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了地牢,在地牢不远处有一辆马车,那便是来接应苏山傲的。
正巧不巧,独孤少白正从远处往地牢方向走来,当他看清前方的两个人影时,微微一怔,江建柏身负内伤,正在江府休养,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地牢外?
再看看江建柏与苏山傲并肩同行,独孤少白心感不妙,那个男人不是江建柏,而是来助苏山傲越狱的!
来不及多想,独孤少白身形一闪,飞身而上挡住了二人去路。
苏山傲瞬时顿住了脚步,望着眼前的独孤少白,他暗叫不妙,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又来挡他路了!
独孤少白沉着眸子望着“江建柏”,只见“江建柏”不仅没有慌张,反而神态自如。
江建柏轻轻一笑,对独孤少白拱了拱手,“独孤大人,原来你也来了,我决定连夜提审苏山傲,所以把人领了出来。”
独孤少白一手按住了腰间别着的青云剑剑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江建柏”,眼里寒芒一闪,“江城主,你是我亲自送回去的,身上有多重的伤,我岂能不知?”
那“江建柏”听独孤少白如此一说,瞬间眉间紧皱,他并不知江建柏身负重伤,看来,独孤少白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
子书闻顿觉不妙,蓦地撒出了一把迷雾粉,企图遮住独孤少白的视线好趁机逃走。
与此同时,独孤少白的长剑“唰”地一声,已然出鞘劈来。
剑光撩起一道罡风,如同风卷残云,青云剑法行云流水,瞬息间便已斩至敌人身前,空中迷雾粉被剑风回逼,倒卷过去。
苏山傲望着正在交手的两人,他急中生智,把浑身的内力都聚集在四肢,企图用内力震碎禁锢住他四肢的枷锁。
独孤少白手中的青云剑轻逸迅猛,子书闻被剑气逼得连连后退,迫不得已,他把手伸进了衣兜,像是要拿出什么东西。
独孤少白看见了他手上的小动作,立马提剑往他的手背刺去。
剑风划过,子书闻手背一疼,便松了手,一个香囊从他手里落下,独孤少白的剑气锋利,不仅割伤了他的手,还划破了他的侧脸,人皮面具应声而落。
月光下,独孤少白看见了“江建柏”的容貌,那人皮面具下的脸,竟然是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
来不及多想,就在独孤少白要上前抓住这“女人”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异响,是铁链相撞的声音。
独孤少白猛地回头,发现苏山傲正往路边的山林处跑去,他四肢的铁链子未解开,逃跑时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响。
子书闻趁着独孤少白的注意力被分散,便遁身逃走,独孤少白也顾不上追子书闻,当务之急是把苏山傲抓回来!
独孤少白提气一跃,飞身向了苏山傲。
苏山傲一边跑一边回头,他方才无论如何都无法用内力震开四肢上的枷锁,想必这铁链子是千年玄铁所造,异常坚固,以他的内力,不足以能震开。
为了逃命,苏山傲想到了一个笨法子,那就是趁着独孤少白和子书闻打斗时,带着枷锁逃跑!
显然他此举注定是浪费力气,没跑多远,便被独孤少白给拎住了衣领。
苏山傲的内心是崩溃的,已经在心里把独孤少白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独孤少白眼疾手快的点了苏山傲的穴道,封住了他的内力,以防他再逃走。
“你手脚上绑的铁链是千年玄铁所制,不要白费力气再妄想越狱!”
苏山傲气得咬牙切齿,本以为子书闻能带着他顺利逃跑,怎知子书闻的武功却在独孤少白之下!
这会儿,苏山傲心里是又气又急,子书闻失败而归,也不知还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独孤少白把苏山傲押回了地牢,命人在他的牢门上又加了几道铁锁,还命令侍卫日夜轮番在他的牢房前把守,这下,苏山傲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独孤少白离开了地牢,他一边走,一边沉思,方才那个易容成江建柏的人,居然是一位女子,想必那女子应是冷风绝请来的救兵。
走着走着,独孤少白望见前方的地上掉了一个小香囊,是他和那女子打斗时,从那女子身上掉下来的香囊,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香囊,应当是那女子想拿来对付他的毒药。
独孤少白拾起了地上的香囊,凑在鼻间闻了闻,从“香囊”里传来的刺鼻腥臭味,令独孤少白眉心一蹙,这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
白虎堂,子书闻铩羽而归。
他身着一袭白衣,已经褪去了女子的伪装,恢复了他翩翩公子的容貌。
任务未完成,子书闻俊俏的脸上阴云密布,他倒不是担心苏山傲,而是舍不得那一千五百两银票。
银票被重重的拍在了冷风绝面前的桌上。
冷风绝盯着剑眉紧皱的子书闻,眼里闪过了一抹杀气,可子书闻对他而言还有用,所以也留了他几分薄面,说话的语气也尽量客气了些。
“子书公子做事从不失手,为何这次竟然马失前蹄?”
