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白莎莎的家人还有同事街坊邻居做完调查之后,在对白莎莎前夫梁瑞达进行调查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毕竟P市虽然也在H省,紧邻S市,但是当警方开始对梁瑞达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梁瑞达在三年前就去世了,他在和白莎莎离婚之后,就去了P市生活,然后组建了新的家庭,也有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儿子上初中,女儿上小学,而孩子他妈在梁瑞达去世之后,又再次改嫁了,现在她人在哪里,暂时还不清楚。
除了对白莎莎进行调查之外,伍勇着重对白晓菲的交际圈进行了调查。
一番调查之后,发现白晓菲的生活十分的简单,每天就是,早上离开家上学,晚上下自习,放学之后回家,高中住校,现在是暑假期间,不用上学,她就去了芭蕾舞蹈培训学校上课,每天下午两点去,晚上八点回来,晚餐就在学校解决,一般情况下,白晓菲都会在晚上十点前回家,如果遇到什么事,都会给白莎莎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因为女儿从小就很懂事,所以白莎莎对白晓菲十分的放心。
至于校园早恋什么的,跟白晓菲半点扯不上关系,虽然白晓菲长得漂亮,个子也高,喜欢她、追求她、暗恋她的男孩子不少,她也收到过很多情书和小礼物,一般情况下,在知道是谁送的之后,就把礼物和情书一起还给对方,并且告诉对方要好好学习,至于那些不知道是谁送的礼物和情书,情书都会被这个善良的小姑娘给撕毁,然后把礼物捐给孤儿院的孩子。
对于这种青春期的懵懂爱情,在白晓菲身上并没有出现,至于说那些喜欢她的男孩子在表白之后遭到拒绝,而产生杀人动机的,不是说没有,但是他们比较还小,还是学生,很快就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后的,而且白晓菲和她母亲一样,都是一个十分招人喜欢的好女孩,只要不是心理变态,就不会真的对白晓菲做什么,尤其是学校的学生。
一番走访调查无果之后,案件再次回到了原点,绑架白晓菲的人既不是她母亲白莎莎的同事,也不是家里人,更不是街坊邻居,这让案件陷入了僵局。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绑匪没有再打来电话,但是白莎莎的女儿白晓菲被绑架的消息,不胫而走,在8月6号,《S大新闻早报》率先报道了这个新闻,随后,《城市娱乐报》也报道了这个新闻,在新闻报道出去的两个小时之后,白莎莎所在小区立即围满了记者,很多采访车把小区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那些拿着话题和摄像机的记者就挤在小区门口,如果不是小区的保安负责的话,这些人说不定就已经冲到白莎莎家里了。
绑匪没有打来电话,但是白莎莎家里的座机,还有她私人的两部手机却响的不停,打电话来的,除了亲戚朋友还有同事,他们都是表示关怀,如果白莎莎缺钱的话,他们愿意慷慨相助,白莎莎一一谢绝了这些人,而后面的电话,就让人不堪其扰了,全都是各个媒体打来的电话,全都是采访电话,所问的事情,都是有关白晓菲被绑架的事情。
白莎莎一开始是否认女儿被绑架的,但是这些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十分笃定白晓菲被绑架了,白莎莎曾经在电话里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这些媒体千万不要报道白晓菲被绑架的事情,可是,对于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记者来说,一个著名电视台主持人的女儿被绑架的消息,绝对是个大新闻,写好了,抢先报道了,就意味着出名和加薪啊,至于其它的,怎么解救人质白晓菲,那就是警察的事情了,跟他们无关。
很快,S市关于著名电视台主持人白莎莎的女儿白晓菲被绑架,并且勒索五百万的消息就开始传开了,这让白莎莎还有805专案组的人十分的恼火,因为随着新闻的报道,那么也就意味着绑匪很有可能知道了警方参与侦破这起绑架事情了。
许琅他们在焦急等到绑匪电话的同时,也感到了时间的紧迫。
在8月6号中午,去西帆街道走访调查的警员汇报,在8月四号的晚上九点多,曾经看到一辆白色金杯面包车停在了西帆街道,前前后后停了大概十分钟,然后就开走了,行迹十分的可疑,而看到这辆车的是一家烟酒店的老板,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
根据老大爷的回忆,当天晚上九点多,他确实看到了那辆白色面包车,也曾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但是当时他也没怎么在意,因为当时刚好有人过来买香烟,他去拿香烟了,等他给客人拿完香烟,就没看到那辆面包车,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孩了,不过,老大爷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他记得面包车的驾驶座曾经打开了一条缝,有烟雾飘出来,应该是有人抽烟形成的,他当时看到车内除了驾驶座,副驾驶也坐了一个人,当时因为车窗只开了一条细缝,他也没看清楚,里面到底有几个人,对方长得什么样子。
有了这个结果之后,刑侦一队的技术人员立即调取了西帆街道附近的所有监控,确实发现了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车牌号是HA58S92,于是,许琅他们就按照这个线索一路追踪了下去,最后车子消失在市郊。
伍勇立即带人去了市郊去走访调查,而许琅也让人根据车牌号调查车主的身份信息。
伍勇赶到市郊之后,经过一番搜查之后,在一条公路的路边确实停着一辆车牌号为HA58S92的白色金杯面包车,但是车内什么都没有,在面包车旁边还发现了其它面包车的轮胎痕迹,于是,伍勇就让痕检员对面包车进行了仔仔细细的勘查,结果,在车上除了发现了白晓菲的几根脱落下来的毛发之外,车内什么都没有发现,驾驶座的方向盘,座椅上,都没有发现一枚指纹。
