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侯夫人何时出来的,方才她出来没有看到自己,必定十分担心,加上先前啊秋的事情,也不知道侯夫人会不会担惊受怕。
她一边想一遍继续向前走着,却发现秋牧云斜靠在马车上,他怎么也来了?今日的事情自己并未与他说过。只
江映篱迫不及待地快速朝着他们走去,突然,她感觉自己腿上没了力气,脚下一软,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刻突然崴了一下脚,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被坚硬的砖块咯得十分地痛,她吃痛地喊出了声。她扒着门想要站起来时,丁时立马冲过来抱起了她。
“你……你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她的声音十分小,脸上也有些红晕,可他抱起她朝着马车走去,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篱儿!”侯夫人见江映篱摔了一跤,也很是担忧,只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丁时已经冲了上去。
对此,她心急,却也无奈,只能由着丁时将江映篱抱上马车。
马车上,侯夫人担心地看着她,急切问道:“这是怎么了?方才我出来的时候问了侍卫,他们告诉我你去了皇后宫里,我便十分担心,我想去皇后宫外等你,走到半路上正巧碰上了贵妃娘娘,她见我行色匆忙问了几句,随后便是让我去宫外等你。”
“篱儿,你在坤宁宫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后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的膝盖竟成了这个样子。”
侯夫人想起方才江映篱软绵无力的样子,便是掀开了她的裙角,发现了上头的淤青,心疼不已。
江映篱强忍着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我去的时候皇后娘娘不在,我便跪了一会儿,不打紧的,娘不必担心,倒是六皇子,身子如何了?”
“云川的身子有些虚弱,医生说倒也没有生命危险,太医们轮番治着,看上去也是没有一丝的马虎。”
原来是这样啊!她点点头,见侯夫人仍是将眸光锁定在自己的膝盖上,便是故作轻松那样重新放下裙角。
“娘放心吧,毕竟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娘娘也不会对我太过分的,不过就是跪了一会,过几天便就好了。”
刚一回府,夫人便打发了人去请大夫,江映篱躺在自己的床上,侯夫人轻轻地掀开她的裤裙,白色的裤子上渗出了一些血来。
这时大夫走了进来。
候夫人吓了一跳,指着她的腿:“方才还不曾出血,怎的这会儿……”
想来刚才下马车的时候,不小心又磨蹭到了膝盖,所以才会破皮出血吧。
大夫看了一眼伤口,语气十分淡定:“小姐这伤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及骨头,待老夫开一些疏通经脉和凝血止痛的药,擦上十日便可。只是这几日要注意饮食清淡,不可让身体劳累,若无事最好不要下床。”
这时菁儿走了进来,带着一位看着面生的丫鬟,她拿了一大箱药来,“小姐,夫人,这是丁公子方才派人送来的药,说是让奴婢拿来给小姐。”
江映篱想起了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我不能与你一同回侯府了,回去之后你必须当心一些,这几日不要下床走动,若有什么事叫下人伺候着便是,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差人来告诉我,等你养好伤了,我才能安心。”
“我并无大碍,有劳你了,告诉丁公子,我改日再去道谢。”她示意菁儿收下了那些药膏。
菁儿放下盘子,大夫似乎有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夫人,小姐,敢问这药老夫可以看一下吗?”
江映篱不解地点点头,“大夫请便。”
老大夫闻了闻便告知她们,“这可是上好的药,专门凝血止痛,还有这盒芦荟沙棘药膏对于修复伤痕很管用,每次只取一小勺涂于伤口处便可,老夫要开的药也比不上这些药膏的功效,小姐还是用这些药膏为好。”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贴心,连自己的要用什么药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便有劳大夫了。”
待人群散去之后,候夫人坐在她的床边,看着那一盘子的药,没想到这丁时看上去好似花花公子一个,对篱儿竟如此上心。
“娘来替你上药吧!”她拿起那精致的盒子,里面的膏体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江映篱迅速坐了起来,动容又软言道:“这万万不可,一会儿让菁儿来就是了。”
可是候夫人却很坚持:“好了,我在这里呢,等我给你上好了药,你便好好休息,这几日有什么事情差人来说就是。”
她点着头,心里十分感动,原来自己身体不适竟有这么多人在意,她的心一下子变暖了。
安平侯回到府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也连忙来到了女儿的房间,江映篱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安平侯侯夫人关心她的样子,她有些懊恼,“爹,娘,女儿本应该孝敬您二老的,可是这腿实在是不争气,不曾想却要你们为我担心,是女儿不孝。”
“说什么呢,你好好养伤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等你的伤养好了,再孝顺我们也不迟。”侯爷想了想,既然这丫头受伤了,江城那边可能就顾不上了,便又建议道:“篱儿,不如这样,爹有一位认识的老先生,从明日起,等阿城下学之后,我请那老先生来帮阿城念书。”
没想到安平侯也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她连忙摆摆手,“多谢爹的好意,只是老先生年事已高,阿城这孩子不同于寻常人,他也只有在去了丁时的私塾之后才变得好了一些,篱儿担心他不适应别人,所以不如算了吧,如今他念多少书并不要紧,我只盼着他能开心活泼些便好了。”
候夫人看着这个场面,笑道:“是了,丁公子性格开朗,他请来的先生也是如此,阿城如今刚刚好了一些,就听篱儿的吧!”
走出房间,候夫人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开开心心的。”安平侯瞧着侯夫人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得也跟着担忧起来。
但很快,安平侯便知道侯夫人在担忧什么了,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
“我看这丁时和咱们篱儿互相都有心思,这些事情我们劝一劝就行,孩子若是不肯听,那边是有自己的想法,你我都不要参与太多了!”
侯夫人闻言,便又是长叹了一声。
一连几日,江映篱几乎没怎么下过床,这几天外面有时候艳阳高照,有时候刮风下雨,她在屋子里闷得十分心急,可是一想到秋牧云的嘱咐,便是乖乖的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