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西行省中都督带来的所谓五千兵马都是一些什么人呢?
三千是行省驻军,绝对的二线军队,而且还被苏氏家族腐蚀得完全不堪用了。
剩下两千人都是梁永年临时招募军队,全部由衙役,民军,流氓打手组成。
在战局最危险的时候,宁元宪都从来没有指望过梁永年的这五千狗屎军队。
苏难宁愿花大价钱去雇佣大劫寺的僧兵和西域雇佣军,也压根不想要梁永年这五千大军。
太废了。
比二战的意大利还要渣。
沈浪麾下虽然只有两千羌国骑兵。
但是马背上的民族,岂止是说说的。
杀起人来,完全就如同发疯的野狗。
挡都挡不住。
面对梁永年的渣军队,那真是比砍瓜切菜还要容易。
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短短片刻内,就杀了上千人。
梁永年顿时头皮一阵阵发麻。
沈浪你疯了啊!
我这也是官军啊,起码举着是天西行省中都督府的旗帜。
你率领羌国骑兵击杀越国官军?
你,你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沈浪,你谋反,谋反…”
接着梁永年大呼道:“乡亲父老们,你们看啊,羌国骑兵杀人了,他就是你们的仇人,你们冲上去报仇报仇啊。”
但是现在这几千民众哪里敢靠近啊。
他们是凭借一股血气之勇,而且仗着有梁永年大军撑腰,所以这才敢来讨回公道的。
没有想到沈浪压根不讲理,直接就翻脸杀人。
于是他们赶紧飞快退让到两边去,远远地旁观。
梁永年的五千渣军,顿时间被杀得鬼哭狼嚎,拼命奔逃。
但是他们大部分是步兵,没有什么骑兵。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
这群羌国骑兵追击而上,一个个追杀。
梁永年的五千渣军,要么被踩死,要么被砍死。
跪在地上也没用,杀红眼的羌国武士,直接一刀挥去,斩飞了脑袋。
梁永年赶紧疯狂奔逃。
沈浪疯了,他就是一个疯子。
压根不讲政治手段的疯子。
但他怎么可能跑得掉?
武烈率领几十个斗奴,狂追而上。
将梁永年剩余的几十名武士杀得干干净净,然后拧着他的脖子抓了过来。
将他按倒在地。
梁永年浑身颤抖。
他率领五千大军,几千民众来围堵沈浪,真的就是想要制造乱子,让这群民众围攻沈浪,让羌国骑兵忍不住开刀杀越国民众。
这样一切都成为既定事实了,沈浪当着所有人的面引蛮族入境对无辜民众大开杀戒。
那么之前的一万多人,也就是他杀的了。
没有想到沈浪竟然如此狠毒,一口气将他的军队几乎杀光,冲上来的几十上百个民众也被杀了。
“沈浪,你…你疯了!”
沈浪望着这个梁永年道;“你想干嘛?我问问你,你想干嘛吗?”
梁永年大声道:“为民除害。”
我艹!
沈浪拿着一把匕首,直接削去了梁永年的耳朵。
“说人话,说人话…”沈浪大吼道。
梁永年只觉得一热,鲜血涌出,一只耳朵不翼而飞。
顿时,他发出凄厉惨呼。
“啊…啊…啊…”
沈浪道:“梁万年,说人话行不行啊?”
我艹你大爷,你让我说人话,割我耳朵做什么?
你让我说人话,又不是听人话。
沈浪道:“把白夜郡水搅浑,让我从有功变成有罪,然后你和郑陀就抢走灭苏氏的大功你?”
“梁永年,你们栽赃我屠戮无辜民众?泼我脏水?”
“无所谓啊,我就是杀了!”
沈浪一会儿手,两个武士把一个白夜郡的男人提了上来。
沈浪道:“哪里人?”
那个男子道:“雪岭城。”
沈浪道:“跟我发过财?”
劫掠过的人是有特征的,就仿佛吃过人肉的也够,看人的时候眼珠子都是红的。所以沈浪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应该之前跟过他的队伍劫掠过。
那个男子面孔一阵抽搐。
沈浪问道。“既然发财了,而且还逃过了苏氏的追杀,为啥不去过好日子,反而来闹事呢?”
那个男人面孔一阵抽搐。
“有人花钱雇你来?”沈浪问道。
“没有。”
沈浪道:“那为啥呢?”