伍勇在知道之后,不死心,就让人把车子带回了公安总局,进行了更加详细的勘查,结果在驾驶座车门的门把手上,发现了半枚指纹,因为指纹不完整,所以不具备指纹系统的对比条件,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去查找面包车车主身份的警员,很快就在交通部门找到了面包车司机,司机叫小蔡,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曾经出过一场车祸,导致右腿受伤,现在虽然康复了,但是走路还是微瘸,当警方对小蔡进行了一番走访调查之后,发现他在8月4号,还有8月5号,这几天都有不在场证据,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他都不认识白晓菲,至于白莎莎,他到是认识,不过也只是通过看电视认识的。
至于那辆面包车,确实是他的,但是在大半个月前,就被人偷走了,他当时还去报过案,派出所也立了案,但是车子到现在都没找到,没想到出现了市郊。
警方又去了当地派出所查询了小蔡的报案记录,确实看到在7月18号,小蔡去报案说自己丢失了一辆面包车,报案记录上有小蔡的亲笔签名还有红色的手印。
为了担心弄错,就把小蔡带回了公安总局,采取了小蔡的指纹,和在面包车上发现的半枚指纹进行了对比,发现确实不是小蔡本人的,虽然这个结果并不是很准确,但是起码暂时可以证明小蔡跟白晓菲被绑架的案子无关,于是,就把小蔡放了回去,但是有两名警察暗中监视着小蔡的一举一动。
调查到了这里,彻底的陷入了僵局。
由此可见,这是一起有预谋,有准备,精心策划好的绑架案,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绑匪最起码有两人,或者两人以上,绑匪在绑架白晓菲之前,肯定对白莎莎的家庭进行了一番调查,而且对白晓菲的日程行动进行了跟踪,不然他们不可能在西帆街道无声无息的带走白晓菲。
在绑架案案发的第三天,也就是8月8号这天,绑匪再次打来了电话,许琅就在现场。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白莎莎立即接通了电话,说道:“喂。”
“钱准备好了吗?”还是之前的那个男人开口问道。
白莎莎顿了顿,看向了许琅,许琅立即在一个指示板上写下了,‘还没有,暂时只准备了一百万,剩余四百万还需要时间。’
白莎莎根据许琅写下的提示板重复了一遍。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管,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明天这个时候,再筹不够钱,我们就撕票。”
许琅闻言,立即在提示板上写下,‘我要听听我女儿的声音,我要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白莎莎立即重复了一遍。
对方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让白莎莎和许琅他们都感到莫名其妙,心中都隐隐感到不安起来,难道他们已经通过新闻知道了白莎莎已经报案了,已经把白晓菲杀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不是单纯的绑架案,而是升级为了杀人案了。
五分钟之后,电话再次响起。
“叮铃铃”
白莎莎立即接通了电话,说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读报纸的声音,时长大概一分钟左右。
一分钟之后,女孩读报纸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个男人再次开口说道:“这就是你女儿白晓菲读报纸的声音,她还活着,你可以放心去准备钱了,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拿不到钱,她就不可能活着了。”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上一通电话的通话时间是三十九秒,而这一次的通话时间则为一分十五秒,许琅立即来到张雷身边,问道:“定位到绑匪的手机位置没有?”
张雷抬起头,看着许琅摇摇头,说道:“通话时间太短了,还是没有定位到。”
许琅闻听此言,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看着白莎莎问道:“刚才读报纸的是你女儿白晓菲吗?”
白莎莎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最后看着许琅,直接哭了起来,这让许琅十分的无语。
许琅只好自己拿起耳机开始回放起电话录音,读报纸的确实是一个女孩,声音不大,但是女孩的普通话十分的标准,所读报纸的内容是7月底的一份报纸,关于对薛晟案件的后续报道,而女孩读报纸的声音是用另一部手机录下来的,录音的环境十分的安静,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
许琅反反复复停了好多遍,和第一次听到绑匪打来电话的环境是一样的,许琅在脑海中快速的搜索着环境十分安静的建筑和地方,S市的市区肯定是不可能的,一来市区每天都比较嘈杂,二来绑匪也不敢把白晓菲藏在市区,万一被人看到,或者让白晓菲逃跑了,就很麻烦了。
如果不是市区,肯定就是在市区周边的郊区,为什么不是农村,那是因为在三通电话的录音里面,许琅都没有听到鸡鸭的叫声,那么肯定就在市区周边的郊区,有了这个判断之后,许琅立即给伍勇打电话,让他带人去市郊周围进行走访调查。
伍勇在接到许琅电话之后,直接开始骂娘起来,说有很多媒体记者堵在公安总局的门口,遇到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警察,就拉着他们问东问西,主要就是稳关于白晓菲绑架案的案情。
许琅听完,对此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让伍勇自己想办法离开,其实,不但伍勇那边是这样,许琅他们这边也是如此,绿宛小区的门口,已经被采访车和记者堵得死死的,极大的影响了周围住户的进进出出,最后,迫不得已,来了一支民警对他们进行了驱散,但是他们也只是离开了小区门口,然后又在小区门口五百米的地方停下了,这让许琅他们十分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