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输了吗?不,说这话那还太早了。这部族的小王爷充其量也就是个棋子。这是计中第一环,皇帝会反败为胜原本也在对手的考虑之中。
“皇上,猎场兵变了!”
小王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他并不知道一起合谋的人还有下一步计划却没有告诉他。
不过他反正都已经落入了对方手里难逃一死,能见到皇帝也逃脱不了他就很高兴。
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趾高气昂地嘲笑着:“围场的掌控权已经落入了我们手里,这也就等于皇后的性命已经捏在我们手里了。你爱江山胜过爱美人,可是要让刑国那个杀神知道是你眼睁睁看着他女儿被害死不救,你猜他会怎么做?”
杀人诛心,他们跟逐越合作自然也已经知道了皇后的用处。她不仅仅是用来威胁梁鹤祯,更是用来威胁徐离本禹的底牌。
在外人看来梁鹤祯的确独宠苏云染一人,可在江山面前皇后的重量却不足为道。可这对徐离本禹却不同,苏云染是他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既能威胁到徐离本禹又能挑拨岳父和女婿之间的矛盾,拿下苏云染绝对是一举多得的一步棋。
梁鹤祯清冷的眸子看着跪在地上却笑得十分张狂的人:“高兴得太早了,那些围场就觉得胜券在握了?”
梁鹤祯话音落下,空气中传来了一道十分嚣张的声音:“皇上似乎还没认清眼前的局势。这些部族的废物没能杀了你,不代表我们不行。”
一群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黑巾蒙面依旧是遮遮掩掩。这风格不用多说明就知道他们是哪一方势力,神衣教终于也出手了。
梁鹤祯依旧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整日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终于出来了,还是这副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样子。”
兰山道:“你们神衣教已经被杀得七七八八了,前朝遗宝剩下的东西也已经被朝廷收缴。没钱没人,还不好好躲着苟延残喘,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跑出来丢人现眼?”
梁鹤祯的话本来就已经够气人了,兰山这嘴上就更加不留情,就怕没戳中他们的痛楚。简直就是哪里疼就往哪里撒把盐,不痛不要钱。
“你们都死到临头了还口舌之快,今天不仅是你梁鹤祯会输,而且大启也会输!没钱没人,等我们拿下帝都不都是我们的了?大启早就该亡了,你们梁家才是真的苟延残喘!”
兰山依旧眼神很轻蔑:“就你们这点人就想拿下我们?我看你们神衣教是真的痴心妄想太久了,都开始做白日梦了。”
“这点人?筹划这个索你们命的计划已经铺展了许久,这一击必定万无一失。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们就这点人吧?放心,这些部族也就打个头阵,我也就是来试试你们的深浅。别抱希望了,后来还有千军万马等着你们,逃不掉的!”
说到激动之时,他张狂笑着挥动手中的大刀:“杀!”
兰山指挥着变换阵型,这群人虽然不是军队出来的,但显然战斗力却在之前那些部族的水平之上。这是死士,没想到杀了神衣教那么多死士竟然还有。
只能说圣主控制人心的手段的确高明,这些人不仅武功很高,关键还有不怕死的精神。战场上勇气和决心也是制胜的重要原因之一,不怕死就豁得出去,光是这气势就很能在心理上给对手造成压力。
“一队,护送皇上往山谷里退!”兰山喊到,自己冲向前抵挡对方的攻势。
神衣教这些人虽然够狠特够强,但是人数并不是很多,倒也不至于给禁军带来一边倒的危机。但是兰山已经感觉到了另外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已经接近山脉脚下了。
这应该就是神衣教说的,最后的千军万马的部署。
看见禁军护着梁鹤祯已经往山谷里退,神衣教的人就更加高兴了:“追!杀了皇帝加官进爵!”
