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莫无无奈叹道:“阿石逃回青龙教时浑身瑟瑟发抖,他同我说,他被带到了黑风教,当我再往下问时,他便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不认人了。”
“阿石身中剧毒,又反复提到黑风教,我猜测那些失踪的乞丐都被黑风教的人给抓去试毒了。”
黑风教?试毒?皇甫弘毅回忆起几个月前的毒虫谷一战,那些大汉被骗到毒虫谷后,都会被拿来试毒,也不知那件事和黑风教是否有关。
不过,皇甫弘毅倒不曾听闻天朝国有黑风教这个帮派,他问道:“那南宫教主可有查到黑风教的踪迹?”
南宫莫无遗憾地摇了摇头,道:“黑风教的人行踪隐秘,我一直怀疑黑风教在荷花镇附近,可荷花镇早就被我们搜了个底朝天,并未发现可疑之处,这唯一奇怪的,便是有一个名唤花似玉的女人,她时常和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在荷莲客栈用饭,我曾经调查过他们,但一无所获。”
皇甫弘毅不禁想起了今早在荷莲客栈遇见的那个女人,难道她就是南宫莫无所说的花似玉?
“南宫教主,你可有花似玉的画像?”
半柱香时间后,南宫莫无拿来了花似玉的画像,皇甫弘毅摊开一看,果然是他今早遇见的那个女人。
南宫莫无:“这女人好男色,凡是她看中的男人,都想‘调戏’一番,曾有荷花镇的百姓说,那一群时常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全都是她的男人。”
这女人天生一副狐媚样,恐怕在天朝国都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好男色的女人了。
皇甫弘毅卷好画像,对南宫莫敌说:“倘若黑风教真的在佰越城为所欲为,应当早就无所遁形,除非在他们身后,还有权势更大的门派在包庇他们。”
南宫莫无沉默不语,皇甫弘毅冷眸凝视着他,南宫莫无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像是有难言之隐。
“南宫教主,心里有话,但说无妨。”
南宫莫无眼神黯淡,他望向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石,道:“我曾让探子跟踪过花似玉,可惜探子半路遇害,他在临死前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江南’两个字,我猜想,花似玉会不会去了江南城,而江南城权力最大的,便是白虎堂堂主和江南城城主。”
他的这番话也只是一番猜疑,冷风绝和江建柏都是朝廷命官,若肆意猜忌,指不定会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遂南宫莫无方才欲言又止,便是不想令人误会。
皇甫弘毅眉头紧锁,南宫莫无这番话无疑让他想到了冷风绝,看来,花似玉、柴正指不定和冷风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傍晚,北阳城,白虎堂
花似玉头戴斗笠,身披墨色披风,骑着千里马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白虎堂。斗笠遮住了她娇艳欲滴的面庞,让人看不清她的面貌。
花似玉走到了白虎堂门前,守卫们纷纷很识相地让开了一条道。
独孤少白、江建柏和胡七站在远处的大树下,三人望着白虎堂的方向,独孤少白问道:“刚才那女人是谁?”
胡七挠了挠脑袋,细细打量着那女人的身段,半晌之后才说道:“那女人名叫花似玉,像是苏山傲的老相好,但我总觉得她和苏山傲的关系很奇怪。”
“有何不妥之处?”独孤少白又问。
胡七拧紧眉头,他瘪了瘪嘴,神色别扭,像是对花似玉和苏山傲的关系难以启齿。
“说不上来,花似玉对苏山傲很好,但苏山傲每次见到她时,整个人是既尴尬又无措,总之看他俩在一起挺别扭的。”
独孤少白望着拧巴着脸的胡七,觉得他的表情更别扭,当下,他们也没再好奇花似玉和苏山傲的关系,而是静静候着苏山傲离开白虎堂。
白虎堂内,花似玉拿下了斗笠,妩媚动人的小脸蛋儿扬起了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她朝着对面二人款款走去。
苏山傲站在冷风绝身旁,望着款款而来的花似玉,他浑身不自在,一双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瞟。
从他认识花似玉起,她就不停地对自己示好,听说,她的男人很多,虽然她拥有娇艳妩媚之貌,又有妖娆迷人的身段,但他对花似玉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山傲,你瞧瞧你,怎么又瘦了。”花似玉走到了苏山傲面前,一双媚眼流露出了关心至极的神情,她双手抚上了苏山傲的俊脸仔细端详着,这一幕就像……就像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苏山傲微微挪开了头,望着花似玉这副“慈爱”的模样,他头皮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心生反感,但倒也算不上讨厌,只想和她保持距离。
