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可以感觉到皇帝带着杀意和怒气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握紧了自己的手指,表情有些许的尴尬,她也是知道,皇帝定然是厌恶上了自己,不过也难怪,看这个模样,皇帝最讨厌看到自己如此了。
然而,事情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还能干什么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李秋池努力让自己真诚一点,她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劝说:“皇上,您恐怕也是不愿意让百姓看到,他们一直都敬重的皇帝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是真心对待的,此事传了出去,还不一定有更多的风言风语传出来。”
李秋池这话里话外,已经是有了威胁的意味。
皇帝听了这个,眼底多了惊讶的神色,他眯起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李秋池,好啊,她居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陈长佩冷哼了一声,看李秋池惹了皇帝,他的心中居然越发高兴了起来,还真的是好事一桩,没有想到,李秋池今天居然如此失态,皇帝等一会儿还不一定要如何责罚她呢,自己一定要看一场好戏了。
“太子妃好像是很闲啊。”皇帝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李秋池的眼前,冷冷的盯着她的脸庞,眼神之中的神色非常的不耐烦,甚至,还有浓重的厌恶。
李秋池咬紧了自己的唇瓣,挺直脊背,她知道,皇帝肯定是要想什么法子折辱自己了,不过,她才不会轻易的害怕。
“朕的事情,自然是有朕自己的想法,不需要别人在一旁指手画脚,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皇帝冷冷的笑了一下,目光犀利的盯着李秋池。
李秋池低下头,感觉皇帝的眼神就像是两把利刃一般,都快要把自己射死了,她掘强的抬起了自己脸庞,就算是皇帝这样,她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皇上,我说的话,也不是为了自己,只不过是希望皇上可以更加的得民心罢了,这样的想法,应该没有什么错吧。”
好啊,都到了现在,她还是要如此说,当真是不给他面子吗?
皇帝的眼神之中多了不敢置信,怒气全部都涌上心头,随后,他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冷冷的盯着李秋池的眉眼,戏谑的说:“好吧,就当是太子妃为了朕好,不过,朕还有一句话要警告你,作为女子,不能干政。”
女人干政是大事,这个事情往大了说,可是死罪,李秋池的脸色变了一点,拳头也是一寸一寸的握紧,实在是没有想到,皇帝为了压住她,连这样的事情都给搬出来了。
顿时,李秋池的表情变的极差,她咳嗽了一声,正准备反驳。
谁知,皇帝又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而且,你现在还是没有孩子吧,作为女子,这个事情不是更加的重要。”
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拿出这个事情来压自己,李秋池的眼神之中皆是不敢置信,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要僵硬了不少,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未免也太尴尬了,这到底是说的什么事情。
“皇上——”李秋池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想要站出来反驳。
楚锦荣看她被皇帝说成这般,也是非常的心疼,不愿意李秋池如此。
随后,他快速的站了起来,挡在了李秋池的面前,非常冷静的开口辩白:“父皇,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太子妃肯定是没有僭越之心的,而且,都知道太子妃和我的感情甚好,我们两个有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情。”
说着,楚锦荣就拉住了李秋池的手掌。
男人的手掌有滚烫的温度,李秋池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不自觉的加速了不少,她咳嗽了一声,眼底多了惊讶的神色。
他们两个人不是正在吵架吗?没有想到楚锦荣事到如今还要帮自己说话,当真是让人觉得特别的感动。
“罢了。”皇帝知道楚锦荣的心中是如何喜欢李秋池的,所以也就不愿意再去责备他们二人了,轻轻的摇头,眼底多了无奈的神色。
“父皇,其实,瞾慧一直都是非常的关注您,甚至,还给您准备寝衣。”楚锦荣露出了一抹笑容,上去劝说。
寝衣?皇帝没有想到,瞾慧居然给他准备了如此贴身的衣服,要知道,他和瞾慧公主的关系,实在是有一点淡薄,似乎是没有多少亲情,瞾慧公主可以如此相待,也是让人意外。
“此话当真?”皇帝的眼神有些许的意外。
“当然了,瞾慧说了,天气有一点凉,父皇可能会受寒,所以给您准备了冬日之中的寝衣,如此一来,您就不会着凉了。”楚锦荣微微的垂下眸子,眼底多了动容:“其实,瞾慧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如何表达,然而,她的情意,当真是没有比任何人少。”
听了这个,皇帝的眼神也是微微一变,瞾慧公主当真是为他做了许多的事情啊,亏他还不清楚。
“您还是过去看一下吧,父女的情分,还是要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瞾慧也是在认真的对待您,只不过是熊瞎子罢了,今年没有,明年不是还在吗?”楚锦荣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坚定的盯着对面的皇帝。
闻言,皇帝轻轻的点头,在听到楚锦荣的话以后,他已经是明白了许多,现在,还是人的感情最为重要。
“好,现在就返程,咱们去看瞾慧公主吧。”皇帝开口吩咐。
就这么两句话,皇帝就改变了自己的心意,这到底算是什么啊?陈长佩的眼神变的非常的惊讶,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随后快速的走到了皇帝的面前,紧张的开口问:“皇上,您真的是想好了吗?”
“是啊。”皇帝轻轻的颔首,表情非常的坚定:“瞾慧公主是朕的血脉,朕定然是要多多关心她的,不要再劝说什么了。”
说罢,皇帝就把头转了过去,直接带人离开。
看着皇帝的背影,陈长佩的脸色陡然一变,都快要被气死了,这到底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