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羽又带人寻着信号源返回伴山公馆,最后定位在了崔芯芯家附近。因这个小区的容积率很低,信号范围内只有两户居民,其中一户就是崔芯芯。
展羽敲开门,望着一脸茫然的吕燕,还不等她开口就问:“你女儿昨晚离开后又回来过吗?”
“没有啊。”
“你确定!?”
“反正……我睡觉前她都没回来,一觉醒来她也不在,出什么事了吗?”
展羽没解释,他现在谁都不能相信,于是亲自上楼去了崔芯芯卧室,又检查了其他房间,都没看到崔芯芯。
吕燕和董大为也感觉到这次警方过来气氛不对,董大为快人快嘴,问展羽,“你们这到底什么情况啊,崔芯芯失踪了,跑到我们家来搜,该不会是认为我们把她藏起来了吧?”
陆一鸣冷笑道:“那还真说不好,你们女儿口口声声说自己又被徐江绑架了,可是她却是在这附近打电话报警的。你们这一家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唉,你这个警察怎么说话呢,我们是受害者好不好,我们女儿失踪这些天对这个家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居然还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吃饱了撑得啊,还搞鬼!!”董大为也来了脾气,毫不示弱的跟陆一鸣吵了起来。
“行了。”展羽挥手制止他们,问道,“你们家有地下室吗?”
董大为和吕燕互相看看,董大为不依不饶道:“你们还没完了是不,我女儿找不到了,你们不去找人,跑到我家里搜个没完,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展羽沉下脸:“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董大为不耐烦的指指保姆,“你带他们去,小心点儿,地下室全是破烂,别再给咱们的警察同志绊倒,万一摔坏了说不定又是我们责任呢。”董大为撇着嘴,说着风凉话,让人看着就来气。
陈阿姨谁都不敢得罪,一边听主人吩咐,一边客客气气引着展羽他们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开在不起眼的地方,底下的空间倒是不小。放的都是杂物。
陈阿姨打开灯,一条狭窄的走廊七拐八拐,连着好几间屋子,都检查起来也不容易。
陆一鸣性子急,站在楼梯上喊起来,“崔芯芯在吗,快出来吧!”喊了两遍,没人回答。
这时,展羽朝其他人做了一个止声的手势。大家都不再说话,地下室立刻变得十分寂静。
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展羽的用意,展羽摇晃了一下手机。他正拨打崔芯芯的电话。
很快,众人就隐约听到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声音,好像是手机铃声。。
展羽做了一个手势,陆一鸣和年亮心领神会,循着声音分头去找。
“展队,这里。”年亮忽然大声喊道。
展羽和其他人马上跑过去。
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地上横放着一个装冰箱的纸壳箱子。外面用胶带密密匝匝缠着,几乎把所有缝隙都封死了。手机铃声就是从箱子里传出的。
“给找一把刀子。”展羽吩咐。
陆一鸣跑去厨房找来一把尖刀,展羽不容分说,接过刀把纸壳箱子表面的胶带割断,打开纸壳箱的一刹那,众人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崔芯芯chi身luo体的躺在箱子里,遍体淤青,血迹斑斑,张开//的两//tui间流出了混合着血水和粪便的fēn泌物,让人不敢想象她都遭遇过何等非人的虐dài。
也许是缺氧的时间太久,也许是身心遭到了重创,崔芯芯的意识恍惚,面对来救她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羞chi的反应。
展羽急忙tuo下外套为她遮住身体,无意中碰到崔芯芯,她忽然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展羽,然后失声痛哭,挣扎着扑进古云非怀里。
这一幕何曾相识。
不到一个月前,展羽从徐江的地窖里就是这样救出的崔芯芯,如今这悲惨的一幕居然又一次重演。让人震惊之余,更觉得匪夷所思。
凶手徐江早在几天前就死在了众人眼前。
唯一的幸存者竟然又遭遇了更加残忍的蹂lin。
即便警察们不信什么鬼魂,可是眼前的事实又让他们瞠目结舌。
胆子最小的年亮跟身边的陆一鸣嚼舌头,“我听说有些死的不甘心的人怨念不散,就会留在人间继续祸害人。附在人身上人就中邪,附在房子里那就是鬼宅……”
展羽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崔芯芯被送到医院,这件事还没完。
展羽自然要审问她的家人,毕竟人是在自己家发现的。
吕燕和保姆陈阿姨都吓得直哭,她们对崔芯芯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室里完全没有头绪。陈阿姨每天都是做完晚饭就回家了,并不知道崔芯芯晚上有没有回来。
吕燕则很肯定的说,昨天女儿走后就没有再跟她联系过,晚上她不到十一点就上床睡觉了,这也是她通常的习惯。后半夜两三点钟她起过一趟夜,但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响动。
不过,她提到了一个细节,她起夜的时候丈夫董大为还没有睡,一直在二楼小客厅看电视。说起来他们夫妻俩现在并不住一起,各有各的房间。董大为生活懒散,吃饭睡觉随心所欲。
展羽心想,如果吕燕的话属实,按时间来说,崔芯芯被弄回家的时候,董大为很可能还没有睡,或者刚刚睡下,不至于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吧。可是董大为却丝毫没有透露。
展羽又单独和董大为谈话,着重问他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董大为听着听着觉得话味不对,忽然一声冷笑,“展警官,你不用跟我绕弯子,你就实话实说吧,是不是我老婆跟你讲我坏话了。她干的出这种事。”
董大为的反应让展羽感到有些诧异,他说:“你妻子怎么会讲你坏话,我只是找她了解了解情况而已。”
“得了吧,那女人什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别看她表面上是大学老师,装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她那心思可阴着呢。她不会直来直去告诉你我是罪犯,她喜欢把自己的想法拐着弯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