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退去,屋里就剩司南和陆桃之。
陆桃之笑着望来。
司南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师姐,你该不会还想陪我练剑吧?我现在灵气和修为都稳得很,不用再练了。”
想到上次被师姐一脚接着一剑踹飞拍飞,司南还心有余悸。
陆桃之慢悠悠将房门关上。
这里原是剑仙食堂库房,不过最开始采购的食材都卖得差不多新订购的又还没送到,就暂时充当了会议室。
回过头来,陆桃之冲司南更和善笑道:“师弟放心,这地方也不适合练剑。”
司南却更加惶恐了。
不练剑的话,师姐将他单独留下来干什么?难道他跟霸王酒楼勾结,出卖剑仙食堂的事被师姐知道了?
可他一直做得很隐蔽呀。
看他紧张,陆桃之笑容变纯良,“不用紧张,我就是看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好所以想陪你谈谈心,你有没有什么想跟师姐说的?”
司南的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声音也低低的,“没有,我就是最近修为一直没有进步,有点烦躁而已。”
都这时候了他还什么都不想说,陆桃之有点气了。
“霸王酒楼究竟用什么诱惑的你?还是他们威胁你了?”
话音落地,司南的瞳孔放大,“师姐,你都知道了?”
陆桃之也没瞒他,大大方方从他头下取出一根白色的毛发。
这是大猫身上的毛,沾到人身上就能隐形,让人毫无察觉还甩不掉,能监视那人的一举一动。
但这些,陆桃之也没给司南解释得太清楚,只是高深莫测的捏着那根白毛,“它可什么都告诉我了。”
……
半刻钟后,将一切都和盘托出的司南抱头蹲在库房墙边,要哭不哭的委屈到不行。
司南都十三岁半了,站起来比看着营养不良的陆桃之高了一个半头,如今却摆出这副模样,陆桃之也很无奈。
“你差不多点就可以了啊,我这也没说要罚你你就要死不活的,想干嘛?”
司南吸着鼻子,“师姐,我知道我罪不可恕,你罚我吧,你打死我吧。”
陆桃之眉头一皱,“你有病吧?行了赶紧起来,一个半大小子蹲墙角像什么样子?你放心吧你姐姐的事,我会替你解决的。”
司南一愣,“师姐,你说真的?”
陆桃之点头之后,司南眼中才刚升起的光芒却又黯淡下去了。
控制住他姐姐的那名邪修可是元婴强者,师姐又如何能够解决?
至于找师门,他们如今正在历练,一旦找师门解决问题那就算是历练失败了。
而且师门又岂会为了他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出动元婴长老?
看他这样子,陆桃之便琢磨了会儿,然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司南听得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快速点头,然后拿出霸王酒楼那人给他的传音牌。
“对不起,上次的事出了意外,不过我愿意将功赎罪,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过了大概半刻钟,那边就回音了。
“行,你三天后过来一趟。”
……
三天很快到来。
陆桃之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隐匿符,将修为和灵气完全藏住,又给自己易了容再画上一个傻姑妆容,那样子绝对是就算王景站在她面前,也不敢认她。
照了照镜子,陆桃之却十分满意,然后就跟司南一起抬着一口大缸鼎出发了。
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位于十环的一家偏僻小院。
司南已经是第三次来了,门口的守卫也得到了吩咐要放他进去,但看到这架势还是有些奇怪。
“你抬着这么口大鼎进来干什么?”
司南擦着额头上的汗,“剑仙食堂最近生意太过火爆,小单的外卖都不送,我也没办法,只有这样才好掩饰。”
守卫点点头,又指着陆桃之,“那她来干什么?”
陆桃之便冲守卫露出一个很是憨傻的笑容。
司南的解释也紧跟着传来,“这是剑仙食堂新招的傻丫,炼体练傻了,不过力气大。”
守卫的目光在陆桃之身上又扫了一遍,确定她没有修为,这才放行。
走近小院,司南熟门熟路的带着陆桃之来到一间房前。
才刚准备敲门,里面就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吧。”
两人推门进去,就看到了端坐在房中的黑袍筑基修士。
看着两人抬进来的大缸鼎,黑袍修士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露出了一抹笑容,“你小子倒也挺懂事,我这还正愁怎么将这东西交给你呢,你这就抬着尊大鼎来了,巧了。”
说着,黑袍修士起身将墙角的一口大箱子拖了过来,然后打开。
箱里装的是一只像水母又像章鱼的怪物,颜色如墨,看不出等阶,但却让人看着胆寒。
看到陆桃之痴傻的站着,又看到司南眼中的惶恐,黑袍修士很是满意,指着箱内一动不动的怪物。
“这东西不是妖兽,也不属于五行之物,不过你可别小瞧它,等它苏醒过来,筑基后期的也不够他一口吞的。等解决了剑仙食堂里你的那些同门,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的。”
司南颤抖着问:“那它什么时候会苏醒?会不会连我也一块吞了?”
黑袍修士阴笑着,“放心吧,你带回去之后给它喂几滴你的精血它就会醒来,而且也绝对不会伤害你这个饲主。”
说着,他还很贴心的将怪物抱出来替司南装进了盛满汤汁的大缸鼎中。
这锅汤其实也就是洗锅水加点烂菜叶,所以此刻虽然溅出了很多,但陆桃之和司南都没有一点心疼。
将怪物放好,黑袍修士正准备抬头再交代司南几句,却突然感觉脖子一疼,然后晕了。
晕倒之前,他还隐隐听到自己脖子传来的咔嚓脆响。
后颈断了点骨头。
看着倒在在大鼎旁边的黑袍修士,陆桃之也有些紧张,“哎呀,一不小心多用了几分力。”
嘴上说着,她的手也没闲着,麻利的将黑袍修士拧进鼎内,还把那黑水母一样的怪物摆在他头鼎,又捞了几片干黄的菜叶子遮着。
这才继续跟司南抬着往外走。
走到院门口,守卫又把他两叫住。
“等等,你不是送外卖吗?这鼎汤难道还要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