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豪转动着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脸上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自己当初便觉得叔父的死有些蹊跷,这皇亲国戚哪个魂归西天不是大操大办,唯独这个名不转经转的皇叔。
身边的人居然请求大王将秦世豪的尸骨带回燕国,最可疑的是,竟然选择了火葬,只带了些骨灰便出发一路向北。
而父王对此竟然点头同意,并且不闻不问,倒是然秦世豪颇有些诧异,再加上前些日见到寒月在廷尉府上,便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在廷尉府,你可见到什么奇怪的男子?”秦世豪眉毛微微上挑着,想了想,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婷婷。
只见这婷婷眼睛向着右上方看了半晌,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寒月平日里都去哪儿?”面对秦世豪的疑问,婷婷大脑飞速运转着,回忆起来,但关于寒月的踪迹自己了解的的确比较少,只知道他每日三点一线,自己的卧房、宋菀的卧房和府外。
毕竟寒月的身份是宋菀身边的侍卫,众人见他出府门也不敢拦着,但婷婷就不同了,只是府上的下人,还是新来的,人生地不熟,只能默默的看着寒月出去。
但每天夜里,寒月回来的时候手中都会拿着些糕点送到宋菀的房间去,怕是这位大小姐喜欢吃府外的零食糕点吧。
按道理来讲,都说廷尉府的伙食比其他处都强了不少,宋菀应该不会每日都纠结于这外面的糕点,若真是喜欢,依照廷尉府的势力,请回来便好,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一层层谜团遮住了秦世豪的双眼,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想,秦世豪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继续观察,尤其注意一下这寒月,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来报,明日我便亲自去探探情况。”
说着,婷婷便俯身作揖,趁着没被人发现,赶紧朝着府上赶了回去。
暖香坞。
“我说寒月,你每天都给你家主子送这家肉包,怎么都不知道给我带一个?再说,这家肉包有这么好吃吗?”宋菀为寒月打开了房门,盯着他手中的油纸半天。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这寒月每日晚上都会为秦靖南送一个肉包,这肉包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但这两个人说来也都是小气。
这寒月每天只固定买一个肉包,而秦靖南也从来不说分享,拿着肉包便去一旁的案头前,一边看书一边吃。
从前他最讨厌的就是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说是会把书弄脏,玷污了老祖宗的劳动成果,可自己吃的是玫瑰糕,他自己吃的可是肉包子啊。
这人啊,还真是双标。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从案头前又飘来了浓郁的包子味儿,宋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自己明明刚刚吃过饭,怎么闻到这个味道竟突然饿了呢?
想着,便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揉了揉不争气的小腹,扁扁嘴,朝着秦靖南走开。
听到脚步声,秦靖南竟突然间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啪的一声,吓了宋菀一大跳,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吓死我了,不就是个包子嘛,至于吗,小气鬼!”说着,转身便走开了,秦靖南斜着眼睛偷偷观察了一拨儿宋菀,嘴角挂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只见他伸出手指朝着寒月一勾,寒月便赶忙领悟到自家主子的意思,匆匆走上前来,附耳倾听,秦靖南言语几句,寒月先是一愣,又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怄气的宋菀,点了点头。
“如今本王住在这里,自然也不会白吃白喝白住你的,明日起,这肉包子给你带一份便是。”秦靖南说着,便扬了扬头,一脸的得意,拿起手中的包子,吃了起来。
宋菀在一旁切了一声,不就是个肉包子吗,说的好像是自己每日给宋菀一个金包子似的,才不稀罕呢,想着,宋菀便没有再理会二人,待寒月出去后便开始梳洗一番。
一旁的秦靖南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盯着坐在铜镜前的宋菀看了半天,只见她将一瓶白色粉末状的药膏涂抹在了脸上,嘴角不禁发出嘶的一声。
“你不是不想治你这块疤吗?”秦靖南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不想再宋菀面前表现出来,轻描淡写的说道。
此时的宋菀还在生秦靖南的气,这个自以为是小气的家伙,才不要理他,便也没吭声,见秦靖南朝着自己走来,便一口气将眼前的烛台吹灭,房间顿时被黑暗笼罩起来。
“你……不识好歹!”秦靖南说着,便甩开宽袖,冷哼一声,朝着自己的软塌走了过去,辗转反侧,抱着自己的胳膊暗自生闷气。
而宋菀倒是因为刚刚的报复整个人开心了不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小样,就你还和我斗,还真是嫩了点儿。
想着,便将头上的发饰一一摘掉,摸着黑走到了硬榻旁,稳稳地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便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宋菀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还以为是莲花这么早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呢,接过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女子看着好像有些眼熟,但宋菀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挠了挠头,回忆半晌,眼前的女子看到宋菀脸上的烫痕,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微笑着开了口。
“小姐,老爷和夫人让我来叫您去前院用膳。”那女子冲着宋菀作了作揖,眼睛却偷偷的朝着宋菀的房间内看去。
这宋菀的硬榻正对着门口,眼前的女子只看到这硬榻上一床凌乱的被褥,好好的一个小姐为什么有软塌不睡反倒是睡硬榻?
正想着,宋菀好像发现了她眼神中的异样,下意识的侧过头,看到自己的房间门没有关,便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说着,没有给眼前这女子一点机会,直接牢牢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简单的梳洗一番,轻轻抚了抚自己脸上的疤痕,重新戴上了面纱,朝着前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