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荣帮她盖好被子的手顿了顿,他转移话题,“你刚刚,是要急着去哪里?”
李秋池的面色沉下来,她眼里闪着寒芒,“我要去找出真相,哪有什么真正的牛鬼蛇神,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害我!”
楚锦荣随意地寻了她近旁的椅子坐,“有什么好找的,不正好顺了我们的意?到时候大可以借题发挥,说我不配做太子。”
李秋池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你笨啊!这明显就是有人要害我!我们不解决后患,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到李秋池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他的唇角也不经意勾了勾,“那你想如何?”
李秋池眸光逐渐冷下去,“以牙还牙。待我找到背后陷害我的人,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此时,皇上寝宫。
“太子妃不详之事,皇后,你如何看?”楚君澜坐在书桌旁,执笔题字。
皇后坐在楚君澜身旁,面色冷肃,声音也是清冷的,反问他,“皇上如何看?”
楚君澜执笔的手顿了顿,眉头深锁,“朕只怕太子妃她真是不详之人,毕竟钦天监言之凿凿,朕也不得不起疑。”
皇后冷笑一声站起来,她拂了拂袖,“太子妃前几日可是受过皇上称赞之人,说她福德深厚,对皇家有福,可不敢突然就变了不详之人。皇上,这人莫非还会变幻之术?”
楚君澜放下笔,顿时想到了什么,眸光逐渐阴冷下来,“你是说,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害太子妃?”
他看见皇后默认的眼神,暴怒地站了起来,“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起太子妃来了!朕定要查出这幕后真凶,以彰国法!”
“皇上且慢。”皇后忽然拦住他。
“哦?”楚君澜挑了挑眉,看向皇后,“皇后有何高见?”
皇后缓缓开口,“如今太子已经继任东宫之位,不能太过于依赖皇上。不若皇上让他们二人自己去查,也可以借此看看他们的实力如何。”
楚君澜沉吟片刻,缓缓坐下,“如此,就依皇后所言。”
事发在天坛现场,李秋池想了想,还是得先从现场开始查起,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带领着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地走到现场,按照李秋池的吩咐,他们分别行事,去查找有没有能够招来蛇的物质。但她发现,原先在天坛的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更是空旷如野,没有一点收获!李秋池不死心,在每个角落都翻看了个遍,发现都只是些很普通的东西。几人重点围在天坛,但因为天坛是祭祀用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秋池仔细地察看了一番,发现确实没有招来蛇的东西。她的眉头越发紧锁,看来作案的人足够谨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可若是不在这里,线索又在哪里呢?有没有可能不是招蛇的东西,会是别的?
不可能。
她很快在脑子里否决了这个想法。蛇不会无缘无故跑过来,更不会无缘无故就攻击她,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要么,就是作案的人足够谨慎,在她身上放了那个招蛇的物质后,又趁着蛇过来时很快收回;要么,就是天坛本身就有问题。
她刚刚察看了一番,天坛是不会出问题的。可是近她身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要能在她身上迅速地放好招蛇的东西,然后趁她昏迷之际又迅速拿回来的,也唯有皇后和楚锦荣,其他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无论是哪个,都没有理由这样做。理智来讲,这样的做法根本于他们没有半点利益。况且,凭这点情分,她还是愿意相信他们的。
那么究竟是谁,想要在背后害她?
出去查找的侍卫也很快回来了,同样没有半点线索。李秋池顿时陷入更深的迷惑中,她凝眉沉思,心乱如麻,没有丝毫头绪。
眼看天色已晚,李秋池只好带着众人离去。一连三日,李秋池和众侍卫都往返于天坛现场查找线索,却依旧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在回京的前一晚,李秋池枯坐在床旁,有些丧气。毕竟祭祀的时间只有三日,明天一大早他们便要回去了。可是线索找不到,她的心就始终如同被一根线揪着一般,难受的很。眼看着时间流逝,她却没有办法。就这样,她枯坐到了天亮。
翌日清晨,李秋池跟着大部队回宫。马车上,李秋池面容憔悴,疲态毕露。看得楚锦荣有些心疼,他宽慰道:“不急,我也在查,总能找出真凶的。你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了。”
李秋池心中暖流淌过,“好。”
然而,他们一回到朝阳城,大周朝太子妃不详的消息就被大肆宣扬了开来。百姓们口口相传,越传越邪乎,甚至引起恐慌。茶楼里甚至还有说书人说起这件事,说得神乎其神,叫众人纷纷恐惧,闹着要把李秋池赶出京城。李秋池开的酒楼也经常有人去闹事,生意一落千丈。在民间还编起了童谣,说的就是太子妃不详之事。
事情越闹越大,已经影响了当地的官员,县令把事情上报朝廷后,户部尚书开始请奏。
“皇上,臣提议让太子妃暂时搬离京城,稳住民心!”他垂着头,声音却是坚定无比。
有几个大臣站了出来,“臣附议。皇上,民心是社稷之根本啊!”
“荒唐!”楚君澜猛地一拍龙椅,他厉声呵斥,冰冷的眼眸扫下去时仿佛遍地生寒,“你们不去想想如何镇压下面的造谣生事者,反而把罪责都怪在一个女子身上!郭大人,你饱读圣贤书,竟然带头提出这无理的要求,莫非你不会感到羞耻吗!”
郭大人被说得脸色涨红,他嗫喏着道:“臣只是为了大周朝,为了大周的子民着想!并无怪责太子妃的意思!”
“若是为了大周朝着想就更该镇压造谣生事者!郭大人,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可知今日他们这般放任谣言,以此动摇民心,挑战国威,下回又当是如何?”楚君澜眼眸蕴着怒火,下面的人纷纷跪下,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