那个男子目光露出一丝凶光,却没有回答。
沈浪道:“明白了,就是要找我麻烦,找我报仇对吗?”
对了!
当时沈浪带着他们劫掠发了大财,关键时刻把他们扔在白夜郡城之外,让他们被苏氏军队追杀。
虽然杀他们的苏氏,但他们却无比痛恨沈浪。
恨沈浪欺骗了他们,利用了他们,没有开启城门让他们进白夜郡劫掠。没错,他们不恨苏氏,反而恨带他们发财的沈浪。
沈浪认出来了,刚才冲到最前面,朝着他扔石头的都是之前幸存接下来的劫掠者。
现在被抓了上百人之多。
沈浪掀开他们的衣衫,发现里面有匕首,有吹箭,有砒霜。
有备而来啊。
真的是要杀沈浪啊。
沈浪笑道:“牛逼,牛逼!还真的要过来找我报仇啊?”
“欢迎,欢迎!”
“既然是来报仇的,那就要承担报仇失败的后果。你们是来杀我的,那我得还啊,不能因为你们披着平民的身份我就放过你们对吧?”
接着,沈浪一声令下:“全部杀光!”
随着一声令下。
羌国武士们举起刀子,便要将这上百个劫掠幸存者斩杀。
“我们来!”咸奴等女壮士上前,手起刀落。
顿时,将这上百个暴民杀得干干净净。
在场许多人,屎尿齐出。
没有想到沈浪就这么当众杀人。
这些人虽然曾经是劫掠者,但起码现在算是…
全场几千个民众脖子一阵阵发凉。
沈浪望着这几千民众,缓缓道:“白夜郡被劫掠了,被杀了一万多人,你们看到了是羌国武士所为?”
几千民众不敢回答。
“说嘛。”沈浪道。
“就是羌国武士所为,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人大喊道:“你率领羌国大军入境,打败苏氏大军,给不起军费,所以让他们到处劫掠杀人。”
沈浪招了招手道:“你出来。”
那个人往人群里面一缩。
“你想干嘛?我是老百姓,敢做不敢让人说吗?”
沈浪一挥手。
武烈快速冲上去,一把将那个人提了出来。
是一个读书人。
沈浪道:“读书人啊?有功名吗?”
那个读书人道:“不才庸碌,才得了秀才功名。”
他这话是骄傲的,因为沈浪没有真正的功名,连秀才都不是,他的举人身份都是恩赐的。
沈浪道:“那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羌国武士长什么样子?打着天狼鹫旗帜,就是羌国人了吗?好好看清楚!”
其实羌国人和越国人很好分辨的。
羌国是高原,而且放牧为生,所以皮肤发红发黑。
甚至面孔五官也有很大区别。
“看出来了吧!”沈浪道:“看看清楚,这就是羌国武士,一个个又黑又红,又壮又矮又丑,还罗圈腿。”
这话一出,羌国武士们怒目而视。
我艹,你这小白脸什么意思啊?
我们给你打仗,你就这么糟蹋我们?
沈浪目光扫过他们一眼。
顿时,这些羌国武士脖子一缩。
没错,我们是又黑又红,又壮又矮,又丑又罗圈腿。
眼前这个小白脸可是能够引发天神之怒,杀掉羌国几万人的,羌王阿鲁太就是被他弄死的。
惹不起,惹不起。
沈浪朝着那个秀才道:“看出来了吗?好好回忆一下,之前烧杀抢夺的羌兵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个秀才闭目不言。
沈浪道:“说啊,之前烧杀抢夺的羌兵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个秀才道:“谁知道?现在屠刀在你手中,怎么说还不是由你?”
沈浪眼睛一眯道:“原来你心里明白,却故意装糊涂啊,就是要将这口黑锅扣在我身上啊,那行,我成全你!为了证明你的话是对的,我也只能迫不得已了。”
沈浪匕首直接刺入这个秀才的胸口。
众人一声惊呼。
那个秀才嘴里冒血,不敢置信地望着沈浪。
这…这是疯子吗?
沈浪道:“苏氏余孽,杀多少都没有问题!”
