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懵逼在原地,不明白皇后的意图在哪,只见雏菊依言去翻出图册,双手呈给皇后便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她们俩人。
她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皇后,什么东西,竟这样神秘?
皇后忽然笑了笑,“不必看本宫,你自己看了便知晓。”
李秋池接过皇后递过来的图册,看了一眼以后脸色突然变得爆红,猛地合上图册。
这威仪天下,素日不苟言笑的皇后竟然给她看春!宫!图!
她干咳两声依旧无法平复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内心,李秋池缓缓抬起头,脸颊依旧是红的,看见皇后一脸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抽了抽嘴角,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早便知道,给你看这图,你定会臊得找不着北。”皇后笑得和蔼,目光却很暧昧。
知道你还给我看!
李秋池心中愤愤,感觉更尴尬了。
皇后看着李秋池羞愤的侧脸,忽然有些恍惚,淡笑了开来,“明日你就要为人妇了,这种事还是要懂一些的,否则,要让锦荣笑话你了。”
他敢笑话她?她心中不屑,到时还不知道是谁笑话谁了。不对,她反应过来,谁要和他洞房了!她心情顿时平复下来,但看到刚才的图,依旧有些不自在。想不到这古代,虽然没有黄片,这春宫图却画得生动形象。
“这些事本该是你娘亲来教你的,”皇后无奈地笑了笑,却见李秋池的身体一僵,她目光怜惜,忙揽过李秋池的肩膀,给她一点温暖,声音也是低迷着的,“不过左右你明日都要嫁入东宫了,本宫,也算你的母后。”
李秋池眸光震了震,忽然胸口涌入久违的温暖,她低声呢喃,“母后……”
皇后笑容温和,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叫嬷嬷给你传授驭夫之术。”她挥了挥手,就要把嬷嬷叫进来。
李秋池顿时身体僵直住了,连忙笑道:“不,不用了!秋儿都懂!”
皇后扫了她一眼,声音凉凉,“懂什么了?”她明显不信任李秋池,拍了拍李秋池的肩膀后,声音郑重,“你呀,好歹也是个待嫁的女子,不要抗拒,该懂这些了。”
于是,就在李秋池极力抗拒的目光中,皇后叫来了嬷嬷,上完了这个令人羞耻的课程。
离去时,已是月半时分,静谧的夜晚蝉鸣交响。
李秋池走在离去的路上,脑海中老是回忆起那令人羞耻的一幕,不禁也开始心猿意马了起来,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寒噤,这才清醒过来。
反应过来后,她又羞又怒,在心里暗暗咬牙,“李秋池,你都在想些什么!”
她连忙快步走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楚锦荣!
楚锦荣此时低迷的目光也望过来,在月光的洒落下,让他的侧脸也显得十分勾人心魄。不知为何,李秋池的心颤了颤,想到刚才皇后宫中传授的课程,她顿时心跳如同擂鼓筛锣,面颊也变得爆红。
他回望过去,只看到不远处的伊人眼中蕴着水光,通红的脸颊恰如苹果一般,看起来可人而娇媚,想到之前父皇说的话,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漾起一道道波澜,久久无法平静。
两人就这样对望了许久,眼中仿佛只装得下彼此,旁边的微风轻轻起,天上的星子闪烁,四周都静谧到了极致。
这时,蝉鸣骤然响起,宛如低吟浅唱的交响乐,拉回了心绪难宁的两人的思绪。
李秋池回过神后,才知道自己又做了蠢事,干咳两声,“好巧啊。”
楚锦荣也笑着打哈哈,“对啊,好巧啊,这月光挺美的。”
尴尬地寒暄了一会后,李秋池和楚锦荣都慌忙离去。
翌日,大婚之日。
鸡鸣才啼叫了一声,李秋池就被人倒腾起来梳妆打扮,她挨着困意,被几个婢女东折腾西折腾,洗漱、沐浴、更衣,连妆容都繁琐了许多,头上的发髻扎得高高的,还插了许多金钗细合,沉重到脖子都要断了,旁边的耳坠更是在镜子前闪着耀眼的光芒。弄了接近两个时辰,她的身体都快散架了,这才放过她。
装扮一新的李秋池,整个人显得贵气无比,透红的胭脂,金钗闪烁,如同凝脂般的肌肤,秋水剪瞳,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魂,旁边的翠玉都不禁看呆了。
“小姐,你真美……”翠玉惊讶得眼都瞪大了,不住地呢喃。
李秋池却没有耐性,烦躁到想要爆粗口,“啥时候上轿?老娘都要累死了。”
旁边的婢女见李秋池语出惊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惊愕了起来。
翠玉看着面前精致面容的女子言语如此粗鲁,有些无语,“小姐……”
李秋池越发暴躁,“别理我!烦着呢!”
这古代就是事多,结个婚还要搞什么排场!
好不容易上了花轿,外面交响连天的礼炮震耳欲聋,入目的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轿子外,红妆十里,行人满满排了一路,一眼望过去人人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后面的嫁妆抬了整整十箱。
昏昏沉沉地被人抬去了喜堂,红色的盖头垂落,只听到旁边嘹亮而喜悦的声音。
“一拜天地!”
伴随着她的声音,炮仗如同惊雷响起,楚锦荣握紧她的手,两人并齐而立,对着天地相拜。
“二拜高堂!”
炮仗连天,唢呐此时也急促响起,如同湍急的瀑布又如同喜悦的百灵鸟,报喜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响彻,高堂上楚君澜和皇后二人笑着颔首对望,都夹着喜悦的光。
“夫妻交拜!”
话到这里时,旁边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恰如外面尖锐的炮仗和璀璨夺目的烟火,也如初霖的微雨,在李秋池和楚锦荣的心口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