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就一直在想,侯夫人这一下生了两个孩子,真是叫我好生羡慕。”
还不待江映篱反应,秋牧云便又悠悠地补上了这么一句,让她不禁闹了个大红脸,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刚才不还是十分正经地讨论着吗?
这个思维的跳跃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等等!
“你刚才一直都在想这个?”江映篱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秋牧云。
秋牧云直直点头,还十分诚实地回道:“是啊,夫人能在这个年纪怀孕就已是不易,结果还是双生子。这等福气着实让我羡慕了一把。不过我也不贪心,咱们可以一个一个慢慢来!”
江映篱倒吸了一口气,有些恼羞成怒那般轻拍了他胸膛一下。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事情才一直沉默不语,亏得她以为是因为被侯夫人怪责了,正不高兴了。真是白担忧白心疼他了。
“那你就继续这样羡慕着吧。”江映篱略有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将他甩在后头。
只是秋牧云又怎么会甘心,长腿往前一迈,便是追上了她的步伐,而后更是伸手将人给捞回了怀中,甚至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奔向房间。
“我们也不能落后侯府太多不是?”
因着侯府之喜,冲淡了许多的愁绪,而也不知是否巧合,先前日子还闹的沸沸扬扬的消息,一下子就冷却了下去。
江映篱同侯夫人本是众矢之的,一直是京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殊不知,几日过后竟然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江映篱不禁蹙起了眉头,“你打听清楚了吗?”
侍书直直点头,将她所知都道了出来:“关于太子府和太子妃的消息,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现下外头议论的,也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且都无关太子府。”
因为这件事情多多少少牵扯到了自己,况且还有太子妃的陪嫁丫鬟一口咬定刺客盯上了自己的刺绣。由此,江映篱便是一直盯着太子府,想着多多少少知道事情进展。
竟不料,一夕之间都没有消息。
“这个可当真是奇怪了,这样风平浪静的,就像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江映篱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低低呢喃过后,忍不住跑去了书房。
“你最近不用去查案吗?”江映篱直直跑过来,看到秋牧云竟然十分优哉游哉的在看书,顿时又有些纳闷了。
明明前一些日子,他还忙得脚不沾地的,整日往六皇子府上跑,现在竟然还有空闲看书?
“留在府里陪你,不好吗?”秋牧云放下书卷,牵过她的手,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好整以暇那般看着她。
“太子府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吧?六皇子竟然肯让你这样偷懒?”江映篱越想越觉得稀奇,虽然秋牧云多些时间留在府里,她是很高兴的,可总觉得事情透着一股不对劲。
“我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六皇子了。”秋牧云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而后像是在试着什么,还轻轻地捏了捏,带了点心疼:“你都瘦了,捏起来手感也没有之前好。”
江映篱一把拍下了他在脸上作乱的手,板起脸来:“说正经的。为什么现在太子府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最怕的,就是现下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的,实际上则是暗潮涌动。若是六皇子讨不了好,势必就会连累到秋牧云。
而这件事情自己又被掺和其中了。如此一想,便是越想越不安。
面对江映篱这般煞有其事,秋牧云不禁又是幽幽一叹,略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可若是细瞧,却又偏偏能瞧见眸底下那如同秋水般会将人溺毙其中的宠溺。
“我不在府时,你又常念叨着我,我在府时,你又总惦记着别的。是我不够努力了呢,还是你太过于要命了呢?”
话语说到最后,已然是带了暧昧。
“你才要命!”江映篱忍住燥红,摆出了打破沙煲问到底的姿态,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了。
“哎。”秋牧云又故作姿态的轻声一叹,直到江映篱恼羞成怒了双手作拳在他胸膛上捶了几下,方才停了逗弄的心思,恢复了几分正经:“太子府这件事情,背后或许跟四皇子有关。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但两方势力掺杂其中,是一件十分复杂和危险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再理这件事情了,也不需要去打听,以免惹祸上身。”
“四皇子?”江映篱微微讶异,因了秋牧云的话,她才想起来,先前就有太子同四皇子争权的事情。
如今看来,是双方在较力了。
“好吧。”到了政。治。斗。争的程度,自然不是她可以去干涉和插手的。江映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轻轻点头,应了秋牧云所说。
“这件事情就这么忘了,揭过吧。”秋牧云下了定义,而后怕她还要再想,便是转移了话题:“你不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陪着夫人养胎吗?她怀着双生子,肯定很辛苦了。你不若去帮衬她?”
“嗯,你说的很对。”江映篱连连点头,当下也做好了决定:“随着月份增大,娘行事会更加不便,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回丁府了,搬回侯府去,更加方便照顾娘。”
这一回到秋牧云瞪圆了眼睛,他好不容易才有这个空闲,结果江映篱竟然要抛下他,让他独守闺房,自己住进侯府?
若是往常,他碘着脸一道住侯府就算了,可是现在侯夫人看他不顺眼,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也不必这么麻烦吧?我们不是在侯府隔壁有个宅子吗?”秋牧云当即就想要打消江映篱的这个危险念头:“我好不容易空下来的,你舍得将我自己扔在冷冰冰的府里吗?”
“哎,行吧。”江映篱左思右想,又觉得秋牧云说的很对,像现在这样他整日留在府中陪自己的时候确实很难得。
日子便就这样无波无澜地过着,江映篱日间陪着侯夫人安胎,晚间秋牧云陪着闲话,十分惬意,正是她所一直期盼得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