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荣京的消息(1 / 1)

“夫人,各国使团都把银票送过来了。”悦橙高兴地将一叠银票放在苏云染面前。

兰溪不由得要感慨几句自家夫人好有做生意的天赋!不过几句话就收了那么多欠条,然后又是几句话就让他们去富临钱庄借款还债。

这样一来那些使臣欠下的黄金都如数还回,而且跟钱庄借款又又一笔利息。这样一来一回,她不仅拿了一笔巨款,又还迫使这些使臣向钱庄借款付利息。

这一招叫什么来着?一箭双雕!

悦橙摆摆手,她觉得这个形容不对,应该是:“这是空手套白狼!”

苏云染不乐意,这怎么能叫空手套白狼呢?她可是给了这些使臣解药的,这解药又不是不花钱。

兰溪笑得意味深长,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这些解毒药有些药材是比较少见,但那价格也贵不到哪里去。

可她家夫人要的价钱是多少?五万两……黄金!这跟成本相比,那成本实在是低得可以直接忽略。要她说五万两白银都已经很过分了,要黄金这跟打劫没什么不同。

太子妃这一招完全可以用六个字来形容,比狠人多一点。

苏云染老脸一红,好像是坑得稍微有点狠了。不过,她认为她的医术千金难买值得这个价,另外这些使臣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国之栋梁,难道还不值这点钱吗?

兰溪轻咳一声:“您开心就好!”

苏云染数着银票笑得合不拢嘴,她当然开心了!这次虽然没有能等来神衣教的出手,但好歹知道了五大家族再起杀心,不得不除。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一笔飞来横财,不虚此行!

悦橙笑得好生无奈,太子妃这会数钱数得高兴,却好像完全忘记了昨晚那惊心动魄的时刻。

“好了好了,今晚早些休息。都回房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回程了。”

兰溪却有些疑惑:“除了顺王这一场意外,估计神衣教那边也会有所改变计划。咱们回程的路上,只怕不会像来时那么平静了。”

苏云染点头,这是自然。至于大邢那边,五大家族预谋杀害她和徐离墨的事情已经告知了徐离本禹,相信他在那边也会有所行动。

“那逐越这边呢?他们之前可是答应跟五大家族合作的。”

苏云染撑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文敬帝不蠢,在皇宫里他们已经明确表明他们已经知道五大家族跟逐越的勾结。

但凡文敬帝有脑子,就不会继续动手,因为他应该明白苏云染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就等于徐离本禹也清楚了。

杀神的怒火,可不是逐越能承受的。文敬帝要是聪明,这时候就该选择沉默。而且更应该庆幸自己的计划还没有施展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否则现在想‘上岸’徐离本禹可不给这机会。

悦橙似懂非懂:“那我们现在要防的人只剩下神衣教了。”

屋外传来一点动静,兰溪立即警惕地跑出去。片刻后,松十跟她一起走了进来。

“公主,荣京和曲州那边同时传来了消息。”

苏云染眉头一皱,两边同时传来了消息?为什么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妙。

苏云染随手打开第一张传信,是曲州传来的。

带走安疾鲁身上母蛊的人找到了,是安疾鲁的弟子,被找到时他自杀了。

苏云染一颗心悬了起来,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容悦方在他的肚子里找到了母蛊,但母蛊已经失去了生机。本以为母蛊死了,那么子蛊也一定活不了了。

可有个意外却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这子蛊竟然已经成熟不需要母蛊掌控了。

这便是安疾鲁当初假装逃亡边境然后又将母蛊转移到弟子身上的缘故,完全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时间足够让子蛊成长,那么母蛊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苏云染都有些想爆粗了,虽然子蛊现在依旧被药里压制没有苏醒,但这依旧是个不定时炸弹,太危险了。

容悦方已经尝试了新的药方试图消减子蛊的生命力,但剂量十分难以控制。多一点会伤到身体,少一点完全没有作用。

“太子妃快消消火,敌人太奸诈,这事只能慢慢来了。还是先看看另一个消息,说不定是个好消息呢?”悦橙想宽慰她几句,却发现她看了第二张消息脸色更加难看了。

“太子妃?这么了?”兰溪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苏云染吨了好一会才道:“永王……死了。”

这算个什么事?兰溪都觉得这事透着蹊跷,那永王真的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吗?

难以置信。

“若是以前永王那身体骨他突然病逝其实也不奇怪,可问题是他曾经以神衣教圣主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样一个身上透着诡异的人,真的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悦橙怀疑道:“会不会是诈时?整个永王府都被殿下派人盯着,若是继续以永王的身份活着,他就没有办法实施他的计划。这算不算是一种……金蝉脱壳?”

兰溪十分赞同这说法。

苏云染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仔细分析了一下她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负责给永王诊治的御医是她亲自考验过的,不管是医术还是人品都信得过。而且为了防止有人能跟永王联系,梁鹤祯还将王府出入的所有人都列入了监视对象当中。

其中也包括专门派给永王治病的御医。

信得过归信得过,但要做到万无一失,哪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要在御医面前诈死,这一点可不容易。而且桓王似乎也想过这一点,所以并不着急将永王入殓下葬。

这世上想要诈死的确可以通过药物辅助,但能维持的时间最多也就一天。是不是真的,就看他会不会诈尸。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永王还没有下葬,但现在过去好些时日了估计已经下葬。

“或许……他真的不是圣主。”

兰溪想不明白,那当初他们见到的那个永王又是谁?太子妃也是亲自检验过的,他并没有戴面具。

“当然,这天下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十分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或许真就那么巧。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相公怎么还没回来?”

松十这才想起这事:“对了,太子被人引去了逐越东宫。”

苏云染愣了一下:“是萧悦?”

