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佩慈没有料到伍毅还有这么一个举动,见他这样微微一愣,一时间就没有及时的跟伍毅拉钩。
伍毅的眼神顿时就有些变化了,湿漉漉的眼睛顿时就更加的水润了,看着胡佩慈,那可怜兮兮的味道就更浓了。
眼看着伍毅这失望的小手就这么渐渐地垂落下去,胡佩慈一把就拉住他的小手,白皙的手包围着伍毅的小手。
“妈妈跟你拉钩,保证今晚回去。”
伍毅听到胡佩慈这么说,顿时就笑的异常的开心,看着胡佩慈直点头,道:“好,我喜欢这样的。”
胡佩慈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送走了伍毅跟伍老爷子。
等胡佩慈回来时,就刚刚好对上了伍晟隽的视线,胡佩慈歪头看了伍晟隽一眼,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觉得我老婆真好看。”
胡佩慈微微挑了挑眉头,显然是不信他这话的,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说,你现在这么一说,让我十分怀疑你的用心。”
“为什么?”
伍晟隽笑着反问胡佩慈,道:“不觉得你这样对我来说,是特别不公平的吗?我感觉我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你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胡佩慈看着他,无语的摇了摇头,就扭身坐在了沙发上,不准备再搭理这个不知道突然又抽什么疯的男人了。
眼看着胡佩慈不搭理自己了,伍晟隽这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左看看右看看,就想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胡佩慈重视自己一点儿。
虽然胡佩慈已经开始玩上了手机,但她的注意力始终都分了点放在了伍晟隽的身上,此时见他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找什么呢?我给你找找?”
“不用。”
胡佩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干什么突然间对我语气那么差?”
“嗯?”
伍晟隽懵了一下,道:“我有吗?”
“有。”
胡佩慈点点头,像是为了证实他的态度确实是很差的样子,胡佩慈在点完头后,又接着点了几下头。
伍晟隽看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不至于这样吧?”
“怎么就不至于了?要不是因为你生病了,就凭借你刚刚的态度,你就已经死定了。”
见自己妻子对自己说的话这么狠,伍晟隽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道:“行吧,我心里有数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怎么有数了?”
听到伍晟隽这么一说,胡佩慈这好奇的心里状态顿时就被伍晟隽给勾出来了,笑眯眯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答。
但是已经接收到胡佩慈这眼神的伍晟隽已经开始选择性装傻,看着胡佩慈笑眯眯的,道:“就不跟你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啊?”
胡佩慈此时有点懵了,道:“怎么就不用跟我说了?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呀,你好歹给我一个理由吧?”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你那么好奇干什么?”
伍晟隽调整来一下自己的靠垫,随后就舒服的整个人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就开始装睡,胡佩慈看着他这一系列的操作,只觉得无语。
“行吧,你是老大,你高兴就好,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胡佩慈看他这样,心里头也是有些不舒服,最后翻了一下杂志,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下去,最后站起身直接就走了。
伍晟隽还以为胡佩慈能够问自己几句呢,等来等去,耳朵里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胡佩慈的背影。
等他喊一声的时候,胡佩慈已经走出去了,她明显是听到了,但是就是没有回头看他。
伍晟隽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下玩大了,自己老婆这个时候不搭理自己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默默的叹息一声。
这个时候出去了也好,他心里多少也好受一点。
刚刚当着胡佩慈的面前,跟伍老爷子闹的那么脸红脖子粗的,他这心里头也是不好受。
他知道,为了让自己跟伍老爷子之间的关系能缓和一些,胡佩慈在这其中付出了不少,她有多在意,他心里都是清楚的。
只是刚刚,伍晟隽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了,他到底是还是有心结在那里,他没有办法忘记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里面,有伍家的人责任,包括伍老爷子在其中都是逃不掉的。
他虽然最近因为胡佩慈跟伍毅的缘故暂时的接受了伍老爷子,可并不代表,他已经把过去都忘记了。
母亲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而哥哥的离开,同样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有那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哥哥,在自己母亲死的那么凄惨下,他还能够笑嘻嘻的跟着父亲走。
这一走,就只剩下他孤军奋战,那个滋味儿不好受。
而伍老爷子仅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为,那犯错误的是他的儿子,是他宠了一辈子的儿子。
他知道,伍老爷子在教育自己的身上花费了多少,可同样,他心里也是无比的清楚,自己在老爷子心里的分量是不如他的儿子的。
他从老爷子那里得到的宠爱,更多的是老爷子从儿子身上爱屋及乌得来的。
以前他还小的时候,不懂得这些。
等母亲死了,伍家人对他的态度也变得越发恶劣,看似宠爱自己的爷爷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的时候,他就懂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真正的明白了,独立的含义,明白了自己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他跟老爷子说了一宿的话,最后,他赢了。
应该说,他看清楚了伍老爷子内心里对自己的愧疚,也利用了他这份愧疚,最后为自己赢得了脱离伍家的机会。
其实,这场仗,他赢得也是赶在时机凑巧,正好是他那个好父亲折腾的最欢快的时候,给老爷子也惹得烦了。
也不枉费他蹲了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