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侯夫人一时对云川很是埋怨,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如今居然让江映篱如此混乱。
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侯夫人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逼问江映篱,只好无奈说道:“你放心,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做主,我相信你的眼光。”
听见娘突然同意,江映篱惊喜的看着她:“娘,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吗”
侯夫人笑得有些勉强,心里却讨厌死了云川,她笑着说道:“自然,一切以你喜欢为主。”
江映篱得了娘的首肯,一时松了一口气,只要娘这边答应了,她这边的进度也算是快了一些。
……
“过来吧,朕的皇后。”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映篱疑惑的回头。
皇后?是谁在叫她?
就在她带着这个疑惑回头的时候,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明黄色的身影,要是她猜的没错,面前这个人穿的应该是皇袍……她下意识的以为这人是皇上,可是却看不清这人的脸。
而且不知为何,虽然她看不清这人的身材样貌,可她却明显知道,这人并不是皇上,至少不是目前她所知的皇上。
“来吧,朕的皇后。”突然,面前这个不是皇上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抬手,朝着江映篱伸过来,意思是让江映篱过去。
江映篱心里一个咯噔,皇后,难不成她是在叫我?
江映篱心情复杂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怎么都没有想到,突然会有一个自称皇上的人来叫她皇后,紧接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就像魔音一样在江映篱耳边环绕。
“不要叫我皇后,不要叫我皇后。”江映篱心烦意乱的捂着脑袋往后跑。
可是无论她跑得多远多快,多长时间,她一回头,准能看见那个明黄色身影,依旧用温润如玉的声音对她叫道:“来吧,朕的皇后。”
恐惧在江映篱心中蔓延——
“不要叫我皇后!不要叫我皇后!不要!”
一声惊叫响起,床上的人猛的睁开眼睛。
江映篱看着自己头顶的床幔,喘着粗气,好一会儿,神智才回来:“不要叫我皇后。”她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的说着这么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江映篱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做了噩梦,她喘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还布满了冷汗,随意抬手擦了擦,但是身上却像被捆上了千斤铁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梦也太荒唐了。”江映篱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
然后洗漱完毕起身,这时她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居然还没有大亮,但这也影响不了她,江映篱换好衣服之后头也没梳,直接去了祠堂,跪在蒲团上,开始闭目念起了经。
一会儿之后,她看着高台上的佛祖虔诚道:“拜托了佛祖,求求你赶紧让秋牧云醒过来吧,我要立刻跟他完婚,我必须和他立刻完婚。”
说这话的时候,江映篱就仿佛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说得又急又快,接着又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
“夫人,小姐她今日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上午了,奴婢们方才去给她送饭送水,可是她都不理我们,后来直接将我们赶了出来,夫人,求您去劝劝她吧。”
菁儿手里还端着托盘,盘子里的菜分毫未动,她此时正一脸着急的看着侯夫人。
侯夫人透过门缝看着跪在蒲团上的小小背影,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蹙眉说道:“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云珠在这个时候显得比较冷静许多,她赶紧出声解释起来:“回夫人的话,小姐天未亮的时候就进去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在里面呆了四五个时辰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她在里面足足跪了四五个时辰。”
侯夫人听见云珠的话后有些惊讶,随即咬牙:“不行,不能再让她这样了。”
侯夫人犹豫片刻之后就准备进去叫江映篱起来,可是刚刚推开门,她鼓起勇气迈步进去,看着江映篱那执拗的背影,侯夫人一时间也没了底气。
如今江映篱这幅样子,说来说去都要怪云川,解铃还需系铃人,侯夫人也没有任何把握自己可以把江映篱劝起来,因此只好无奈收回了手,将门重新掩上,转头对着菁儿云珠嘱咐道。
“你们二人就守在这里,若是你们小姐有什么需要,就及时进去,我去想办法。”接着不等菁儿云珠出声询问,就带着陈妈走了。
“夫人,你先别走啊。”菁儿没想到侯夫人什么都没做就要走,抬脚就要追上去,可是却被云珠给拉住了。
“你拉我干什么?我要去求夫人过来帮忙。”菁儿没好气的瞪了云珠一眼。
云珠拧着眉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后说道:“侯夫人不是说她想办法去了,在这之前,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好好守着小姐就是了,不要做没用的事。”
听见这话,菁儿虽然不甘心,可也明白,如今她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在这里等着侯夫人的消息,因此,一左一右的,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就希望自家小姐能有什么吩咐。
……
“都怪你!”
侯夫人指着面前人冷声道。
“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映篱如今已经在祠堂里跪了四五个时辰了,都是因为你,她如今已经陷入了错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谁产生了感情,昨日她才与我说,要早点和秋牧云完婚,怕是就想分清界限,到现在你还不准备把真实身份告诉她吗?”
侯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眼前的云川,云川没想到江映篱如今居然会成这个样子,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现在不到时候,那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要骗她到什么时候,现在映篱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不打算说吗?”
侯夫人没想到云川的心居然这么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纠结这原则问题。
云川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说,那还得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再考虑要怎么告诉她,我怕就这样简单的告诉她,她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