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放了
月灵烟身体有了一分力气,她撑着手臂,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双眸子看着凤羽手中的骨瓷瓶,眼底浮现起了淡淡的恐惧。
凤羽清楚无比的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心情居然控制不住的好了起来,原来,这个女人也知道怕呢。
她还以为,她真的淡定到无畏无惧了,或者说,已经豁出去了,不然,怎么就有胆子把手伸到她头上来呢?
难道,她不知道她可是很恶毒的吗?居然还敢来招惹她。
“你说,我是该泼在你哪里呢?脸上?还是头上?”
凤羽伸手拔开骨瓷瓶的瓶塞,瓶口之中,立刻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凤羽眉头动了动,难道这腐蚀水,还会冒烟吗?
她恶意的把冒着烟的瓶子在月灵烟眼前晃悠了两圈,然后,便看到月灵烟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最近原本就憔悴极了,被她一番吓后,脸色更是难看的让人不忍直视。
“有本事你杀了我。”
她一双眸子冰冷的看着凤羽,嘴硬的说完一句话,贝齿便紧紧咬住了牙关,全身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
凤羽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杀了你有什么好玩的,你不觉得,我留着你慢慢折腾比较好玩吗?”
明明那么怕了,却还是不知死活的挑衅她,这是吃定了她不会杀了她吗?
凤羽眸子眯了起来,唇角勾上了一丝冷笑;她这个人可是很不禁激的,月灵烟故意激她,没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手一滑弄死她了呢。
就是不知道她‘不小心’弄死她后,爷爷会不会跟她翻脸啊。
月灵烟咬着牙,双眸畏惧的看着她手中冒着烟的瓶子,没有在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怕真的惹怒了凤羽,凤羽便会直接对着她的头上泼下去。
凤羽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她自己都那么怕,当初却这么对付她,难道,她就不怕了吗?
越想,她心中便是凉,凉的无端升起一股酸楚;她忽然就没有继续捉弄她的心思,手一挥,毫不留情的把手中瓶子中的腐蚀水倒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一定要让她痛,只有她痛到了极点,才会长记性,以后不会轻易来招惹她。
她答应过爷爷,不论怎样,都会留她一命,但她若不知死活的一直来招惹她,实在是太过麻烦啊。
腐蚀水一落到手臂,便立刻发出一阵细微的噼里啪啦声,鲜红的血液立刻流出一片,染湿了衣服。
月灵烟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她却不敢躲,她害怕若是真的惹怒了凤羽,她会对着她的头上泼下来。
那样的话,她的一生,真的完了。
她低低的哽咽着,眼泪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砸在了地上;空气之中,鲜血混合着腐蚀之水的味道,闻上去有些恶心,凤羽连忙伸手捂住嘴巴,脑袋偏在一边,猛烈的干呕起来。
胸口仿佛排江倒海一样,恶心的感觉折磨着她,她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能不断的干呕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再也没有心思去理会月灵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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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她的干呕声,铁牢外面,龙紫玄连忙从椅子上起身,修长挺拔的躯体大步挤进地牢,他连余光都没有扫向月灵烟,一双温柔宠溺的眸子,担忧的看向凤羽。
“小羽毛……”
他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把她乱了的发拢在了耳后,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从他进来之后,月灵烟的视线便落在了他的身上,她似乎忘记了疼一样,贪恋而忘情的看着他,但是很快,眸底便浮现起深深的嫉妒和恨意。
她一双拳头捏的紧紧的,一双赤红的眸子,恨不得杀了凤羽和龙紫玄泄恨,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臂还在流血,几乎快要废了。
龙紫玄一颗心思也全部都在凤羽身上,自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女人眼底的嫉妒和恨意。
待到凤羽稍微好一些,干呕的不那么厉害之时,他便一伸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地牢外面走去。
凤羽闭着眼睛,惨白着一张脸靠在龙紫玄怀里,长长的头发垂了下去;她深吸了口气,声音低低的说道,“阿紫师父……”
“嗯。”
龙紫玄脚步未停,声音不怎么高兴的响了起来;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凤羽依旧清楚无比的听出了一股郁结。
她咬着唇,声音微弱,但却透着一股坚决,“让人把月灵烟胳膊上的伤治好,然后送回昊元学院。”
龙紫玄眉头动了动,深深的拧了起来,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凤羽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微弱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是说,治到跟我胳膊一样的程度。”
顿了顿,她叹息了一声,说道,“阿紫师父,该折磨的,我已经折磨过了,爷爷大晚上特意跑了一趟,我们总不能让月灵烟带着伤回去,爷爷会心疼的。”
爷爷虽然说不会把月灵烟认回云家,但他,心中已经默认了月灵烟是他孙女的事情,月灵烟被她所伤,爷爷一定会非常不是滋味吧。
龙紫玄喉咙动了动,魔魅的声音低低的说道,“好,本座听你的。”
他步伐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罗刹和血月,声音霸气的响了起来,“罗刹,血月,你们把那个女人胳膊上的伤治好,治到一丝痕迹都没有,然后,把她送回昊元学院。”
“是,主上。”
罗刹和血月恭敬的声音落下之后,龙紫玄抬起了步伐,走出了地牢。
夜色很深,司主府灯火通明。
他抱着凤羽走进他的房间,把怀里闭着眼睛呼吸轻浅的小女人放在了床上,然后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眸子心疼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他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小羽毛,现在有没有好受一些?”
刚才听到她的干呕声,他只用耳朵听听,便能听出她有多么的难受,那一刻,他只恨不得自己能替代她。
凤羽睁开眼睛看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刚才有些难受,现在完全没有感觉了。”
走出地牢之后,吹了吹冷风,她便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也只是在地牢之内之时,有些难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