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阚七他们的最新消息,梁鹤祯立马开始在荣京布局起来。南北两个方向目前还不能去确定对方的最终目的地,所以就是想布局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人盯紧了绝不能跟丢。
外地的是不能布局,但是朝着荣京来的却是可以提前布局了。这一次,绝对可以逮住一个大人物。
苏云染正为这件事而高兴,沉寂下去的神衣教没了线索还是很令人不高兴的。这下可算是要接近圣主了,就算这次交接财宝的不是圣主那也一定是圣主身边的左膀右臂。
只是他们这边才刚要松一口气,军中却有些不好的消息传来。
梁鹤祯要整顿军务,怀钺就是他最锋利的那一把刀子。对于各地驻军的整改一开始就不太顺利,但怀钺那个妖孽可不是白长一张妖孽脸,人家势力也是成正比的。
有人跳出来反对,有人煽动军中情绪更是形成了一股力量。不过怀钺的打压得很迅速,在他的雷霆手段之下那些人的联盟崩得很快。
从最开始不顺利,到后来他的强势手段迅速整改军中莫敢不从,本来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了,谁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包藏祸心。
目前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鼓动士兵的,竟然脱离的军营不知去向。
梁鹤祯的脸色阴沉,到底是怎样的诱惑才能让那些士兵不顾家人安危私自脱离军营,这行为形同造反那可是夷九族的罪名。
时间很巧,这会不会是神衣教的手笔?原本只以为神衣教的势力曾经渗透到朝廷的权利中心,却没有查到他们还在军中有布局。
可是,梁鹤祯却觉得这次军队出现这样的问题应该不是一个神衣教就能造成的。这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势力在布局,神衣教或许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苏云染闻言脸色一凝,更强大的势力,难道会是逐越?
逐越那边的情报最近是越来越杂乱了,的确是像有人在刻意制造事情来混淆视听。杂乱无章的消息蜂拥而来,筛选重要消息的人说不定就会错漏掉。
她昨天才跟松二说到逐越那边的消息最近有些奇怪,看着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但最近逐越的事情多到有些不寻常。可仔细看下来,又都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也联系不到一起去。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苏云染很在意的,那就是进来逐越的内部很紧张,就是徐离本禹的情报网都没有办法插手进去。萧悦的被废了太子位,如今更是被禁足在府中。
萧丌已经重归朝堂,萧慎还是如他姓名一样谨慎,对萧丌他没有进攻反而是一味避其锋芒。
这倒是让他们更加难以猜测萧慎的动机,他对皇位难道真的就么有觊觎之心吗?这不可能,但凡是个皇子,就一定会对皇位有念想。
萧慎在朝中收敛锋芒,对大启这个岳家也没有半点动静。按理说他娶六公主不就是为了得到大启的支持吗?可到现在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情况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对劲。
除非……萧慎是真的不想要皇位。
文敬帝目前是什么状态谁也不知道,被下了一次毒之后他的谨慎程度已经到了极限。现在想安排人打入皇宫是不太可能的,但在外围却也打探不到什么情报。
就是不知道萧悦还有什么底牌了,毕竟他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看似废得很,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野心。这么多年下来,也一定培养自己的势力,在皇宫也一定还有自己的眼线。
“松二,你传信到大安,务必与萧悦取得联系。一定要小心一些,他现在被禁足在府中,萧丌他们说不定还派人在监视着。”
虽然梁宴和朱雀都是无比坚定的神衣教死忠教徒,但苏云染还是觉得这两人接触到的机密一定不少。就算再不想开口,也一定不能就这么放在一边。
“相公,要不我去一趟鲲镇司吧!试试迷、魂香能不能让他们开口。虽然这两人的心智很坚定,可能效果不佳,但我还是想试试。”
梁鹤祯要布局抓捕计划还有追踪脱离军营的那些军队的去向,便同意了苏云染:“你不想太引人注意,那我便让千隐他们跟着。”荣京现在绝对不安全,所以多一些人跟着她才能放心。
鲲镇司,苏云染再次见到朱雀和梁宴,这两人已经被鲲镇司的大刑伺候过了。
