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来号人的奋力扑救,湖心小筑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宣布倒塌,轰鸣之声传出去老远,就连隔壁毛将军府上的孩童都吓的嚎啕大哭。
当然了,嚎啕大哭的不止是孩子,还有我。
我颓然的坐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疼痛感已经渐渐远离,可最令我心疼的还是这宏伟的建筑。
原本金碧辉煌的湖心小筑,此刻已经化为一堆废墟,这是多少匠人的心血,又是多少纳税人的钱呐。仅仅是几个火把,便将多年努力付之一炬。
怎么能不让人心叹。
沈锐熏的满脸焦黑,就连眉毛都被燎去了一撇,身上汗水与血水都被烘干,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统领,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点了点头,我何尝不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可这宫殿终究还是毁了,也许是老天看我可怜,今夜并没有刮起大风,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人员伤亡如何”
我冰冷的对沈锐说道,
“禁卫军死伤三百五十余,另外,老管家重伤,好在这伙人并没有对家丁奴仆动手。”
我暗暗摇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苍杰这朋友还是很有道义的,明白祸不及妻儿的道理,只是可怜我这宏伟建筑,看来只有等开春重建了。
我艰难的站起身,右腿被射了一箭,并不是很严重,真正令我感到艰难的还是心情,沈锐一把搀扶住我。对眼前场景不愿多看,见火已熄灭,便招呼大家一起撤离。
今夜发生了很多怪事,这群黑衣人如此庞大的数量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还有救了路伶与沈锐的斗笠高手究竟是谁,背后想要刺杀我的人又是谁
一连串问号在我脑海里不停回荡,身心俱疲,麻木的往回走着,张勇沈锐跟在我身边,穿过月亮门,来到养心殿时,发现黄鼠真如一尊门神般在门口杵着,
见我们步履阑珊赶紧上前迎接,老纪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小雯小童也安然无恙,路伶在一旁餐桌上吃着不知谁做的美食。
如果不是黄鼠紧张凌厉的眼神,我真以为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小淋你怎么样”
我一摆手,“小伤,无事。”我的语气有些疲累,眼神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他见状赶紧又问道。
“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一声巨响又是怎么回事小淋”
我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来到老纪身边猛的坐在沙发上,顿时感觉头痛欲裂。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竟然遭遇刺杀,要论点背,估计全月朝舍我其谁啊
看来这一群人是不打算让我好过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留情。
黄鼠见我不说话,转而问向张勇。“老张,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勇也不愿意回答,黄鼠小暴脾气又上来了,最后指着沈锐说道,
“沈锐你说再不说老子捶死你”
沈锐一介护卫哪里敢跟副统领叫板,只得站在原地平静的说道。“张副统领不比心急,刚才的巨响是湖心小筑坍塌所致,统领身中两箭,又曾激烈与贼人搏斗,只是累了些。”
“身中两箭”
黄鼠听完顿时不淡定了,三步并两步来到我身边,打算给我检查伤势,
我没好气的笑道,
“你呀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啊,人家大夫都没说话你操什么心。”
“我纪武淋,你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啊老子心疼你还有错了”
“没错没错,你都对,但是现在能不能让我静一静啊”
黄鼠被我训的哑口无言,而路伶听我受了伤,也不吃东西了,见他淡定的样子,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天真的女孩子,岂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慢慢来到的身边,屈身跪下,我见状不解,赶紧坐起身想扶,不料她说道。
“老爷,路伶给您看看伤。”
说罢一挽我裤腿,原来这妮子是要给我看病,我以为是她趁机想祈求我什么事儿呢,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好意思的我,说了句多谢,她轻轻点头,随即脸色一红,“老爷,您伤的是大腿,需要把裤子脱下来。”
这怎么行大庭广众对着不是自己女人的青春少女脱裤子,那不是耍流氓吗她见我迟疑,便轻笑一声,“呵呵呵,老爷真是的,医患无性别,还请您勉为其难吧。”
