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在一个小时后,也回到家。
他给苏晴带了芝士蛋糕。
“路过你喜欢的那家蛋糕店,给你买的。”
苏晴最近迷上了吃甜食,特别爱吃这家的芝士蛋糕。
她开心不已,忙打开盒子。
高一凡连忙阻拦:“先吃饭,再吃蛋糕,不然你又不吃饭。”
他将蛋糕收好。
苏晴嘟起嘴:“怎么会吃不下饭。我最近食欲可好了。”
高一凡盛好饭,端了出来。
他笑着说:“我也觉得你最近食欲很好,但口味也是奇怪,半夜还想吃冰淇淋。”
苏晴吐吐舌头。
那天晚上,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很想吃冰淇淋。
她本来想自己去买的。
但起身的时候,吵醒了高一凡。
高一凡怕苏晴这么晚一个人出去危险,坚持让她睡,自己去买。
可是,买回来的时候,苏晴却又已经睡着了。
苏晴接过饭,望着高一凡,突然来了一句:“你说我会不会病了?”
高一凡一惊:“病了?”
他伸手摸了摸苏晴的额头:“你那里不舒服吗?”
“也没有不舒服。”
苏晴摇了摇头。
可多年前的那场大病还是一个阴影。
“不然,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高一凡提议道。
苏晴点点头。
两人坐下吃饭。
饭后,苏晴迫不及待的打开蛋糕。
她正要吃,突然想起了对门的新邻居。
那小女孩可怜巴巴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想了想,苏晴决定给那小女孩送一块蛋糕过去。
她切下一块蛋糕,用盒子装好。
接着出门,走到对面,她敲了敲门。
“谁呀——”
屋里的女人问道。
“是我,住你对门的邻居。”
苏晴说道。
女子开了门。
“哦,是你,什么事?”
“我们买了蛋糕,给小朋友送一点过来。”
“啊,太客气了,你请进。”
女人将苏晴迎了进屋。
苏晴走进去。
女人笑道:“我们刚吃了饭。”
果然,碗还摆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
小女孩静静的站在一旁。
苏晴将蛋糕递给她:“小妹妹,这是芝士蛋糕,请你吃的。”
小女孩并未接,她看向母亲。
女人道:“你吃吧,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
小女孩这才接过蛋糕,对苏晴说:“谢谢。”
苏晴摇了摇头。
女人苏晴请到沙发边坐下,又替她泡了一杯茶。
两人交谈起来。
苏晴得知,女人叫关悦,小女孩是她女儿,叫安琪。
苏晴注意到小女孩走路一瘸一拐的,问道:“她的腿是怎么啦?”
“哦,没事,在幼儿园玩的时候,不小心崴了。”
苏晴点点头。
安琪也真是可怜,脚崴了,妈妈却对她一点儿也不关心。
“她爸爸呢?”
苏晴随口问道。
关悦沉默下来。
苏晴立刻察觉。
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
关悦摆了摆手:“没事,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我同她爸爸离婚了。”
她淡淡说道:“我怀着安琪的时候,她爸爸出轨了。我有洁癖,实在忍受不了,生下安琪后,就同他协议离婚了。”
原来是这样。
苏晴对她很是同情。
关悦继续说道:“这孩子本来是判给她父亲的,可是去年,她父亲车祸去世,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对她无力抚养,只得又送回到我这里来。”
她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每次看见她,就想起那个男人,我——”
苏晴这才听明白。
原来关悦因为痛恨安琪的爸爸,连带着连安琪也痛恨起来。
难怪,关悦对她女儿如此冷漠。
大人之间的事,本来不应该牵涉到小孩子。
可道理谁都懂,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苏晴看向一旁的安琪,她正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
苏晴笑道:“你慢点吃。”
正说着,突见安琪神色一变,她捂住胸口,“哇——”一声,吐了起来。
苏晴大惊,她忙跑过去,将安琪抱住,又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怎么啦,怎么啦,这是——”
她有些惊恐的问道。
关悦却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你又吃多了吗?”
她问女儿。
安琪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母亲,点了点头。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吃不下,就别吃了,你怎么老是不听呢?”
关悦的声音不大,但依然没有一丝感情。
可对安琪而言,这却是很严重的指责。
她垂下头。
苏晴难以置信:会有小孩把自己吃得发吐?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不能相信安琪只是吃多了。
关悦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这孩子就是这样,迟钝得很,她在学校里,也是如此。”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师给我抱怨很多次了,她吃完一碗,老师问她还要不要,她不吭声。
老师以为她没吃饱,又给她盛了一碗,她明明吃不下了,却还是硬塞下去。
吃到发吐——”
苏晴望着安琪,怎么会这样?
安琪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她默默听着母亲对她的数落。
苏晴轻轻的搂着她:“安琪,如果吃不下了,就别吃了,你这样吃吐了,很伤身体。”
安琪轻轻点点头。
关悦摇了摇头:“你跟她说是没用的。”
她对苏晴说道:“这孩子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点不机灵的样子。”
她语气之中,颇有些嫌弃。
她转身去拿拖布打扫起呕吐物。
苏晴替安琪倒了一杯水,喂她慢慢喝下。
安琪望着苏晴,眼里满是感激:“谢谢姐姐。”
她说道。
苏晴对她笑笑:“不用谢。”
安琪长得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
这孩子让人一看,就不自觉的喜欢。
关悦,还是因为前夫的关系,才对她有这些看法。
苏晴觉得安琪只是胆子小,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
她并不像她妈妈说得那么迟钝。
回到家,苏晴同高一凡说起安琪的事。
高一凡对此颇为感叹:
“一个男人的不负责任,毁了一个家。”
可承受这个恶果的,却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