兰溪白了松十一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这么现在才说?”

松十挠挠头,这不是半道上碰到了千隐他顺嘴跟他提了一句。

“公主不用担心,千隐他们都跟着不会有危险的。”松十能安慰人的话也就是这样了。

兰溪又瞪了他一眼:“那个萧悦之前不是一直刻意跟殿下保持距离吗?这会怎么就想见他了?”

“那还用说,当然是使团明天就要离开大安了,他当然是着急了。”

松十望向苏云染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兰溪继续翻了个白眼,这回答好像衬托出她的问题很傻一样。

讨厌!

苏云染冲松十点点头:“没错,虽然萧悦比以前消瘦很多,但我觉得这次见到他还是有些不一样了。他眼中有光,或许他也已经开始再争取了。”

这样也好,他的处境一直都是逆水行舟。一直退,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但愿他能保持初心吧!

刚让兰溪几人散去,千隐派来报信的人也到了。

“殿下去了东宫与太子萧悦密谈,还请太子妃安心。”

梁鹤祯不在她也睡不着,干脆又进了空间里去。这书还没翻几页,就听见徐离墨过来敲门。

苏云染瞧着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过来,不由疑惑:“你就不怕被人瞧见?”

徐离墨耸耸肩:“逐越那帮人已经知道咱们的关系了,我在装模作样是不是就显得太虚伪了?”

苏云染扶额,除了逐越的人,这里也还有别的使团呀?

而且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不生是非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相信我们前脚刚离开大安,后脚你跟大邢皇帝的关系就传得天下皆知。”

这个……说得有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大晚上的你不睡干嘛呢?”

徐离墨自己给自己斟茶直叹气:“你之前不是让我盯着公孙澈吗?我可算知道了公孙家打的什么主意了。”

今天要不是他反应快一点,公孙澈就已经死了。

他死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嫁祸他。这不就是用他的死给公孙家一个对徐离本禹犯难的机会吗?

苏云染一愣,公孙澈还真想死了?

不过他那身子也撑不了太久,但那公孙家也太狠了吧?这个一个儿子说放弃就放弃,还要他以死来为家族争取利益。

公孙家真是疯了!

“那他现在人呢?”

“绑起来了,让人豪好生盯着他。不用担心,皇叔已经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一定会着手新一轮对五大家族的清洗。不过妹妹,我觉得文敬帝有句话说得很对。”

苏云染一个闹崩弹在他脑门上:“你该不会是想说你真的不适合当皇帝,大邢在你手中会迅速颓败吧?”

徐离墨用力地点点头:“的确如此!我自己是什么料我自己清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连修身都还做不好更别谈什么平天下了。”

徐离墨的不自信其实更多是源于他并不想当皇帝罢了,他的愿望大概还是一生到处行医问药,逍遥又自在。

“妹妹,要不……你辛苦一下……”徐离墨目光眨了眨,跟狗子一样有点委屈巴巴的。

苏云染忙制止他:“打住!女帝什么的实在是太艰难了。就算我老爹可以用权威压住那些反对的大臣,可以后呢?我终究是要自己面对那些反对者,这要是不流血都没有办法让人臣服。”

想靠业绩让大臣接受女子为帝那简直是难如登天,随便有点天灾人祸就立即有人会把事情联系到她身上,理由就是女子为帝有违纲常引起天怒人怨。

“哥哥,你就忍心让你柔弱的妹妹面对这些吗?”她也用一种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

得,委屈到一块去了。

徐离墨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不演了。但我是真的担心我做不好,白费了皇叔开创的这一番盛世太平。”

苏云染除了鼓励几句好像也给不了他太多安慰了:“正因为他开创了太平盛世,你不需要像他那样运筹帷幄。只要保持初心,就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说完她轻咳一声:“再有,你不是还有我吗?以后遇到麻烦还可以咨询我这个军师呀!”

徐离墨终于会心一笑:“虽然没有很安慰,但心情好一些了。我那妹夫怎么还会回来?还想再让他陪我喝两杯的。”

苏云染撇撇嘴:“被萧悦请去了东宫。”

徐离墨虽然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没想到这一回他的直觉跟她相同:“我觉得萧悦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长期处于一种被打压的状态之下。呀么彻底颓废,要么卧薪尝胆。

她相信萧悦是后者。

徐离墨也认可这种看法。

苏云染把行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那块琥珀也被收拾了出来放在桌上。徐离墨扫了一眼问:“这是什么虫?丑不拉几的。不说,倒是挺新奇的。我怎么瞧着,好像在哪里见过,丑得这么辣眼睛。”

苏云染轻笑,萧洛送的东西也是人家一片心意:“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徐离墨忙摆手:“这么丑的琥珀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他将琥珀翻过面去,忽然眼睛瞪大,表情有些莫名的兴奋。

苏云染忙问:“怎么了?”

徐离墨只是让她等一下,然后一阵风就跑得没影了。

什么情况?苏云染摸不着头脑。

不一会徐离墨又是一阵风地跑了回来,手中还多了一叠纸张:“你快看,这画上的虫子跟这个琥珀里的虫子是不是有些相像?”

苏云染看得仔细,连虫子几条腿都数清楚了:“的确很像,不过这有什么关联吗?”

徐离墨拍拍桌子:“关联大了!我跟你说,这画中的虫子都是我那些蛊师们画出来的,他们猜测能达到这种控制效果的蛊虫大概有哪些蛊虫。”

苏云染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这几张画里的蛊虫都有可能是安疾鲁用在百姓身上的蛊虫?可是现在母蛊已经死了,子蛊不受控制,知道是什么蛊虫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