沈浪目光望向几千民众笑道:“你们有些人是真傻逼,有些人却是在装傻,有些人是在浑水摸鱼。”
“那么我在这里说一遍,上一次羌国武士烧杀抢夺,劫掠四城,杀戮过万,这件事情和我无关,是有人假冒羌国武士劫掠杀戮,和我无关,你们都听到了没有?”
沈浪高呼道。
顿时,几千民众人群中有人阴声道:“你用什么来证明?你有什么证据和你无关?明明就是你做的,现在想要狡辩,晚了。”
沈浪一指道:“说话的那个人,出来!”
顿时,几千民众中有寂静无声。
那个人隐藏在人群中不做声,心中冷笑不已。
我藏在人群中,你又能如何?
法不责众你动吗?
傻逼小白脸。
沈浪指着人群中的某一个方向道:“那个人就在那片区域,周围的人要检举揭发,将他指出来。”
没有人指认。
人群反而更加紧密一些,将那个人挡在中间。
“有意思,有意思…”沈浪微笑道:“你们就算知道烧杀抢夺的事情和我无关,依旧要和我为敌,依旧在心中敌视我?因为你们的仇恨需要一个宣泄口对吗?”
“行吧,不检举揭发,就把那片区域的人全部抓出来。”
“抓!”
沈浪一声令下。
几百名武士冲进去,将那片区域的几十人全部抓了过来。
刹那间,人群中鬼哭狼嚎,哭天抢地。
“全部杀光,就没错了。”沈浪道:“全部杀光吧!”
这话一出!
顿时几十个人全部指向了一个人。
“是他,是他,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立刻被检举出来了。
那个人立刻被抓了出来。
沈浪道:“梁永年的人?郑陀的人?苏氏的人?在这里煽风点火?不过无所谓!”
“将他铡了!”
片刻后,此人被腰斩。
全场又有几个人吓得屎尿齐出。
沈浪望着被抓出来的几十个人。
拿过一个尺子,抽打每一个人的脸上。
“啪啪啪啪…”
打得每一个人嘴角出血。
“现在,没有人打断我说话了吧,现在没有人阴阳怪气了吧。”沈浪道。
几千人勾头,完全不敢言语。
“我刚才说之前羌兵烧杀抢夺和我无关,你们觉得我是在辩解,是在脱罪!”
“错了!这是因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谁也休想栽到我的头上。”
“之前没有做过,但是今天我做了!我不但把你们的人杀了,还把他们打成了苏氏余孽。”
“都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沈浪拿出官印,胡乱把玩:“但是这个官我可以不做的,什么狗屁人心我不在乎。你们这些人的死活,我也不在乎。你们这些傻逼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去国都告御状,也都无所谓的。”
“我来天西行省是报仇的来了,是灭苏氏来的。什么匡扶正义,什么为民做主,什么力挽狂澜,什么功劳,我统统不在乎的。”
“你们心中诅咒我?没关系!但是谁敢来招惹我,我不管你们是谁,我不管你们有多么可怜,我统统都会杀掉,然后把你们打成苏氏余孽。”
“当然镇远城的子民曾经和我并肩作战过,我会稍稍善待他们。”
“至于你们,死光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叫沈浪,玄武侯爵府的赘婿,脖子足够硬的人,欢迎来找我报仇!”
“现在如果不想死的,麻烦让开道路,否则被踩死就不要怪我的名单上又多了几个苏氏余孽。”
“三,二,一!”
这话一出,在场几千人无声无息地退开。
“傻逼…”沈浪重新翻身上马,藐视骂之,完全无视几千双充满敌意的目光。
沈浪转身朝着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道:“梁大人,我们回去吧。”
梁永年捂住耳朵,指着沈浪厉声道:“沈浪,你完了,你完了!你率领羌国骑兵攻打越国官军,形同谋反,你完了!”
接着,梁永年颤抖道:“沈浪,你,你做什么?”
沈浪道:“没什么,怕您走不快,帮您一把。”
梁永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被套了一个绳索。
绳子的另外一头牵在沈浪手中。
就如同遛狗一样牵着梁永年完全走。
一开始速度还不快,梁永年勉强还能追上。
但是到后面,沈浪速度越来越快。
梁永年再也追不上了,整个人摔倒在地,然后活生生被拖在地上。
“驾,驾,驾!”
