,她笑了笑说道:“不用了,四皇子殿下,今日我是专门陪你出来看戏的,就不过去了吧,我们找个位置坐吧。”
听见江映篱这么说,四皇子挑了挑眉,也不再多言,只是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江映篱伸手指了一个方向之后,就自己先行过去了,四皇子却在这时暗暗的看了方攸宁一眼,接着跟上了江映篱的脚步。
“真是没想到啊,这个江映篱,本事居然这么大,如今还搭上了四皇子殿下,我瞧着,她是真正的狐狸精。”
“可不是吗?这狐媚功夫当真了得,你说,如果她想勾引皇上,是不是连皇上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呵呵,怎么可能,若她真有本事勾引皇上,怎么可能会退而求其次,去选择四皇子殿下呢?”
“你瞧她,这么些日子,一直在六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来回周旋,说起来倒是可怜了她那个未婚夫,大老远的带她来了京城,居然就这样灰溜溜的回了江南,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弄丢了。”
“哈哈,就是说嘛……”
江映篱刚刚坐下,隔壁桌就传来几个夫人的议论声,好巧不巧,这个议论话题的主人公正是她和四皇子,更准确的说——只有她。
毕竟四皇子和云川是皇子,她们也不敢说太多过分的话,再加上这时代的限制,大部分人都认为男子三妻四妾都是理所应当的。
男子就算和几个女子来往,也顶多就是生性风流,相比于女子周旋在几个男子中间,倒是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四皇子刚刚坐下,也听到了这些话,他不满的看向隔壁桌那几个小姐夫人,还讨论得高兴着呢——
一个红衣小姐笑着,继续调侃江映篱,语气十分的嘲讽,隐隐中还带着一丝嫉妒。
她冷声说道:“江映篱这个狐狸精,真是丢了我们京城中名门小姐的脸,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封为郡主呢?皇上当初恐怕也是被她蛊惑了吧。”
她旁边的一个青衣小姐拉拉她的袖子小声道:“你小声点儿,不要妄自议论皇上,万一被人听去了怎么办?还有,这江映篱可不是我们京城中的人,不过就是江南来的土包子,可能就是被这权势迷了眼。”
“哎呀,还能怎么说呢?不过就是一个贪婪的女人罢了,眼皮子浅的很,见一个爱一个,偏偏他们男人就吃这一套,我真是……”
“几位夫人说的男人指的是谁呢?”
突兀的男声插了进来,三人吓了一跳。
见到是四皇子后,几人吓得脸色一白,接着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那个红衣女子惊慌失措的看着四皇子,悻悻的说道:“四、四皇子殿下,今日你也来看戏了啊……”
四皇子负手而立,似笑非笑的盯着这个红衣女子:“方才是你在妄自议论皇上吧,你说要是本皇子将这件事告诉父皇,他会怎么治你的罪。”
此话一出,那红衣女子吓得脸色煞白,接着一脸哀求的跪在地上:“求四皇子殿下开恩!臣女、臣女方才就是一时嘴快,绝对没有议论皇上的意思!求四皇子殿下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求四皇子殿下开恩。”说完就趴在地上不起来。
看见她如此,旁边的青衣女子和另外一个女子也被这气氛弄得有些紧张,二人方才都说了一些议论的话,此时正忙不迭的回忆起到底有没有说不利于她们自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