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看着面生,而且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在外面散完步回来之后便见他在附近来来回回的走着,我就多留了个心眼。”
那人边回忆边继续说着:“本来我回到家之后站在我家的阳台上还注意着他,可是后来我媳妇叫我去看着孩子,然后我就没有太过注意了。再之后,我们吃完饭之后,就知道隔壁楼失火了,而且火势突然就很大。那个奇怪的人也不见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说到这里,那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并摇了摇头道:“也是我不好,警察之后将这场火灾定义为自然起火之后,我就没再管那么多了。”
“这不怪你,要怪就只怪那个放火的人。这么说的话,我的父母确实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人害死的。”胡佩慈紧紧的握上了拳头,眼中满是恨意,狠狠地说。
那人立即劝道:“你也别太过伤心了,事情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是有孩子的人,现在真的看不得你这孩子难过。”
胡佩慈强扯起嘴角笑了笑,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于是她便又问起:“那你当时是否有看清他的脸?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那人继续说道:“那个男人带着帽子,其实我也没看太清,只是后来我偶然看见他的胳膊上有一颗黑色的痣,这个痣还挺大挺有辨识度的。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帮到你。”
“痣?”胡佩慈的眉头紧紧的皱了皱,她记得大伯的胳膊上确实有一颗比较明显的痣。只不过,这世界上胳膊上有痣的人应该有许多,这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
“是的。”
“那那个人的痣的具体位置你是否还记得?”胡佩慈紧张的看着那人问道,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刻,她既想知道答案,却又十分害怕知道答案。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当时那男人还打了个电话,痣的位置就更加明显,就在他右胳膊的胳膊肘那里,不偏不倚。”
胡佩慈心中立刻便有了定论,虽然早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她真正的再听到这些的时候,胡佩慈的心里还是不免惊了一下。
若是说这世界上胳膊有痣的人很多,可是胳膊有痣,连位置都相同。而且,还与她家有关。
“我大概知道了。”胡佩慈垂下眼帘,心思沉重的说道。
只是她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真的与大伯有关。
小的时候,爸妈出事之后,她还什么都不懂,只看见大伯在那里忙前忙后的,她便以为大伯是个好人。
可笑的是她之前被人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当时大伯替她奔走着,只不过是看中了父母留下来的钱财而已。至于他为什么要参与这起事故,恐怕也跟钱脱不了干系。
钱难道真的比两条活生生的命值钱?而且还是亲人的命?
“那就好,希望能多少帮点你。”那人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胡佩慈已经确定了事发现场的人就是大伯,而大伯无缘无故也不会出现在那里,所以大伯与那次事故一定脱不了干系。
但是她还是想要前去试探大伯一番,看看能不能从他嘴中看出什么端倪,若是能套些话出来,有利于爸妈那起案件,那便更好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大伯欠他们的迟早要还清楚。
想到这些,胡佩慈的眼眶就微微发红,这些年,她一直忍受着大伯家的打压,一直住在大伯家,没想到却是认贼作父。
看着胡佩慈有些不对劲,那人劝说道:“小姑娘,逝者已逝,生者更为可贵,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好了,你才有精力去干你自己想要干的事情。”
胡佩慈点了点头,答谢道:“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还是会被蒙在鼓中,罪犯还可能会再逍遥几年。”
“我该做的。既然没什么事,我也该走了,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呢。你就自己好好的静静,千万不要多想。”那人道别道。
“好的,您路上注意点安全。”胡佩慈关心道。
送走了目击证人,房间内
只剩胡佩慈和私人侦探派来的人两人了。
胡佩慈道谢道:“感谢你为我找到了刚刚那个大叔,若不是没有他的话,我到现在还可能被蒙在鼓里。”
私家侦探摇了摇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虽然现在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但是还不足以证明罪犯是真凶,所以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您放心,既然你选择了我们,我们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到让您满意。你若是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
“不吃个饭再走吗?”胡佩慈还想留着他感谢一番。
虽然她是交了钱了的,但是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重要,那些钱都不足以感谢他们,他们很尽职尽责。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私家侦探拒绝道。
胡佩慈也没有强留他,听说做那一行的人都比较忙。
既然他们都走了,胡佩慈一个人也就不在这里留了。趁着今天请了假,她便回到大伯家里一趟,她要证实那个目击证人说的话,还要尽量找到证据。
只要做了坏事,她就不信坏人露不出一丝的破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往桌子上放了些钱,胡佩慈便也直接离开了。
她打了个车,直奔大伯家而去。
与其说是大伯家,倒不如说是她自己家,爸妈在世时,这房子分明就是她家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房子似乎莫名其妙的就变成大伯家的了。
而她似乎也习惯了这个称呼,大伯家。
到了大伯家之后,她便付了钱,然后同司机道了谢,往院子里走去了。
这个院子也是很大的,这里的景致还和她走之前的一样,准确的说,其实还和这房子不是大伯前的有些相似。
这本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