面露尴尬之色,转头看了看张勇,只见这厮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低头闭目养神,黄鼠见我发窘,也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老纪熟睡,这是唯一的好事,要不然第二天这厮的大嘴满府嚷嚷,我也就不用做人了。
小雯小童无所谓,都是枕边人,什么没看过。天人交战的半晌,我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裤子,正当我准备脱最后一件裤头是,路伶居然亲自给我拉住了
我暗道这姑娘不用这么心急主动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爷,那个,最后一件不用脱。”
“我”
好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黄鼠憋着大嘴想乐又不敢,转身来到果酿架钱假装挑选。
箭矢早已经被我自己拔出去了,扎的不深,甚至连一个箭头都没留下,现在只剩一个黑黝黝泛着血迹的洞。
路伶的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弄疼了我,与刚才伺候老纪时的模样截然不同,只见他一手拿着纯白棉布,沾了些药酒,轻轻在洞口周围擦拭,随即拿瓶拍出少许褐色粉末涂匀,最后用纱布给我缠了两圈,
腿部医治便结束,这妮子弄完大腿以后更是大胆,竟然自己上来解我的外衣,我一把将她的手扣住,我可以明显感到她身子也为之一颤,
“那个我自己脱就行。”
她脸色绯红,将细嫩手掌缩了回去,而我也落落大方,一改之前小受模样,三下五除二便将上身脱的精光,路伶如法炮制,直到纱布缠了三圈才算作罢。
随即摸了摸头上的汗珠,对我甜甜一笑。“好了,老爷这几天只要精心调养,一个月便可痊愈”
我点了点头,“多谢路伶姑娘。”
她只是简单的笑笑,并没有在与我说话,转而走向沈锐,继续实施医生的责任。
事态逐渐平息,明天早上的朝堂必定会有一场轩然大波,估计就连大司马等人都会受到很严重的责罚。
不光是驸马爷被刺杀,三千贼
人无声无息进入城中驸马府,只此一事,便可以将整个城守衙役全部砍头。
年关将近,没剩几天,也不知道陛下究竟会如何处理此事。我头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老纪熟睡的身姿,真是好笑不已,这厮就连睡觉都不老实,一只手在自己两腿中间不断乱摸,估计是梦到什么天下角色了。
正想恶搞的叫醒他,打扰一下这厮的美好梦乡,却忽然感觉不对劲儿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连今天晚上都不知道触发了多少次那是一种危险讯号是身体本能传递给大脑的一种感知
“全体小心”
说罢我猛的从沙发上趴到地下,姿势虽然不雅,但是却很险而又险的躲过了射向我脑袋的一支小箭
秃噜一下,全根没入沙发
我特娘的,这刺杀是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
“啊”我刚想到刺杀这个词儿,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惨叫这是个女人的叫声,太熟悉了,这分明就是小童的
我赶紧抬起头朝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小童双手捂住腹部,一声惨叫过后,在小雯惊讶害怕的眼神中缓缓倒地
“不”
我像疯了一般,全然不顾二次刺杀的风险,飞也似的跑到她身边
双手将她倒在地上的身躯扶起,只见她用手捂着的腹部竟有欢欢鲜血流出“不小童小童路伶路伶”
我喊着小童的名字,随即又赶紧招呼路伶过来,这里能救小童的恐怕只有她了。路伶闻声赶来,一下蹲在的身后,而张勇黄鼠沈锐三人见我再次被暗算,眼睛顿时就红了。
尤其是黄鼠,在养心殿憋了半天,早就想找人出气了,身子一跃便朝箭矢方向狂追而去,可养心殿就这么大,三步没跑完便到了壁炉,壁炉的后面是楼梯,哪里有半个人影
“我***,人呐狗东西敢刺杀不敢露脸出来”
张勇沈锐紧追其后,尤其是张勇,见壁炉后没人一个翻转便跳下楼梯,在一楼开始搜索,而我此时根本不关心身后之事。
小童已经吐出一口鲜血,呼吸越来越急促。
“路伶,小童怎么样了”
路伶在此时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静,“她的腹部被贯穿,好在并没有伤到脊骨,但她的内脏需要缝合,你快把他放在地上平躺”
我听了大夫的话,将小童放在地上,两只手握着她的手腕,怜惜的放在我脸颊上。“小童,千万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
小童脸色苍白,是失血过多导致,但神智还清楚,对我牵强一笑,“老爷咳咳,老爷不必,不必担心,小童没事的,小童还要给,还要给老爷生孩子呢。”
孩子
我的天呐,就在小童说完这句话后,路伶也是惊呼一声、
“天呐,她竟然有身孕”
我脑子顿时懵了。怎么会,小童怀了身孕我居然不知道天呐,我得多么的失职啊
“老爷,您要有心里准备,小童很可能”
“可能什么”我歇斯底里的冲着路伶大喊猩红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路伶被我这一声吓的花容失色。
“可能可能无法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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