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满脸享受地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吃着冰西瓜,一面悠悠开口,“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分明是对你的一种锻炼,你想想,如果有一日你独自一个人去别的地方生活,难道不要自己做饭吗?”
“不用啊,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还要自己下厨?”
李秋池噎了噎,继而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难道你就没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不会。”楚锦荣一边切着菜,一边斜了李秋池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亏你说得出来一样。
李秋池抽了抽嘴角,笑得谄媚,“不要这样,好歹我们是有过婚约的人。”
楚锦荣:“呵呵。”
转眼间过去半个月,谢娘见这一天天的,楚锦荣总是围着李秋池身后转,顿时心中醋意翻腾。
这一晚,她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敲响了李秋池的房门。
李秋池正好也是辗转难眠,和衣浅眠,听到了敲门声也就起来了,她缓缓打开门,却见谢娘站在门口,十分局促的模样。
李秋池有些疑惑,“谢娘?”
谢娘看见了李秋池,眼中闪着喜悦的光,她静静端详李秋池英俊的脸庞,有一刹那的怔忪,心也跳得非常快。想到待会她要说的话,顿时脸红到了后耳根。
李秋池看见谢娘一脸羞涩,心中诧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她低着头,手局促到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做我的甜水铺子的掌柜?”
“啊??”李秋池懵了一下,她这是……被表白了?
面前的谢娘依旧低着头,都快把头埋到地里了,脸红得和煮熟了一样。
李秋池干咳两声,“我要离开了。”
谢娘猛地抬起头,“什么?你要离开?”她焦急如焚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走呢?甜水铺子还需要你!”
李秋池挑了挑眉,“配方我传给你了,方法我也教了,客源也已经稳定,你只需要照做就好,我留不留,都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可是……”谢娘皱着眉,努力在想一个缘由,却听李秋池叹息一声,相处也就两月了,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她拍了拍谢娘的肩,“谢娘,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听了这话,谢娘的泪忽然就落下来,“所以你是不打算留了吗?”
李秋池点了点头,回答得果断,“是。”
谢娘踉跄着后退两步,掩面而泣,快步离开了李秋池的房间。
李秋池看着谢娘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
“这一走,怕是让人家姑娘的芳心碎了一地。”忽然响起一声轻笑,楚锦荣从暗处走了出来。
李秋池没有回头,看着远处,眯起了眼眸,“总是要走的。”
楚锦荣淡笑了开来,没有再说什么。
这几日两人都在商量着离开的方法,李秋池把手上的事都放下了,一些注意的事宜也给谢娘的两兄弟交代清楚。细腻如谢娘,自然也察觉到了李秋池的异样,每次见到李秋池,都是避开的,没有再找过她。
一日清晨,街道上炮仗声、唢呐声不绝于耳,人群涌动,红妆十里,看起来热闹极了。
李秋池也趁着热闹走出来看,原来是新娘子出嫁了!她笑得眼眸眯起,这阵仗可真是热闹。
人群里响起议论声。
“这是哪家的新娘子?怎么有这样大的阵仗?”
“你还不知道?这啊,是现在新上任的县令嫡子迎娶城东的贾员外的掌上珠,听闻这个掌上珠在整个京城都有贤名,家世还显赫的很呢!要我说,这个县令的嫡子有福了。”
“双璧联合……果真我们这些老百姓也只有垂涎的份了。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看了一会后,李秋池便没了兴致,本想着回屋内继续想出逃的办法,这时新娘穿着大红喜服走了进来,旁边的婢女俏声道:“老板,要一碗水。”
谢娘急忙走了出来,续了一碗水放在桌上,笑意盈盈,“客官慢用。”
新娘轻声道了一声谢后就开始喝了起来,头上的盖头依旧戴着,看不清里面人儿的情绪,但通过依稀的轮廓可以分辨出这是个绝美的人。
婢女看向新娘时声音夹着担忧,“小姐,若是你真的不喜欢这门婚事,那不如就此逃婚吧,奴婢实在见不得你如此终日黯然销魂。”
新娘凄然一笑,悦耳动听的声音却带着哽咽,“逃?我要如何逃?外面都是他们的人。”
李秋池在门口听见他们的对话挑了眉梢,不想结婚的新娘?或许,这是个逃跑的好时机。
婢女沉默不语。
少顷,新娘喝完了碗中水。
“小姐,我们该走了。”婢女轻声道。
新娘握住碗的手僵了僵,她缓缓松开碗,被婢女扶着起身就要离去。
“留步!”李秋池忽然喊道。
新娘和婢女缓缓回过身,却见李秋池快步走来,把新娘拉走,婢女一惊,厉声呵斥,“大胆狂徒!你要对我们小姐做什么?”
李秋池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男儿装扮,她扶了扶额,连忙放开牵着新娘的手,压低声音,“跟我走。”
婢女警惕地护住新娘,“跟你去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静茹。”新娘淡淡的声音响起,静茹立马歇了气焰,她回过头看着新娘,声音担忧,“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新娘没有说什么,在李秋池面前行了一礼,声音恳切,“求公子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