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心寒(1 / 1)

随着伍老爷子的一句话,伍晟隽的大伯打了一个哆嗦,回过头去看那个人,心里一阵心惊肉跳的,到底是谁?

等见到地上跪着的熟悉的身影时,伍晟隽的大伯顿时都站不稳了,脑海里只有‘完蛋了’三个字。

他接触的线人暴露了,现在还被抓了个正着。

他惨白着脸,道:“爸,这人是谁?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

伍老爷子笑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天天跟在我身边的佣人,你不认识?”

伍晟隽的大伯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个巴掌,他着急着想挽回自己说过的话。

然而,伍老爷子此时已经心累了,什么都不想听了。

“我总是想着,我身边怎么总是出现一些叛徒呢?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我想了许久都想不通,直到有天我意识自己已经老了。”

伍晟隽的大伯此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爸,你胡说什么,你还精神着呢,你是会长命百岁的。”

伍老爷子讽刺的一笑,道:“可不是要长命百岁的,离百岁也没差多少了,子孙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爸,好好的,你说这些伤感的干什么?不如这个人我来替你解决了他?”

“解决他?”伍老爷子冷淡的扫了他大儿子一眼,道:“也是,毕竟是你的线人,你肯定是不能留他的。”

这话一出,伍晟隽的大伯顿时就懵了,怎么回事儿?老爷子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这个线人供出了他?

“你不用猜了,他该交代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伍晟隽的大伯顿时气的咬牙切齿的,但是他的理智还在,他不能就这么的认了,不然他想再接触老爷子可就难了。

老爷子的性子,他最是清楚的,他一向最是恨叛徒,而安插线人的是自己,那么很有可能自己就跟弟弟的那个儿子一样,被流放到国外了。

伍晟隽的大伯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对着老爷子道:“这个人我不认识,您不能单凭她的一句话,就直接给我判了罪行呀。”

“急什么?我说你什么了吗?”

伍老爷子怒斥一声,伍晟隽的大伯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只是在心里暗戳戳的道:你啥都说了,难道我还能听错了?

“我老了,随便什么人都能起了二心,这都朝着我的儿子下手了,也不知道我还能护着你们多久。”

伍晟隽的大伯低着头,假装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道:“爸,我不准你说这么丧气的话,你一定能获得长长久久的。”

伍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大儿子,最后失望的叹了口气,他给了他这么多次机会,可到底也没有得到大儿子一个字的真话。

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当真是寒心啊。

“看着碍眼,赶紧滚出去。”

伍老爷子越想,心气就越不顺,直接挥挥手,暴躁的对着保镖吼了一句。

伍晟隽的大伯见状,顿时走上前,试图给老爷子顺顺气,然后接着说一下自己弟弟被放出来的事情。

伍老爷子此时是最不想见到他这个大儿子的,挥挥手,道:“你也走,带着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起滚开。”

伍晟隽的大伯手僵在了半空中,目送着老爷子上楼,眼神里满是阴霾,又是这样,有火就撒在他身上。

他就不曾见过老爷子对着自己的弟弟这般,每每都是自己受气。

老爷子不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摇椅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了许久。

那被窗外的月光照射出来的光映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显着寂寥极了。

像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冷寂,伍老爷子身子动了动,站了起来,就拿座机给伍晟隽的家里拨去了电话。

电话那端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老爷子一直没出声,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稚嫩的嗓音,道:“喂,你好?”

“喂?没有人吗?”

“谁呀?”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稍远一点的声音,是个女声。

电话那端的伍毅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接起来没说话。”

胡佩慈好奇的走了过去,道:“不会是没接起来吧?你让妈妈接一下看看。”

伍晟隽在她身后不满的嘀咕道:“说不定是什么神神叨叨的推销电话呢,见是小孩子就不出声了,别接了,挂了吧。”

就在伍晟隽这话刚落,那边就传来一声咳嗽声,声音之熟悉,让胡佩慈和伍晟隽都对视了一眼。

这老爷子大晚上的打过来个电话不出声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就是想我的曾孙子了,我跟他说几句话,你们夫妻两个就别在一旁听了吧?”

伍晟隽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一点面子都不给老爷子留,道:“得了吧,可别这么说了,你才见了孩子几面?怎么就想了?”

胡佩慈听到这话,顿时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小声的道:“你快去擀面去,别说话了。”

伍晟隽不满的撅起嘴,最后在自己老婆的严厉眼神下,怂怂的去厨房了。

伍毅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对于那个老爷爷,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妈妈过去跟爸爸一起包饺子,你跟爷爷好好说说话,好不好?”

伍毅认真的点了点头,就好似这是妈妈交给自己的一个任务般,顿时他就信心满满的想要把这个任务完成的非常好。

见伍毅的神色不那么紧张无助了,胡佩慈这才笑着去找伍晟隽了。

见自己老婆过来了,伍晟隽顿时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生气了,得让老婆哄一哄。

然而胡佩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捞起他擀好的饺子皮放进馅料包起来,一点想要跟他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伍晟隽顿时就有点炸毛了,这是什么意思?

“嗯咳咳。”

胡佩慈歪头看了他一眼,道:“嗓子不舒服?有含片,来一片?在药箱子里,你自己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