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转移话题(1 / 1)

回去的路上,江映篱时不时地摸着自己的脸,侯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她知道丁时今日又闯祸了,可是他刚刚说对自己有好感的时候,她的心跳突然间变快了,难道……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娘,其实这件事情您不需要替女儿操太多心,女儿自己有分寸的,再说了,我现在当真是还不想嫁人,只想陪在您和爹的身边,照顾好阿城就好了。”

对于方才的闹剧,侯夫人倒是没有怪罪江映篱的意思,她知道都是丁时那小子心眼多,不停地出来捣乱。

侯夫人心中对丁时是更加不喜,便是忍不住对安平侯说了一番,对此,安平侯也觉得丁时的做法有些过于儿戏了。

“他根本不知道篱儿是什么意思,就当众那么说,看来这小子真是不知分寸啊!”

候夫人一听,老爷和自己想的一样,不行,她明天必须好好和篱儿说一说,否则这丫头要是被骗了都不知道。

心急之下,侯夫人便是来到了江映篱处,却是意外地看着她正在作画,不禁有些出奇,问道:“你什么时候竟也喜欢作画了?”

江映篱被侯夫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笔险些脱手而出:“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心中总有些事情,想同你说说,是关于那丁时的。”

“丁时怎么了?”她扶着侯夫人坐了下来,并且让菁儿去拿自己早上新做的糕点。

候夫人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篱儿啊,那个丁时的背景你安平侯已经查过,也叮嘱过你,那样的人侯夫人不希望你和他交往过甚。因为我们根本摸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

“再者,他三番五次地出来搅局,竟然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自己钟情于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呢!”

江映篱低着头想着,对于名声一事,她自己倒不介意,只要不波及到侯府,她便毫不在意。

“娘,女儿知道了,女儿做事的确欠缺妥当,只是昨日丁时的出现我提前并不知晓,再者,丁时出现,或许公子便会明白我当日为何故意扮丑,正是因为那公子眼高于顶,他若知道已经有人喜欢我了,自己便不会再为我与他的事情费神了。”

“丁时昨日鲁莽了,我替他向您道歉,只是他的确帮了我许多,若不是他三番五次地为我解决绣店的事情,还替我安排好阿城,可能我现在还在焦头烂额呢。”

候夫人一听,江映篱说得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只是话里话外,她似乎都在为那丁时辩解,莫非……

她坐直了身子,一眨不瞬地望着江映篱,似是想要看穿她的内心那般,认真道“篱儿,你今日跟娘交个底,你对那丁时,是否也有些心动?”

江映篱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此时应该明明白白地且斩钉截铁的否定,但不知为何,方才侯夫人的话一问出来后,她忽然觉着一阵心悸。

也就是因为这阵子心悸,令得她迟疑了。

这时菁儿拿着一个木盒子进来了,江映篱一下子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慌忙喊住了她。

菁儿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但看到江映篱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只好笑着过来:“小姐,这是公主送来的茶叶,说是新进贡的雨前龙井,说是为着前些日子您替她们做的衣裳,赏赐了些许过来。”

江映篱直接接过茶叶递到了陈妈手中,殷切道:“正好,我记得爹最爱喝雨前龙井了。”

候夫人看着那茶叶,今年南方的茶叶收成并不好,这些龙井已是难能可贵了。

“行吧,你爹就好那一口茶。”侯夫人见着她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顺着她的话接了下来。

江映篱不由得暗中舒了一口气。

夫人看着女儿这个样子,也不便多问了,这孩子自己有主意,她也只能提醒提醒了,只希望她以后能遇上一个好人,无论他富贵与否,只要能对篱儿好就行。

待侯夫人走后,江映篱坐在桌前看着丁时差人送来的信,信上记录了江城这段时日的表现,并且明确表示这段时间江城无论是性格还是学业上都有所改善,丁时还请她放心,告诉她假以时日,江城一定会好的。

她把那封信放在胸前,不由得笑出了声,如今最大的希望便是一家人能平安健康了,她希望弟弟也能早日变得阳光开朗起来。

这些日子阿城的变化她是看得到的,丁时如此尽心尽力地帮他们姐弟俩,她似乎该答谢他了。

江映篱起身来到内室,打开了柜子,里面有几匹自己从店里带回来的布料,这些料子给阿城做衣服显得有些老气,不如给丁时做吧,就当做感谢他了。

毕竟丁时看起来什么都不缺的样子,她除了可以这样做身衣衫略表心意之外,就也没有旁的办法了。

菁儿跑进来时发现小姐又在做衣裳,似乎不是给自己做的,不禁有些疑问,还难掩些许嗔怪:“小姐不是答应过夫人不再亲自管店里的事情了吗?怎的又给谁做衣裳呢?”

江映篱只笑不语,但菁儿却是眼尖,一下子认出了这个是男子的样式,且颜色鲜亮,想来不会是给安平侯的。

八九不离十又是给那个男人做,他麻烦过自家小姐那么多次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小姐,就算是夫人也是拦不住的。

菁儿意不满,无意间的嘟囔却是在几日后传到了侯夫人的耳中,吓得侯夫人立刻跑来查看一番,她摸着这华丽的料子,上面的针脚做得那样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她摇摇头,看来自己想的是对的。

江映篱本是抱着感谢的心思去做的,但看见侯夫人这样慎重的表情,一时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且又有些尴尬地解释:“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做身衣衫聊表一下谢意了,总不能承了人情,便就罢了,这不成白占便宜了吗?而且我把它挂起来是因为这种锦缎的材质容易发皱,我不想东西还没送出去就变坏了,况且只要是经过我手的衣服,质量那必然是有保证的。所以并没有多花其他的心思。”

候夫人没有说什么,直接走过去坐了下来,她还未开口问她,她便解释了这样多,看来这丫头做衣裳给丁时,并非为了答谢他,恐怕还有其他的意思吧!

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是知道了才这么用心,还是完全在不知道的情况,也这么用心?

哎,真是叫人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