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沉吟了一会儿,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要不然就只能派便衣监视黄向荣了。期待着凶手能跟黄向荣接触。毕竟棺菇已经被我们收缴了。他们总该商量下一步吧。”
古云非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一个声音插进来——
“嘉嘉,你别听那个男的胡说。黄向荣根本就没有夜盲症。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是贪生怕死,被黄向荣吓住了,才把他放走的。”
说话的人背着手从洗手间旁边的包间里走出,正是雷启明。
罗嘉看见他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雷启明露出狡黠又得意的微笑,“你以为我整天大大咧咧,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找我约黄向荣出来,我就知道不是聚聚那么简单。刚才你故意勾引他,我也都看见了,可是我什么都没说,还配合你把这出戏演完。黄向荣那老//色//鬼还真把我当傻bi了,居然想把我支开。我怕你吃亏,偷偷回来又开了一个包间。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见了。这小子让黄向荣撵得东躲西藏,好悬没吓尿了裤子。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给我说一声,让我帮你呢。”
罗嘉调笑的瞅了古云非一眼。
古云非摸摸鼻子,这种事确实不太好解释。
雷启明终于逮到了表现自己的机会,对罗嘉保证:“我也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了,干脆就咱俩搭档。我在乐平有人又有钱,跟踪个黄向荣不在话下。”
罗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算了吧,你可是雷氏集团的大少爷,金枝玉叶,我哪敢用你。咱俩刚闹了点儿矛盾,我爸就给我一通上纲上线,说你们雷家老爷子心脏病都发作了。这要是再让你有个闪失,那我就罪不可赦了。”
雷启明试探着问:“不就是跟踪一个老头吗。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吧。”
罗嘉看了看,“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我们现在怀疑真正的杀人凶手藏在黄向荣身边,跟踪黄向荣不是目的,抓凶手才是。”
雷启明咽了口唾沫,“真有那个凶手吗,我看是古云非随口胡编的吧……”
古云非说道:“雷公子,我还是之前那句忠告,你面相有灾,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躲在家里,哪里都别去。”
“你奶奶的还敢咒我!”雷启明想要发飙,看见古云非一脸严肃,心里也有点儿忐忑,嘴上依然逞强,“胆小怕事的是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古云非不想跟这种人无聊争执,转身离开了。
……
……
当天晚上,雷启明独自开着那辆法拉利来到黄向荣的别墅。
得益于他的豪车,小区保安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放行。
他把车停在距离别墅30多米的树荫下,架起刚买的高倍望远镜,透过别墅的落地窗,把房间里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喋喋不休的抱怨,“不就是监视个人吗,还非得警察才能干,切,小菜一碟,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要和罗嘉搭档,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可是看罗嘉一脸轻视,好像他就是个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干不成的公子哥儿,这让他的自尊心很受伤。更别说还有一个讨厌的古云非总是跟在罗嘉身边臭显摆。他回到家越想越气,索性非要参与进来不可。
你们不是瞧不起我吗,我亲自抓个罪犯,让你们瞧瞧我雷启明的手段。
他观察了一会儿,感觉别墅里只有黄向荣一个人。听说这个人离过婚,老婆带孩子去了国外,看来不假。
雷启明的底气更足了,对付一个老头子还不在话下。
但就这么看着,也看不出什么可疑。雷启明耐着性子监视了两个小时,那股兴奋劲儿逐渐过去,他感觉越来越无聊。如果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就这么傻等着,他岂不成白痴了。
他暗暗祷告,给自己来点儿刺激的,最好像警匪大片那种。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对面的别墅里这时候开始有动作了。
只见黄向荣开始收拾东西,把随身衣物整理了好几个皮箱,还往皮箱夹层里塞了好几张银行卡似的东西。
雷启明呼啦一下坐直了身体,之前的无聊一扫而光。
他脱口而出,“乖乖的,这是要跑路啊。”
想到这,他马上给罗嘉打了一个电话,邀功似的把消息告诉她。
罗嘉也很吃惊,但也有几分怀疑。
今天只试探了一下黄向荣,根本没有摊牌。他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吗,现在如果跑路,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她想了想告诉雷启明,“你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过去看看再说。”
“万一你赶到之前他跑了怎么办?”
“总之,你就在原地好好待着,这个人很危险!”
罗嘉不给他解释就挂了电话,让雷启明很不满:什么意思,还是瞧不起我吗?让我就给你抓个罪犯瞧瞧。
他拿起提前准备好用来防身的甩棍,下了跑车,直奔黄向荣别墅而来。
他一开始也担心万一真有另外一个罪犯怎么办。可监视了这么长时间,只有黄向荣一个人,心里不住冷笑:哪里有什么同伙,百分百是古云非那小子胡编的。凶手只有黄向荣一个人。
他攥紧了沉甸甸的甩棍,心里踏实了不少,攀着不算高的围墙跳进院子里。
或许是别墅区的安保太好了,大门都没反锁,雷启明不费吹灰之力就开门进了别墅。
很快,他便循着声音找到了楼上,在小客厅里发现了黄向荣。
他已经收拾完行李,正专注的给栽种的花草打药浇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他望着那些精心侍候的名贵花草,发出长长的叹息,似乎在艰难的做着告别。
这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响动,毫不惊讶的说道:“你来啦。”
他慢慢回头,看见雷启明。
……
……
半小时后。
罗嘉和特案组警员赶到黄向荣住处。
在别墅外发现了雷启明的跑车,却没看见人。
罗嘉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机立断,带人进入了别墅。
当他们来到楼上,一下子就被客厅里恐怖的场面惊呆了。
客厅里一片凌乱,浑身是伤的黄向荣趴在地上,脑袋已经砸得稀烂,脑浆躺了一地。
雷启明靠墙坐着,双眼发直,手里拿着一根湿漉漉的甩棍,上面沾满了脑浆和血浆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