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证这一点,丁时第二天便是毫不犹豫的拉着江映篱来到了酒楼,一来是想与她更为亲近,二来,也好借此机会查探一番。
“你怎么三天两头来这吃饭。”一如以前那般,丁时又将江映篱扯了过去酒楼,刚一坐下,江映篱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别的不急,先把燕窝冬笋烩糟鸭子热锅给我端上来。”丁时转身唤来小二,吩咐完了才对江映篱说道:“虽说春耕已过,但还是有些倒春寒,吃个热锅暖暖身子,你看看你,瘦得都不成人样了。”
江映篱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对他的话却是十分不认同的:“你才不成人样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拐着弯骂我。”
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可比刚来这里的时候好多了,至少还多了几两肉,下巴也不再那么削瘦和尖锐了。
丁时立刻给自己喊冤,装作十分苦恼和无奈那般:“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骂你,不过是心疼你罢了。哎,待会多吃一些就是了。”
瞧着丁时又要油嘴滑舌,插科打诨,江映篱脸上忍不住闪过了一丝不自在,为了掩饰立刻将视线转移,打量起这酒楼来。
以前都是应付敷衍了事,要么就是心事重重,倒是少有这般仔细打量。只见这酒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繁华气派。
楼宇内抚琴女子娇媚,琴音更是了得,而舞者身姿曼妙,引人遐想。琴奏舞曲,甚是美妙。
“这酒楼倒是气派精致。”江映篱忍不住赞叹道,“也不知东家是谁,能在京城里头经营这么一家酒楼,可真是不简单啊。”
她不过一间小小的绣坊,背靠安平侯府,都得苦心经营。这酒楼繁华非常,无处不高雅精致,想来日进斗金都还算是少的了。
若是没有一定的势力,又如何能从这京城里头存活下去,还可以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丁时一听,顿时就乐了,眼眸轻弯,刻意压低了声音,透露些许诱惑,“你觉着这酒楼不错?你想不想要?”
“你什么意思?”江映篱不由得有些愣住了,丁时摆出这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是要做什么?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啊。不过就是间酒楼而已。”丁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墨眸里头似是有星光闪烁,直勾勾的望着江映篱。
这一句话更是让江映篱一头雾水了,这丁时该不会是傻了吧?
不待江映篱回答,丁时便又是抛出了一个诱饵,近似哄骗那般,声音低沉且磁性:“只要你嫁给了我,你便是这酒楼的老板娘了。”
什么?
江映篱似是不可置信那般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酒楼,很是不可思议:“这酒楼的东家是你?”
丁时带了点点得意和骄傲却又故作矜持那般微颔首,眉宇高高扬起,“嗯?怎么,不信啊?”
怪不得丁时敢这么财大气粗的,任凭自己不断加价,他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原来他当真是腰缠万贯啊!
“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如何同六皇子称兄道弟?如何进出皇宫面圣?”丁时很享受江映篱这一脸震惊的神情,但又不想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么好的条件摆在你面前,你可要珍惜,不要错过了啊?跟了我,不仅仅是只有这酒楼……”丁时接着道,眸光一直紧紧地缠绕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丝毫的神情变化。
然而江映篱压根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脑海中还在消化着丁时是这酒楼的东家的事情。不过她很快也就接受了。
丁时所言不虚,按照他一直以来的表现,这一间酒楼算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天天来这里吃饭,原来这就是你家的厨房啊。”江映篱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同时又有些肉疼,早知道这样,之前就不抢着给银子了!
“那是,怎么,要不要听我的,把它也变成你家的后厨?”见江映篱顾左右而言其他,丁时也没有放弃,继续乘胜追击。
丁时一再重复,将话题往那上头引,江映篱才反应过来他之前都说了些什么,顿时想也不想的便是摇头:“算了吧,无福消受。”
“怎会,你就是个有福气的。”
“别了,承受不起。”江映篱丝毫不被丁时所诱惑,虽然酒楼现在在她眼中就如同一座金闪闪的金山一样,虽然眼馋,但却不心动,见丁时看过来,更是斩钉截铁道:“我说过我已经嫁人了,虽然他现在还下落不明,但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言毕,江映篱抿了抿唇,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现出了秋牧云的脸,虽然他真的很欠揍,一声不吭的就丢下她离开了,以后说不定再也遇不上了。
明知道自己这样子在原地傻等,就跟个傻瓜一样,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忘却那段过往。
听她这么一说,丁时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神情,高高飞扬的眉宇落下来,微皱,带了点点委屈。
“我一个已婚妇人不值得,这京城中多得是千金贵女,你定然可以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且配得上你的。”
江映篱见他这副样子,委屈又可怜的,忍不住声音都放轻柔了一些,轻轻安慰道。
“不,我就要你。”丁时眸眼深深,似是一眼要望穿她那一双秋水杏眸一般,脸上失落神情不敛,但其实心下暗爽,又喜不自胜。
这下好了,他不用担心有人拐走他的媳妇儿了。
只是提及到秋牧云,江映篱本来有的兴致也一下子没了,便是草草地吃了几口,便再不想要留在这里了。
待她离开,丁时便是敛起了所有的神情,神情冷峻,周身气势大开,毫无先前所见的亲切随和风流公子的模样。
“少爷,那几位公子已经到了。”一身着黑衣的男子上前,脸上满是肃然神情,眸光锐利,却是不敢直视丁时,恭敬垂首。
“考究过他们的身手了吗?虽然暗中召集人手,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丁时紧抿唇角,眸泛冷光,他初入京城,尚未站稳脚跟,只能将酒楼当做幌子,明面上为财,暗中却在招募人手,为己所用。
“少爷放心,若是庸才,属下不敢带到这里来。”
对于眼前的人,丁时还是十分放心的,略微一想,便是道:“那便好,身手这一关过了,其余的,便就交给卯已去训练吧。”
在这危险重重的京城,光凭着身手,可是不够的,现下,他急切需要一支忠诚于自己的暗卫。
“还有之前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身处京城,丁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哪怕是小小的一个举动,他都不能够放过,更何况,这一次是直接被人砸了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