沈浪拼命催动战马。
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的身体就在地上狂拖着。
很快衣衫磨光了,身上的皮肉被磨破了,鲜血淋漓。
“啊…啊…啊…”
梁永年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嚎,整个人魂飞魄散。
“沈浪,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我招供,我招供,是郑陀,是郑陀的骑兵假扮成羌国的士兵到处烧杀抢夺。”
“他还杀了一万多个无辜民众,杀良冒功。”
“因为我们轻而易举就占领了镇远侯爵,完全没有战斗,所以需要装出激战的假象,我们上报斩杀了苏氏大军八千,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头,所以才杀良冒功,然后栽赃到你头上的!”
为了活下来,梁永年的声音喊得很大声。
沈浪停下了战马,朝着身后的几千民众道:“现在你们听到了吗?”
都听到了!
已经真相大白了。
杀无辜民众的人是郑陀,而不是沈浪。
但是几千民众的望向沈浪依旧充满了仇恨,刻骨的仇恨。
沈浪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因为很多时候,民众也不需要真相,他们需要一个痛恨发泄的目标。
梁永年对他们和颜悦色,郑陀他们又没有见过,而且郑陀为了收买人心,还把镇远侯爵府里面的部分粮食分给了白夜郡子民。
但是他们见过沈浪了。
而且沈浪趾高气扬,傲慢无比,这就彻底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
所以尽管现在梁永年招认,杀良冒功疯狂劫掠的是他和郑陀。
但这些人心中,还是会把这笔账算到沈浪头上。
没有理由。
就是因为他们恨沈浪。
这就是人心。
在这些底层民众心中,谁对他们说好听话,谁就是好人。
而沈浪一副趾高气扬,冷酷无情的样子,那绝对是坏人,绝对是坏官。
沈浪早就看得透透的,所以他对当官没有一点兴趣。
这种累人的活,还是交给张翀这等人去做吧。
“傻逼!”
沈浪又骂了一句。
然后疯狂加速!
“啊…啊…啊…”
顿时又传来梁永年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几十里后!
梁永年已经发不出惨叫了,因为大腿以下全部磨没了。
半个时辰后!
沈浪两千骑兵冲入了镇远城内。
而这个时候,梁永年的腰部以下已经被磨没了。
人也早就断气了。
沈浪道:“梁万年的家人,在镇远城吗?”
武烈道:“在,两个儿子,一个弟弟,八个侄子。”
沈浪道:“有什么恶迹吗?”
武烈道:“简直恶贯满盈,这些假冒羌国骑兵烧杀掠夺,这几个人都有份。”
沈浪道:“那就去将他们杀光吧,然后尸体送到镇远侯爵府去,送给郑陀!”
“是!”
半个时辰后!
梁永年在镇远城所有的家人,全部被杀。
外加梁永年那几千人渣军队的尸体,装满了几马车,朝着镇远侯爵府送去!
沈浪道:“军队稍作休整,然后发兵镇远侯爵府。”
武烈颤声道:“公子,我们要攻打镇远侯爵府?”
沈浪点头道:“对啊。”
武烈道:“可是我们已经灭了苏难全族,已经全功了。”
沈浪道:“我本来也不想搭理郑陀,他的女儿郑红线毕竟是金晦媳妇,会有国君收拾他的。但我不招惹他,他却主动来招惹我?他这是逼,逼我灭他全军,灭他全家。”
如果班若宗师在的话,她肯定会知道为何沈浪会有这么多仇人了。
武烈道:“公子,可是郑陀足足有两万大军,而且镇远侯爵府险峻无比,固若金汤。”
沈浪道:“放心,我什么时候打过无把握之战了。我说过要灭郑陀,就一定会灭!”
“既然要平天西行省,就索性彻底洗得干干净净!”
镇远侯爵府内。
郑陀完全惊呆了。
他的面前,整整上千具尸体。
当中就是天西行省中都督梁万年,还有他的全家。
梁万年死状极惨,腰部以下全部被磨没了。
活生生就是被拖死的。
郑陀不由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沈浪他是一个疯子吗?疯子吗?”
天西行省中都督啊,说杀就杀了。
这么级别的大官员,哪怕他之前和苏难勾结,但终究没有被定为叛逆。
别说是沈浪这样的芝麻小官,就连张翀,甚至国君之子来了,也不敢轻易杀掉啊。
梁万年这种级别的官员,只有国君才能杀的。
结果,沈浪活生生把他拖死。
不仅如此,还把梁永年的几千军队也几乎杀光了。
带着羌国军队屠杀越国的军队?