鲲镇司的手段果不其然,大理寺的刑具都要甘拜下风。
兰溪道:“娘娘,那位所谓的梁夫人的真实身份已经证实了,是梁宴临时从一户农家买来的。买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重病,对神衣教并不知情。”
这也在苏云染的预料之中,毕竟当初给她把脉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端倪。那么粗糙的一双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夫人。
既然跟神衣教没有关系,那女人病着也不会知道太多事情。刚想说让人把她送回去,兰溪却道:“不过她说轻烟虽然不是每天都会弹琴,但只要她弹琴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
苏云染还真是有些惊讶,不过她曾经也想过那琴声或许也是一种传达指令的工具。如今看来是真的,不过她也不相信一段琴声能传达多少信息。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最多也就是用不同的曲子代表不同的行动指令。
“对了,她还说她刚到梁府的时候,在府中见过一个人,那个人无论是轻烟还是梁宴都十分恭敬。不过她已经不记得长相了,但她感觉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苏云染皱了皱眉,圣主应该就在朝堂之中那就不应该是个女人了吧?
等等,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主观意识作祟觉得圣主一定是个在朝中掌握权利的男人所以忽略了什么?
女人,如果不是某位掌权大人物的妻子,那便只有……大公主!
不会吧?大公主一个只沉迷于美色的女人,会是那隐藏最深的圣主?
苏云染摇摇头,心里是否定的。
当初她跟大公主不对付,还是派人将她过去现在都查过一遍的。除了荒唐事,她就没干什么正经事过。而且她顶多也就是跟那些朝臣女眷吃喝玩乐,都没有什么机会接触权臣。
再加上她那喜欢美男的声名在外,很多朝臣都对她敬而远之。
“兰溪,你觉得大公主……现在应该改口叫大长公主了。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梁鹤祯登基,她这个姑母的称号自然也得跟随祖制更改。
兰溪对大长公主的印象跟苏云染一样:“虽然大长公主比六公主有脑子多了,但她没有什么手腕也没有什么政、治头脑。在她看来,美色应该比权利来得现实。她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好色也惜命,干不出神衣教的事。”
兰溪的分析跟她的看法一致:“虽然如此,但目前接近权利中心一些的女人,也就是她了。看来还是得派点人盯着她,说不定是她演戏太好把我们都忽悠了。”
梁宴一双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都这个鬼样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苏云染不由得再次佩服起圣主,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人如此盲目的追随无怨无悔?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杀了我吧!”他已经气若游丝,本来是强硬的态度却因为有气无力说出来带着哀求。
“你想死?那可不行。什么都没说,我是不会让你的死的。兰溪,把药给他灌下去。”
虽然他们心性坚定,但受尽折磨却死不了也是无比痛苦。以他们目前的情形死不了才是最痛苦的,苏云是很想看他们崩溃的样子,只有在精神崩溃的时候心智才能松动。
梁宴知道苏云染身边的兰溪,所以即使眼睛睁不开也知道面前的人是当今皇后。
“皇后娘娘纡尊降贵到这种地方来,真是梁某的荣幸。”满身是伤竟然还笑得出来,看来还是很精神。
“梁宴,我很好奇圣主对你到底有什么恩惠?我们派人查了你的背景,一开始查到的结果很寻常,但是我却觉得这身份背景好像有些……”有些太普通了,普通到像是被刻意安排的。
所以她又派人去核实了,结果还真是如此,他的背景竟然是捏造的。
梁宴这个名字,可能都是假的。
梁宴轻笑一声:“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倒是劳烦皇后娘娘对我如此重视。”
苏云染看着他继续道:“那个女人若是知道你们被抓了,你说她现在会不会憋着怎么灭口?”
梁宴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别费心机了,想诈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