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受惊过度(1 / 1)

见那些人越说越过分,还有不少仇视得眼光放在江映篱身上,秋牧云板着脸,脸色极其不虞,冷然开口:“刺客尚有活口,已经压下去审讯了。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若是有人胆敢胡言乱语扰乱人心,本皇子便会将其视作同党处理。”

森冷话语落下,那些叫嚣得厉害的夫人才恹恹地住了口,但虽然不能言语,满是恨意的眸光却在江映篱身上打转一直没有离开。

若是眸光能化为实质,怕已经是让江映篱被万箭穿心,千疮百孔而亡了。

江映篱何尝不知自己已成了众矢之的,心下也是颇为恼怒,这些人当真是觉得她软弱可欺了,也真是见不得人好,一定要叫别人比自己惨烈万分才觉得痛快吧?

江映篱眸中带了寒意,也不理会那些夫人,扶着侯夫人缓缓地坐了下来。

“众位夫人小姐也受了惊,将口供录完之后,本皇子会遣人送各位回去。”秋牧云见场面控制了下来,方才放缓了语气。

“太子府遇刺,太子妃身亡一事非同小可,本皇子定会追查到底,且不会放过蛛丝马迹。各位夫人若是发现了什么实质的证据,劳请各位告知。可若是仅凭自己的猜测,还在此基础上强调臆想,企图充当证据,那么本皇子也会根据律法治罪。”

秋牧云怕那些夫人心中到底还是不服气,在录口供之时凭借一时意气添乱,便是率先开了口,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被秋牧云一言戳中了心思,那些夫人的脸色更为不悦,但碍于六皇子的身份,最终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到底是老实了下来。

因着侯夫人同江映篱是最后出现的,且还没有同刺客打过照面,所以便是放到了最后,只只字片语就结束了。

秋牧云刚好安排完人手,腾出空上前来。

“姨母,云川送你回去吧。”侯夫人实在是吓得不轻,以至于后来连跟人辩论的力气都没有,一直沉默着。

如今云川上前来,她才觉得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那般,缓缓地点了点头。

江映篱心下也很是不安,短短的时日,她就遇上了两桩刺杀,这着实是太过于惊心动魄,总觉着头上悬着一把刀,叫人心惊不已。

“谢谢殿下相送。”到了宅子门口,江映篱一张小脸仍是有些苍白,那往日娇艳欲滴的樱唇此刻更是失了血色,让人不禁觉着心疼。

秋牧云手指微蜷,忍住了想上前将人揽入怀中安抚一顿的冲动,故作高冷地轻轻颔首。

“敢问殿下,丁时如今在何处?”江映篱见秋牧云要走,忽地又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父皇将太子府一案交于我去调查,所以他也被我派去了查案。你且放心,等事情办完他就会回来了。”

许是江映篱现下如同受惊的小鹿那般楚楚可怜,秋牧云还是忍不住,便就多解释了几句。

也好在江映篱心神不定,并没有起疑,只沉默着朝云川行礼,而后转身回了宅子。

江映篱脑袋中只觉得空荡荡的,耳旁还在不断地回响着先前在太子府中听见的尖锐且惨烈的喊声,随后眼前又似是浮现了那满地鲜血,还有身中好几刀,死相惨烈的妇人。

这一幕幕地都在刺激着江映篱,让她脑袋涨疼不已,仿似有人拿着小刀在戳着自己眉心同太阳穴。

江映篱默默地蜷在床榻上,拿着被子盖着自己,但总觉得寒气不断地侵袭着自己,叫她四肢发冷,僵硬无比。

头一回感觉到死亡离得自己这么近,犹且是先前躲在床后,但无意间的抬眸,便是看到一滩鲜血溅在了窗纸上,默默地流淌下来,叫她眼前一痛。

正当江映篱陷入了恐怖的回忆当中,被恐惧所包裹的时候,门口忽的传来一阵疾步声响。

“小姐。”

江映篱双眸空洞,呆呆地看着前方,小脸苍白,额间满是冷汗淋漓。

司棋接连唤了好几声,江映篱才有所反应。

“怎么了。”江映篱木讷地转动了下脖子,双唇都起了皮。

司棋看着,心下也很是焦急和懊悔,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怎么着都要跟着去。如今倒叫小姐如此受惊,当真是失职了。

“入画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夫人一回去就倒在榻上睡着了,可是却噩梦不断,已经惊醒了好几次,还引得胎气不稳了。”

江映篱听闻到侯夫人不好,才彻底地回过神来,眸子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光彩。

“郭大夫可去看过了?”

司棋连连点头,接着道:“郭大夫已经施针了,但夫人实在是受惊过度,一直缓不过来。如此入画才不得已惊动小姐你。”

江映篱微抿唇,暗暗思考了一番,才道:“娘同我一样,短短时日之内遭遇了两场刺杀,必然是吓到了。如今若是我过去,怕是会勾起她的回忆,反倒不好。”

而后,便见江映篱起了身,在抽屉当中翻转了下。

“菁儿现在应该在厨房煲着安神汤,到时候你也送一份过去给夫人,且记得,先问过郭大夫是否可饮,若是可以便让夫人饮下。”

说罢,江映篱又再翻转了一下,方才从最底下找出了一个木盒子,交到了司棋的手中。

“这里是青山寺求回来的安神香,兴许可以让夫人睡个好觉。只是要辛苦一下郭大夫了,夫人状态未稳之前,让郭大夫一直守在夫人的院中,若有任何不妥,也好及时赶到。”

司棋接过了木盒,重重地点了点头,但看着江映篱憔悴的模样,也是一阵不忍,便是轻柔劝道:“小姐也受惊了,待会饮过安神汤,便歇息一会吧。待会爷回来,定是要心疼了。”

江映篱扯了扯嘴角,算是应了她的关怀。

见事情处理好了,方才重新上了榻,如同之前那般,蜷在了角落当中,见司棋要走,才想起来补充道:“除了爷回来了,旁的事情便就不要打扰我了,我想要静静。”

司棋心下轻叹,默默地替江映篱将房门关好。

室内便重新地恢复了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