这…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疯了吗?
这相当于谋反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疯狂的人吗?
在郑陀想来,沈浪立下了这天大的功劳,肯定是拼命想要抱住。
所以一旦被泼了脏水,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进入国都向国君辩白,拼命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这种事情是怎么都清白不了了,跳进怒江也洗不清。
没有想到沈浪非但不立刻进国都辩解,而是直接大开杀戒。
这…这是疯狗吗?
得了病的疯狗吗?
郑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啊?他这是为什么啊?他被我栽赃陷害了,他就应该想办法去国都托关系,洗清自己罪名的啊。”
郑隆也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这不正好吗?沈浪越是作死,对我们也有利。”
这倒是的。
沈浪疯狂作死到这个地步,简直无药可救了。
本来郑陀觉得这次自己会有大麻烦了,毕竟当时苏氏造反的时候,他郑陀非但没有全力平叛,反而和苏氏配合演戏,几乎要害死张翀。
而且沈浪还歼灭苏氏主力,立下了不世之功。
没有沈浪竟然主动作死,又犯下了滔天的大罪。
这下一来,剿灭苏氏的主功便由他郑陀独享了。
“哈哈哈,真是要感激沈浪啊,这样疯狂地作死,这下子非但没有功劳,反而有滔天大罪。”
“羌国大军在白夜郡烧杀抢夺,屠杀过万,这件事情本来他还有辩驳的空间。现在他竟然公然杀人,公然攻打越国军队,公然斩杀天西行省大都督,他的罪名谁也洗不掉了。”
“此子完了,此子完了!”
“等着吧,雪片一般的弹劾奏章会将他彻底淹没,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都会将他生吞活剥的。”
“沈浪小贼,谢谢你的成全啊,这不世之功,竟然归我郑陀一人。”
儿子郑隆道:“父亲,沈浪把这么多尸体扔到我们的面前,这是不是挑衅?他只有两千人,而我们有两万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机将他杀了。”
郑陀目光闪烁,显得非常心动。
自己军队十倍于沈浪,攻打下镇远城应该没有问题。
沈浪羌军谋反,我平西伯爵借机灭之,名正言顺,是非常好的机会。
杀了这个小畜生,解我心头之恨。
但是犹豫了好一会儿,郑陀还是摇头否决了这个非常让人心动的提议。
因为羌国距离太近了,沈浪一死,说不定羌国女王就率领几万大军前来复仇了。
而且他郑陀手中的两万大军无比宝贵,是安身立命之本,
“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王子,都对沈浪处之而后快,接下来满朝文武会对沈浪喊打喊杀的,用不着我们来!”
“我们就坐视沈浪这个小畜生自取灭亡吧!”
郑陀走到窗户面前,眺望着几十里外镇远城。
镇远侯爵府太好了,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苏难,谢谢你的城堡,从今以后我就取而代之了。
这座城堡就是我郑陀的了,这城堡下的土地,也就是我郑陀的了。
然而!
次日一早!
郑陀收到了无比震撼惊人的消息。
沈浪率领两千骑兵,前来攻打镇远侯爵府。
顿时,郑陀真的要疯了。
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沈浪疯了?
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疯了?
沈浪刚刚杀了天西行省中都督梁万年,又杀了几千官军。
如今,竟然来攻打镇远侯爵府?
用两千骑兵攻打?
我郑陀在这城堡内,可是有足足两万大军啊?
而且整个城堡高耸于山上,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你沈浪这是脑子进水,自寻死路吗?
你沈浪是傻逼吗?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啊!
沈浪你这个小畜生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国都这边疯了。
先是惊天的捷报传来。
太子收到捷报,苏氏主力全军覆灭,沈浪立下不世之功。
但太子按住不发,而是让人送到北边防线去,送给国君。
但紧接着郑陀的奏报到了。
郑陀和梁永年竟然攻下了镇远侯爵府,苏难逃去西域。
也就是说,之前还惊天动地的苏氏叛乱,就这么彻底平息了?
