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惊喜?”侯夫人对于江映篱这般神秘兮兮,倒也是真的勾起了几分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江映篱眨巴了一下眼睛,嘴巴却密实了起来:“既然是惊喜,那肯定现在不能说啊,娘只管安心等着就好了。”
既然江映篱都这么说了,侯夫人也只好按捺下好奇,将那张帖子重新打开看了看,带了几分宠溺的语气:“既然你都说要去,那就去吧。过会儿我让人再给你拿点首饰,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将她们都给比下去!”
“再好看,也比不上娘啊。”江映篱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向来都是嘴巴上抹了蜜的,一个劲的夸。
侯夫人很是受用,顿时就被她哄得喜笑颜开,又多吃了几口。
饭后,江映篱也顾不上其他,去了江城院子看了他一眼,见他沉迷于自己的小世界,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便是放心下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菁儿,你帮我去衣柜里,将那件茶色潞绸螺纹裙子拿出来。”江映篱一进房间,便是忙着将针线都给找出来。
菁儿一时还不知道江映篱要做什么,不由得惊讶的问了一句:“小姐,这么晚了你要更衣吗?”
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按照江映篱的吩咐,将衣柜里头的这件衣裙拿了出来,只是一拿出来,疑惑就更重了一些:“咦,这个颜色会不会太沉了一些?”
江映篱虽然是已经嫁过人了,但那年纪毕竟放在那里,这么沉重的颜色,只怕穿了也会显老气。
江映篱眨巴眨巴眼睛,手中利落的穿好针线,笑道:“这个本来就不是我穿啊。”
“这个是给夫人准备的吗?”初初在衣柜的时候,菁儿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一拿出来,不由得惊叹了一句:“这个衣服好漂亮啊!”
“谢谢。”听到别人赞叹自己的作品,江映篱还是十分有成就感的,话匣子也就更多了一些:“这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但如果要出席王府的宴席,怕是还不够,所以要再来改改。”
对于江映篱的绣功,菁儿自然是清楚了解的,顿时也没有了困意,守在了江映篱旁侧,就连看着她一针一线的动作,都觉得分外的优雅好看,行云流水无比流畅。
直至夜深,菁儿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小姐,这么晚了,仔细伤着眼睛。”
听着这么一句话,江映篱还是忍不住恍神了一下,手中的银针也稍稍停顿。往昔,秋牧云也是这么劝自己的,如今……
只一瞬,江映篱又将念头给收了起来,可是笑容却是有些勉强,只故作了不在意罢了。
“无妨,马上王府就要开宴了,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白天还要过去绣坊,这会儿不绣,可能就赶不及了。你要是困了,你赶紧去睡吧,不需要守着我。”
江映篱只是顿了那么一下,便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刺绣当中,直至半夜,月光稀疏,她才简单梳洗了一下,堕入梦乡。
而熬夜的后果,也是十分明显的。
翌日,江映篱白皙的面容上顿时出现了淡淡的乌青,菁儿给她上粉的时候,还得多上两层,才能盖住。
“小姐,今晚早些安歇吧,待会夫人看见,指不定要怎么心疼呢。”菁儿一边上粉,一边规劝着。
江映篱微微一笑,目光还是忍不住有些呆滞,因为少休息的原因,她只觉得太阳穴的附近一直涨痛,颇有些头晕和精神恍惚。
“这是怎么了?”江映篱的不对劲很快就被侯夫人发现了,心疼的上前摸了摸她的脸庞,细心叮嘱道:“是不是绣坊太忙了,给累着了?要不今天就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江映篱摇了摇头,反倒劝着侯夫人:“三天晒网两天打渔可不是我的风格。是了,娘你不是和爹约了出去吗?别让爹久等了。”
“那好吧,好好照顾自己啊。”侯夫人虽然心疼着江映篱,但安平侯还在外头等着呢,今个儿可有事情要商量,她不能推脱。
“诶,你这手帕,竟然是映山绣坊的啊?”
“那可不是,你知道这个帕子有多难抢吗?一大早我就让我丫鬟去店铺门口排队,这才抢到的。不过也就只能抢到帕子,其他的东西根本连看都来不及看啊。”
“真这么夸张啊,我还以为是夸大了呢。不过这家的绣功确实好,栩栩如生,跟就真的似的。”
席间,侯夫人正没有什么胃口,突然就听到了外头在议论着江映篱的绣坊,顿时也是来了精神,竖起了耳朵。
“我听说这家绣坊的东家,是安平侯的义女啊。”
“最起码要有这样的资本,才能当安平侯的义女吧?不然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吗?哎,可惜了,我们家跟安平侯家交情一般般,不然也不用这么费心去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件衣服啊。”
“你还能抢到一条帕子,我的订单可都排到了下个月去了啊。”
侯夫人听了好一阵的“墙角”,见都是在夸赞江映篱以及她绣坊的话语,忍不住眉笑眼开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这一番话,安平侯自然也是听见了的,他鲜少关注外头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女儿家的事情,他所知的,也就是侯夫人给江映篱开了家绣坊的事情,原本以为是给她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的罢了。
“篱儿的绣功当真有这么好吗?”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义女,安平侯自然也是觉得脸上有光的,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那可不是!”侯夫人满脸的写着骄傲,与有荣焉那般,“侯爷没有听见吗?篱儿绣坊里头的东西,要抢才能买到。”
“这般厉害,倒是我小瞧了篱儿。”安平侯原本还是不以为意的,本是觉得都是过于夸张了,直到他派人去打听了一番,这才发现,江映篱竟然凭着自己的绣功,在京城这个大染缸里头刮起了一阵风。
侯夫人看着安平侯有些傻眼的神情,一时忍俊不禁,不禁开口打趣道:“这一下,侯爷总算是相信了吧?篱儿的这一番绣功,怕是宫里头的绣师都及不上的呢!若非如此,哪怕是挂着我们侯府的名头,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