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倪氏哭着哭着,就开始穿着粗气,咳嗽起来,又开始呕吐,秦流素知道是哭的太伤心了,赶忙给她顺了顺背来。
“大姐也莫要在这么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当务之急,也是要把凶手给绳之以法啊!”
那妇人这才有了气色,握紧这秦流素的双手,“你说的对,不能让着凶手逍遥法外!妹子,你可愿意陪我去那县衙?”
“啊?”
秦流素这下犯了难起来,那妇人以为她是不同意,只得打起了同情牌来。
“今日之前,我从来也是未曾去过这白城,加上我也是个路痴,根本就不认得路来,你若是不愿意帮我,可叫我怎么办?”
秦流素也是识不得路的,加之天色也不早了,若是去了县城,只怕回来时也是晚了,只得好说歹说,才劝下了倪氏的心思。
秦流素只道愿意明天陪她去往白城,倪氏这才哭哭啼啼的坐了下来。
又坐了一会子,感觉天也不早了,秦流素便起身回到了家中,一进院子里面,就看到了孙大娘肿着眼睛打着篾子,本来这眼力就不太好了,现在也是更差了,连连打坏了好几个篾片。
孙大伯在这小院一旁,修缮着驴子的住所。
秦流素走到了孙大娘的身边,做了下来,帮着忙来,孙大娘一语不发,只得抹着泪来。
秦流素低声的劝了劝孙大娘,也没有什么效果,想着些孙家二老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总该是要报恩的。
迫于无奈,只好提出了承诺。
“大娘,你也别哭了,我自会还孙姐姐一个公道!”
孙大娘听完这句话,哭的倒是更狠了,“你这孩子……怎的……说起这种话来……大娘也不是不知道你的难处……你又怎么和着那些权势做着斗争?莫要在拿大娘开心了……”
孙大娘的反应也是在这秦流素的意料之中,秦流素只好说出了实情。
“大娘,实不相瞒,我那老秀才的爹,曾经也是在这官府中做过主薄,只可惜,后来被这奸人所害,去了偏远的地方去了做了个教书的先生。”
孙大娘这才止住了哭声,“可你只是一介女流,怎的帮我那遭人迫害的孩子?”
“我总觉得这倪氏丈夫死的不简单,我也是知晓一些线索的,看那县令也是个好官,我若是讲这些说了出来,在求他帮帮忙来,应该也是可以的。”
孙大伯放下了铁锹,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就别在做这些无用功了,我们当年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来,到底,唉……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要抱太大希望了。”
孙大娘以泪洗面,不多时,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这可把孙大伯和着秦流素吓得要死。
这谷峰村离着白城也还远着,加之天色又黑了起来,就连郎中也是请不到的。
也幸亏牛妞会几手医术,弄了些艾草混着薄荷熏了起来,孙大娘这才慢慢醒过来。
虽说着孙大伯让着秦流素放弃,可是秦流素又启是那种轻言放弃之人,当晚便下定了决心,要帮着这孙家二老洗清冤屈。
第二天,早早的,秦流素就起来了,做好了家务事后,陪着这倪氏去了县城。
昨夜,牛大一夜未归,独自留下了牛妞和着弟弟妹妹,还好,倪氏也是怕的很,两人搭伙住在一起,如若不然,这牛妞心里也是害怕。
秦流素虽说去过这县城两次,也就只是依稀记得而已,凭着早就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两个人摸索着去了县城。
两人约莫走了两个时辰,这才到了白城。
进了城,两人马不停蹄的前往这县衙,开始这衙役还是不让进的,说是她们乱闯公堂,直到秦流素报上了凌慕寒的名字,这才得以放行。
这厢凌慕寒正躺在凉榻上乘着凉来,想着昨日的事情,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前来传达消息的牧童,就像是看见鬼似的看着自家的老爷。
过了一会子,许是闭着眼睛假寐的凌慕寒感受到了自家小厮这火辣辣的目光,猛地挣开了眼睛,差点把牧童的小心脏吓个半死。
听着牧童的禀报,说是有人要来求见自己,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等他穿戴好了去了堂上,这才发现是这秦流素,心中有些隐约的开心。
“秦姑子你今日来这里是做什么?”
秦流素和着倪氏行了个大礼,“大人真是好记性,还记得奴家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到也不是,本官只是记得我该记得人的名字,其他的人,到也就算了。”
凌慕寒哈哈大笑起来,一句话说的暧昧分明,搞得秦流素的脸莫名的腾起了两块红晕。
“大人莫要拿着奴家取笑了,奴家今日来,也是为着倪氏的案件。”
凌慕寒做到了椅子上,有了些兴趣。
那倪氏跪了下来,哭着道:“大人,还请你把凶手缉拿归案啊!还我倪家一个公道。”说着又重重的跪了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
“这位大姐快快请起,此等大礼万万不可啊!”
倪氏哭哭啼啼的,一时间堂上也就只有个倪氏的哭声。
“倪氏你莫要在哭了,这样,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可行?”
