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佩慈斜倚在办公桌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着伍晟隽如梦初醒般地眨眨眼,她疑惑地说着:“是又发生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大事。”伍晟隽临时改口。
说一个谎,需要十个谎来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伍晟隽自己的表情出卖了他,这就不是没事的表情。
可是往往半真半假的话,才最令人信服,可也只是当时效果,谎言终究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伍晟隽只考虑现在不能将胡佩慈牵扯进来,涉及到几十年前的恩怨,伍晟隽没有把握会暴露出什么阴谋诡计。
陈子初能够处心积虑地蓄谋这么久,在时间上伍晟隽已经完败了,要想取胜,总需要知道对方的底牌。
但是在清楚底牌之前,伍晟隽要确保周边人的安全,直觉告诉他,胡佩慈会是所有的关键。
对于他的借口,胡佩慈显然是不相信的,没什么大事,伍晟隽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伍晟隽也表明了不想告诉她真相。
“那好。”胡佩慈顺着他的意思,不去探究,只是隐晦地提醒,“但是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定要告诉我。”
伍晟隽没有应答,他沉默地看着胡佩慈,眼眸的黑色变得更加幽暗,引人有探索的欲望,却又会因畏惧而退缩。
胡佩慈心中一个咯噔,伍晟隽对她做不出承诺,那便是他不能说,胡佩慈张张嘴,最终只能不出声便闭上。
“佩慈,我如果遇到了什么难题,我不想你跟我一起面对的。”伍晟隽见她神色灰冷,便出声安抚。
“那如果我遇到什么问题,我应该告诉你吗?”胡佩慈知道男人有一定的执着,那是他们称为自尊的地方。
可是这样是不公平的,胡佩慈不希望遇到这样的不公平,她会不甘的。
“你当然要告诉我!”伍晟隽不假思索地开口。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胡佩慈勾起一边嘴角,用极其缓慢的语调说出让伍晟隽气急的话,“我不服,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对等。”
“你!”伍晟隽皱起眉峰,又舒展开来,细声劝告,“佩慈,你知道的,我是想做你的伞,将你庇护在这之下...”
伍晟隽的解释还没有说完就被胡佩慈打断了,她大致可以猜到伍晟隽会说些什么。
“是啊,我就是一个布娃娃,只能摆放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胡佩慈苦笑,斜眼看着伍晟隽,发现对方的整张脸上都是隐忍。
胡佩慈自嘲着,“我在你的庇护下,就可以一世安稳,不用面对任何磨难,我是不是该...”
后面的话太过残忍,胡佩慈还是没有说出口,太伤人,她...不忍心,撇开眼不看伍晟隽了,可是在一瞬间红了眼眶。
“胡佩慈!”伍晟隽在她说完后就呵斥出声,他没有打断她,就是想知道她能说出怎样伤人的话,现在看来她还是知道有的话,是不能说的。
可是说出口的话,也是字字诛心,伍晟隽现在就很难受,心口像是被她痛打了几拳,一呼一吸间都有些难受。
“胡佩慈,你看着我!”伍晟隽面对胡佩慈的侧身,总是不适应的。
胡佩慈不想见他,语气有几分沉闷,“你就这样说,我能听见。”
伍晟隽起身,他将胡佩慈的身子扭正,可是胡佩慈却撇开了眼,伍晟隽将语气放缓,声音里都透着痛苦,“胡佩慈,你难道不信我吗?”
“我信你!”这话胡佩慈说的不带迟疑,她此刻依旧是相信他的,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不想要这样的。
“你既然信我,为什么不能听我的呢?”伍晟隽随着她的视线移动自己的头,让胡佩慈总能看见他的眼。
胡佩慈不负他所望,一直能够看见他真诚的眼神,可是胡佩慈纠结难过的点,从来不在这里。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面对,这个你是不能满足我的吗?”胡佩慈神色忧伤,“为什么你总是不能相信我呢?”
胡佩慈说完像是发现了问题所在,又重复着自己刚才所说:“是了,是你不相信我,不敢将所有的事情让我知道。”
说着话的时候,胡佩慈直视着伍晟隽的眼睛,像是在逼迫他说出肯定的回答。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伍晟隽的声音没有强硬,只剩柔和,誓要将胡佩慈此刻的强硬抚平。
胡佩慈扯开嘴角笑了笑,笑中的苦涩,自然相爱的两人都能感受的到,胡佩慈的声音带着疲倦,“是啊,我应该是知道的,现在倒是显得我有些无理取闹了。”
“是我错了,对不起,我的情绪不对,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吧!”说完,胡佩慈就要转身离去,但是被伍晟隽禁锢住了。
“佩慈,我不可能让你就这样离开!”伍晟隽不让她动一分一毫,将她定在自己的怀中。
“你到底怎么了?”伍晟隽按住她的肩膀,深沉的眼眸直视着她的眼眸,“你可以跟我说一说吗?”
“伍晟隽,那么你!又会跟我说什么呢?”胡佩慈的‘你’一字似是从齿间咬着说出,除此之外的任何一字,都好像是飘在空气中。
“我...”伍晟隽发出一声,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开口,话也断断续续,难为胡佩慈还在耐心等着他的继续。
在几秒沉默之后,伍晟隽就说:“我可以跟你说我所有可以说出的事情。”
“呵!”胡佩慈听完后便一声冷笑,“这话说的乍一听是很动人,可是细一想就觉得此话是句空话了。”
“佩慈,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伍晟隽不解,只一个中午不见,为什么回来的胡佩慈会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胡佩慈盯着他,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你是我的老婆。”伍晟隽脱口而出,在他心里,胡佩慈就是最重要的存在,为了她,他做出过很多愚蠢的行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