郑陀和梁永年还给太子送来了密信,表示了效忠之意。
但是,太子依旧按住不发,送到北边的国君。
但太子按住不发没用啊。
郑陀和梁永年派了十几队人马,疯狂到处宣扬。
天西行省大捷。
郑陀和梁永年大军攻破镇远侯爵府,苏氏叛乱彻底平息。
郑陀伯爵和苏难大战几天几夜,斩首过万。
郑陀伯爵呕心沥血,身先士卒,终于在一个月内平息苏氏叛乱,立下如此不世之功。
苏难联军七八万,郑陀伯爵只有两万大军。
郑陀伯爵以寡敌众,竟然大获全胜。
郑陀伯爵真不愧是我越国军神啊!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
整个国都都彻底沸腾了。
无数民众纷纷上街庆祝这个伟大的胜利。
许多酒馆也凑热闹,免费卖酒半日。
太学,国子监的学生纷纷出动,来到王宫面前,为郑陀伯爵请功。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
郑陀成为了平定叛乱的擎天玉柱,成为了越国力挽狂澜的国之栋梁。
无数的诗词歌赋涌现出来。
几乎所有花魁,都在吟唱歌颂军神郑陀的诗。
而真正立下天大功劳的沈浪和张翀,完全被人忽视了。
为何会有这种局面?
有心人的引导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原因,郑陀在国都没有那么大的事情。
关键是民众的盲从心里。
还有一群读书人天真幼稚。
加上一群天天想要大红,想要凑热闹,要曝光度的花魁。
这群所谓的花魁大部分不是婊子却甚似婊子,天天绞尽脑汁就想要大红大紫,绝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这群人一炒。
民众又能知道什么,当然也跟着起哄了,一下子把郑陀和梁永年捧到天上去。
所以郑陀一下子就成为了越国一代军神,成为了平息苏氏叛乱的最大功臣。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
太子坐视!
他不推动,但是也不压制郑陀的炒作。
这个功劳给郑陀,总比给沈浪好。
紧接着!
又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传来。
沈浪引羌兵入境,对白夜郡民众烧杀抢夺,屠杀过万。
人头滚滚,整个白夜郡十室九空。
无数孩子失去了妈妈。
许多父母失去了孩子。
白夜郡家家户户都在出殡,家家户户都绝望恸哭。
此情此景,惨不忍睹。
顿时间,群情愤怒。
无数人对沈浪喊打喊杀。
国贼!
国之奸贼。
最大的越奸!
然而,国都是注定不会平静了。
接下来一个更更劲爆的消息传来。
沈浪残忍杀死天西行省中都督梁万年,率领羌兵屠杀天西行省官军。
顿时间。
整个国都人都傻了。
沈浪,这是要谋反吗?
他这是疯了吗?
这件事情,已经捅破天了。
已经超过了太子的处置范畴,他赶紧将这无数弹劾奏章送到北边,让国君乾坤独断。
北边防线!
宁元宪接到了一个又一个奏报。
苏难逃逸。
郑陀和梁万年激战几天几夜,攻下了镇远侯爵府。
沈浪引羌兵屠戮民众。
沈浪杀梁万年,屠杀数千天西行省官军。
国君宁元宪的脑袋都要炸了。
他马上就要和吴王谈判了,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现在又闹出了这么多的事。
因为苏氏主力被灭,楚国大军本来立刻偃旗息鼓,准备停战了。
结果现在天西行省,白夜郡又大乱。
于是楚国大军又蠢蠢欲动,再一次和种氏西军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
御史台的几个年轻御史热血沸腾。
太子不管,他们就来到北边行宫,来到国君面前。
跪在行宫之外,拼命叩首高呼。
“陛下,臣弹劾沈浪!”
“陛下,臣弹劾沈浪大逆不道。”
“陛下,沈浪犯下十三条大罪。”
“陛下,沈浪引羌兵入境,对我越国民众烧杀抢夺,犯下滔天罪行。他无辜击杀天西行省中都督,屠杀我越国官军,形同谋反。”
“臣请陛下,立刻派遣黑水台,捉拿沈浪,明正典刑,凌迟处死!”
“陛下,不杀沈浪,不足于平民愤啊!”
“陛下,臣等为万民请命,沈浪此獠,必杀啊!”
终于。
国君宁元宪暴怒。
他厉声吼掉:“老狗,去,去把外面那些人,给我打杀了,打杀了!”
“给我活活打死!”
“全部打死,若打不死,唯你是问!”
注:第一更送上,饿得发虚我去吃饭,然后接着码字!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