“似玉,我在白虎堂吃好喝好,怎么可能会瘦呢?”苏山傲随意敷衍了几句,和花似玉待在一起,他浑身都不自在。
“似玉,你难得来一趟,我去买好菜好酒,你和堂主先聊。”说罢,苏山傲如临大敌般一溜烟儿地就往白虎堂门外跑去。
“哎……哎……山傲!”花似玉依依不舍地望着苏山傲离去的背影,她此行来白虎堂就是为了探望苏山傲,他倒好,一如既往地像避瘟神一样躲着自己。
冷风绝嘴角微勾,他嗤笑道:“看来,山傲对你,不如对我这般亲近。”
花似玉白了冷风绝一眼,没声好气地说:“可不是么,他从年少时就跟着你了,当然和你亲,这孩子,总想着疏远我。”
花似玉说话的声音带了些许哭腔,一双媚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模样委屈极了。
花似玉与苏山傲年纪相仿,但苏山傲在她口中却被称为“孩子”,这口气,简直像在训自己的孩儿。
冷风绝睨了她一眼,语气颇为不满:“最近这段时日,你还是莫要来白虎堂,护国山庄的人对我虎视眈眈,若被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恐怕连我都保不住你。”
花似玉美眸含泪,她抬头望了望冷风绝,漫不经心地道:“无所谓,青龙教教主查了我们这么久,都没查出半点儿头绪,我就不信护国山庄能把我们一锅端了。”
冷风绝眉头紧皱,他冷哼一声,讥诮道:“你倒是说得轻松,你把自己搭进去无关紧要,可你舍得把山傲也搭进去?”
听闻此话,花似玉微微一怔,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苏山傲就是她的心头宝,她无法想象失去了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了苏山傲的安危,花似玉也只能妥协,她垂头丧气道:“我知道了,未来半年,我不会再来白虎堂,也不会再见山傲。”
……
苏山傲走在山间小道上,他一路愁眉苦脸,为了拖延时间,他特意绕了远路,不知为何,他一见到花似玉便浑身别扭,她的关心总是来得令他手足无措,明明自己和花似玉同岁,可花似玉对自己的行为举止,简直像亲娘在关心儿子。
走着走着,苏山傲的身上笼罩了一层阴影,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挡住了他的去路。
胡七鼓着眼睛,气势汹汹地瞪着苏山傲,此刻的他只想冲上前手撕这忘恩负义之徒。
苏山傲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胡七,他不是被收押地牢了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胡七?怎么是你?你不是被关押在了地牢里么?”
“呸!”胡七粗鲁地往身侧吐了口唾沫,气急败坏的他指着苏山傲的鼻子骂道:“枉老子在地牢里替你守口如瓶,没道出你干的那些恶事,你倒好,竟敢派人来杀老子?!这笔账,老子今天非得和你算清了!”
语落,被怒火包围的胡七卷着拳袭向了苏山傲。
苏山傲头一偏,躲开了胡七的拳风,他迅速出手,一拳锤在了胡七的腹部,胡七吃疼地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苏山傲也被胡七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惹怒了,“本公子什么时候派人杀你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这狗奴才,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大呼小叫?!”
苏山傲哪里肯受这股窝囊气,他一手逮着胡七的衣领便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
“胡七,我看你是活腻了,胆敢在本公子面前叫嚣,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啊?”
胡七望着苏山傲这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嘴脸他就来气,他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苏山傲脸上。
苏山傲躲避不及,硬是被胡七打得连鼻血都流了出来。
“苏山傲,老子把你当兄弟,你还想杀老子灭口?老子今天就和你拼命!反正你身上也背了人命,迟早都要下地狱,不如就让老子送你一程!”
胡七怒火冲天,又是一拳砸向了苏山傲,他也顾不上打不打得过对方,心里只想揍他一顿替自己出口恶气。
苏山傲纵身一跃,轻松避开了胡七的拳头,他的武功在胡七之上,想躲开胡七的攻击并不难。
苏山傲翻身到胡七身后,他一把擒住了胡七的肩膀,用力往胡七的后膝踹了一脚。
“扑通”一声,胡七狼狈的跪倒在地,他气鼓鼓地瞪着苏山傲,狠狠骂道:“他娘的苏山傲,你要敢杀老子,你就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