子书闻挑起了一根指头,从自己的左脸上缓缓抹过。
那张俊俏绝伦的脸,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他的人皮面具被锋利武器割开,导致人皮面具下的俊脸也受了些轻伤。
子书闻冷笑一声,眼里泛出一抹嗜血的寒芒,“不愧是护国山庄水护法,竟然能够划伤本公子的脸。”
子书闻最引以为豪的地方就是他这张完美无瑕的俊脸,他不容许自己的脸受一丁点儿的伤,如今独孤少白伤了他的脸,这笔账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子书公子模样俊朗非凡,如今被独孤少白伤了脸,这笔账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冷风绝悠悠品了一口茶,平淡的语调下暗藏着煽风点火。
子书闻冷哼一声,不用冷风绝明说,他肯定要替自己的俊脸报仇!
“独孤少白敢损我容颜,那我也没必要和他客气!冷堂主,劳驾容在下回去好好想想劫狱之计,这苏公子,在下定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独孤少白要关押苏山傲,他就偏要把苏山傲给救出来,他不仅要和独孤少白对着干,还要独孤少白付出双倍的代价!
伤他容貌者,必死无疑!
听闻此话,冷风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逐渐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现在连子书闻和独孤少白势不两立,这正合他意。
江湖上越多人讨厌护国山庄,便对他越有利,冷风绝心中已经算计好,他要把子书闻纳入麾下,当他学会了子书闻的易容术后,再让他消失……
不过,在这儿之前,务必先讨好子书闻,让他对自己服服帖帖,有求必应。
冷风绝对着身侧书案上的锦盒伸出了手,内力化为强劲的气流萦绕在他的大掌间,转眼之间,一道无形的力量把锦盒里的银票给吸了出来,缓缓落在了冷风绝手中。
冷风绝这一招隔空取物,可谓是让人大开眼界,子书闻微微蹙眉,看来,冷风绝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冷风绝把手中刚隔空取来的五百两银票叠在了他面前的桌上,加上被子书闻放在这里的银票,一共两件两。
“本堂主难得遇见像子书公子这般讲义气的江湖人士,冷某想与子书公子交个朋友,山傲的事,就麻烦子书公子了,这两千两银票,是在下给子书公子的酬金和见面礼,希望子书公子莫嫌少。”
看到桌上这两千两银票,子书闻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没想到冷风绝不仅没有把银票收回去,反而还多给了五百两。
子书闻毫不犹豫地拿起了这两千两银票,抱拳道:“能与冷堂主交好,是在下的荣幸,在下定不会辜负冷堂主的委托!”
子书闻心知肚明,冷风绝出手阔绰,不过是自己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为了钱,他倒愿意替冷风绝办事,倘若冷风绝居心叵测,对他图谋不轨,他也绝不会留任何情面!
冷风绝睨了子书闻一眼,心里倒想起了一件事儿,子书闻不仅喜欢银子,还喜欢漂亮的女人,若能投其所好,指不定也能与他拉近关系。
想到这里,冷风绝哈哈哈笑了起来,他甩了一下衣袖,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子书闻身边。
冷风绝伸手在子书闻肩膀上拍了拍,就像是邻家的长者,看起来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冷风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子书公子重情重义,在下佩服。”
冷风绝看了看外边儿的天色,夜已深,又道:“子书公子舟车劳顿,还未吃上一口热饭吧,冷某这就命下人替子书公子做一些好吃的,顺道,再给子书公子赠上一份贺礼。”
冷风绝眼底的笑意令人琢磨不透,子书闻挑了挑眉,请人吃饭还有赠礼,这让子书闻没有拒绝的理由,心里也十分好奇冷风绝要赠予他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冷风绝命人在白虎堂的后院设了一桌酒席。
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一股淡淡的桂花味从桌上的酒坛子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