神衣教的气焰更加嚣张了,眼看着禁军留下来断后的人都被杀光了,他们乘胜追击是绝对不想给梁鹤祯留下任何活命的机会。
神衣教已经被打压太久了,自从被苏云染解了毒又解了蛊之后,神衣教前前后后的所有计划都被破坏殆尽。神衣教被朝廷追得实在是狼狈,在不反击可真的就要彻底销声匿迹了。
这一切都拜帝后所赐,只要杀了皇帝大启就无主了。这也得感谢梁鹤祯之前毁掉了最强有力的几个对手,如今只要他死了,整个大启都没有能翻得起浪的人。
“追!加快速度!”越想越是兴奋,神衣教彻底掌控大启的时候到了,圣主才是天选之子。而他们有了从龙之功,前途一片光明。
神衣教加快速度追击,然而为首的人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追兵紧跟其后逃跑的人怎么这么静悄悄的?
“老大,梁鹤祯生性狡诈,说不定就在前面躲了起来让我们以为有诈不敢往前追击。可不能中计了,再往前追一定就可以手刃皇帝的脑地!”
是啊,明明距离那么近,他们不可能逃得太远。真是这山谷的地形他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会不会早有设伏。
应该不会,梁鹤祯就算破了第一局也不可能早就弄清楚雨泽山脉的地形。虚虚实实,梁鹤祯果然奸诈,这是在玩心理战。想得越多就顾虑越多,那么他们就越有逃走的机会。
不行,大好的机会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全速追击!”马蹄声再次回荡在山林里。
“啊……”
“小心,有埋伏!”
山上不断滚落了大石和木桩,发现了埋伏想骑兵纷纷避开却齐齐落入了陷阱之中。尖刺刺穿了马匹发出阵阵嘶鸣声,马上的人也毫不意外无一生还。
这边惨叫还没停止,唰唰的破空声带着死亡的威胁飞驰而来。如雨一般袭来,忙着躲避滚石的人左右躲闪不及。
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
兰山飞快略出来:“快,把神衣教的衣服换上!”
围场,皇后的大帐里,兰溪冲到了苏云染的床边怒斥着眼前冲进来的人:“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变天了,这围场的禁军都被拿下了。
平日里最是能言善辩的文臣个个安静如鸡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当然,也有些人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皇上太过任性妄为,身为一国之君却涉险入山,如此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如何能堪当大任?”
“皇上遇险了,两位皇子还如此年幼如何是好啊!”
“两位大人这话当真?皇上当真……当真没了?”
“自然是真的,要不是皇上一意孤行,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大启周边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若是皇上遇险身亡的事情传出去,大启只怕是要陷入危局了。”
“这……就算皇上真的遇险了,不也还有皇后在吗?朝中还有皇子,几位阁老一定会支持嫡子继位,再加上大臣辅政。皇后娘娘还可以垂帘听政,这事倒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呵斥:“简直荒唐!两位皇子才多大?牙牙学语的年纪如何但皇帝如何能震慑四邻?再说了,皇后出身低微,如何懂治国之道?真不懂你们这些文人坚持什么嫡系血脉,要我说,如今最适合继位的只剩下一人。”
一人?当初夺嫡已经死了太多皇子了,眼下剩下能继位的大概也就只有……十七皇子,宁王!
皇后的大帐里,一个侍女端着一碗药进来:“兰溪姑娘不必担心,我们巫医已经找到药,这就给皇后娘娘服下。”
兰溪眉头紧皱,她知道皇后的毒已经解了,可这碗药能不能喝?
“兰溪姑娘这是在担心什么?我们还能害皇后娘娘不成?娘娘的情况不好,这好不容易才拿到了药,还等什么?”
兰溪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衣服被扯了一下,她这才道:“好吧,药给我吧!”这是兰溪最大的让步了,若是让他们喂下她可真不放心。
侍女看了巫医一眼,巫医点点头。
兰溪喂皇后服下汤药,汤药真正入口的量并不多,大多都在兰溪给她擦嘴的时候又悄无声息吐到了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