倪氏点了点头,抽着着。
“你这丈夫是在做什么的?
”
“我那丈夫也就是个散工,前些日子,那县东头的王员外说是要修缮着屋子,那包工头便叫着我家汉子与其一起做些活计,赚些钱来。”
“这出事的日子中他可曾回来过?”
“回大人的话,以前倒是每天回来,只是这前些日子,说是有些重活要做,倒是有些两天没有回来了。”
“哦……那你家男子可还有什么恩怨?”
“我家那位哪里有什么恩怨,实不相瞒,我们家也是五年前才搬来这里的,我们一家子与这村里人倒是很好相与的,不曾有什么仇恨。”
“那五年前为何要来到谷峰村?原籍又是哪里人?”
“原籍是那项城的,说来也是惭愧,我这男人与他要好的兄弟闹翻了,发誓世不相见,才带我来到了这里。”
凌慕寒点了点头,吩咐着下人带着倪氏下去。
“秦姑子,留步,本官还有事要问你。”
正好,秦流素也是有事要说的,这倪氏在场,也不太方便。
等到这倪氏出去了,凌慕寒这才站了起来,晃荡到秦流素的面前。
“今日,秦姑子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大人好生聪敏,怎的知道奴家是来找你的?”
凌慕寒甩甩衣袖,笑了起来。
“昨日本官曾那么轻浮于你,若是这寻常女子,早早的就没有颜面了,你若不是有事,难道还是想要嫁于本官不成?”
秦流素暗骂一声臭流氓,脸上还是挂着笑得。
“不错,奴家今日前来,正是有事求于县令大人。”
凌慕寒喝了口茶,点了点头。
“若我能帮着大人破案,大人可能还孙家二老独女孙婷一个清白。”
凌慕寒听完,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秦姑子莫要说笑了,这案子,女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秦流素咬了咬嘴唇。
“我原先以为这凌老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也就只是个瞧不起女子的窝囊汉罢了。”
说完,作势要走。
凌慕寒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口中那你忙说道:“且慢!倒不是我凌某人看不起女人,只是秦姑子就连全名身世都不曾告诉与我,让我怎的相信?”
“我叫做秦流素,”
秦流素开口说道,一口白牙差点闪瞎了了凌慕寒的眼睛。
“原先凤城人士,父母双亡,未婚夫贪恋美色娶了他人,将我赶了出来,幸得这孙家二老相救,得以回到今天。我那父亲原先是个秀才,做了那凤城的主薄,从小,也是熟悉这形形色色的案件的,只不过,后来被这奸人所害!丢了性命!”
秦流素的脸色苍白起来,她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说来,这孙大娘郁郁寡欢,也是与大人脱不了关系!若不是大人那天在人背地里嚼人口舌,大娘也不会至此,伤心欲绝,卧床不起!”
凌慕寒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么说来,此事确实与我脱不了干系,你且说说,要怎的帮我?我才能知道要怎样帮你。”
秦流素从包裹中拿出了个男子的画像递与这凌慕寒。
“这是昨日那来收篾片的货郎,昨日他来孙家收着篾片,奴家瞧着这货郎好生奇怪,说的也不是这里的口音,身材魁梧。给钱时倒也大方的很,也不仔细数数,我就心生疑惑,出于多年的敏感,奴家仔细的上下瞧了瞧此人的穿着,这才发现此人的鞋上有些血迹,只不过,因为是与这鞋子颜色是这黑色,倒也是看不清楚的,平常人也是瞧不出来的,再加上,奴家从此人身上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奇艺香味,混合着血腥味来,呛人的很。便趁着空闲的时候,找来煤炭,又找来从郎中那里得来的黄纸,快速画了下来。”
凌慕寒接过画纸,仔细瞧着。
“流素菇凉的画工真是不错。”
凌慕寒看着栩栩如生的画像,赞不绝口。
“还有就是,奴家那小姐妹牛妞在案发当晚也是瞧见了窗边的人影。”
凌慕寒放下了黄纸,邹起眉头,“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没人告诉我来?”
秦流素冷笑着,“恐怕,这就要问着大人的手下了,奴家那小姐妹可是告诉了衙役。”
凌慕寒忍住怒火,叫来了牧童,好生安顿着秦流素,又叫来了张县尉,好生责怪着。
张县尉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惹得自家大人动怒不已。
得知发生了何事后,张县尉连忙叫苦,“大人啊,这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自从三年前我去那牢狱之后,这些人也就是不归我管的了,原来就算是我在任上,这些人也是不听我话的。”
原来如此,凌慕寒咬牙切齿,怪不得这小小白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人来看管,官权勾结!官权勾结啊!
凌慕寒吩咐着张县尉,给些钱财,辞退这些人来,又从这七八里外附近山头中,多招些人来。
张县尉得令,火速辞退了这些衙役,自己也早就看着这帮人来不顺眼了。
孙家大伯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自家老婆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这秦流素去这县衙讨回公道,没有任何消息,孙大伯急得口中都起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