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染又把自己关起来了,一头扎进空间继续做起来研究来。
三日的时间过去,苏云染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喝过解毒药的人虽然清除了体内的毒素,从脉象和面色看的确是很正常,可苏云染还是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
兰溪有些同情地看着床上被苏云染当做试验品的方今誊,苏云染为了找出这一点不寻常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王妃,好像每次银针只要刺激到这个穴位,他就会全身抽搐起来,这会不会是他自己身体本来就有疾病呢?又或者只是巧合?”
兰溪这话也很有道理,是以苏云染再次动了一个坏心思。
“王妃!有贵客到!”沁柠拿着一块玉佩过来,苏云染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她师父毒医悦方的玉佩。
正厅之上,容悦方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
“师父!”苏云染兴奋地跑过去,自己早些时日就已经传信去谷中可惜一直没有回信。她都放弃希望了,就猜到师父肯定不在谷中,可没想到她突然就来曲州了。
容悦方放下茶杯打量了一下她的气色,然后脸上忽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抓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脉,然后笑了起来:“真是个不省心的!都怀有身孕了,怎么能这么胡闹呢!”
苏云染吐吐舌头,有些心虚起来。
自己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在忙着神衣教的破事,不过对于她体内的毒素她也没有忘记。她也已经给自己调理了一段时间了,师父应该瞧不出来她体内有毒了吧?
容悦方冷哼一声瞥了她一样,小样,你的毒术还是我教出来的。
“以身试毒也要看时候,你如今身怀六甲体内还残留毒素,我看你是想生一个三只眼、六只手的孩子吧?”容悦方说话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不留情面。
苏云染赶紧向前态度承认地表达自己的错误,而且抛出给自己开的调理药方跟师父探讨一下是否足够温和。
容悦方还真就这么被她给带跑偏了,师徒两从养胎的调理直接聊到了之前逐越那边的‘鸡瘟’,最后聊到了神衣教制造出的怪病。
“师父,这种毒我试着从中毒者体内提炼出来,可惜失败了。朝中派来这么多太医,可是对这毒依旧还是束手无策。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神衣教一直在壮大,再拿不出直接的证据将神衣教绳之以法可真的要坏事了。”
朝中派下来处催促进度的圣旨是一道接着一道,这压力谁能顶得住啊!
虽然荣京那边也已经着手在查着,不过古根到底要拿下神衣教还是得先让百姓相信朝廷才行。
梁鹤祯之前试过以神衣教活人为祭的残忍手段羁押神衣教的教徒,没想到百姓的反应异常的激烈。
后来他们又想用一些比较迂回的手段。
他们试想着游说那些家人被活活烧死的人站出来指认神衣教,可惜那些人却麻木得好似根本就没有亲人在祭坛上活活烧死。
动员工作没少做,可惜收效甚微。
容悦方这一路过来也已经有所耳闻了,不过再听苏云染说一遍还是跟外面的传言有所差别的。
“将人活活烧死祭天,这是哪家光明正大的教派干得出来的?这些百姓,还真是昏了头了!”容悦方翻了个白眼。
“师父,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毒药可以控制人的心魂?表面上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只是对神衣教有着特别的羁绊。对神衣教不利的言行举止他们都会反抗,大概就是这种状态,你说有这种毒药吗?”
苏云染已经将容悦方留给她的笔记翻了又翻,完全找不到这种类型的病症。
容悦方沉默了好一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问出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可还记得我给你的笔记中记载的一种叫‘天罚’的毒?”
苏云染猛地点头:“自然记得!”
容悦方再问:“那你可还记得这毒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所制?”
苏云染不假思索,这个她记得很清楚。这种毒来自南疆,制造出这种毒的人是一个江湖人称南水老怪的人。
可是‘天罚’的毒,跟这次怪病的毒并不相同啊?若非说有像是相似之处,那就是身上都会出现纹路。
看似很想,实则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她试过用天罚的解药方子去解怪病的毒,完全没有作用。
“师父,你是怀疑这怪病的毒也是来自南疆?也跟南水老怪有关?可是我记得南水老怪已经早就作古了吧?难道他还有传人?”
留有传人这种事还真是不好说,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么偏门的毒来自生产奇毒的南疆也不奇怪了。
容悦方摇摇头:“不,为师想说的不是毒,而是……蛊!”
容悦方以前游历到南疆的时候也曾亲眼见过一种十分厉害的蛊,这种蛊叫情、蛊。
“情、蛊?听着像是……控制人感情的?”
容悦方点点头:“听着很不可思议吧?中了这种情、蛊的一双人倘若一方死了,另一方也必定死亡。”
这个……有点狠。
“那中了这种蛊的人会有什么表现?会跟这些百姓一样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可心魂却是被控制的?”
容悦方再次陷入沉思,思索了好一会她才开口:“不,不一样!情、蛊追根到底是两人体内的蛊虫作祟。不管两人之前有没有见过面,只要他们体内的两只蛊虫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就会释放出一种毒素扰乱人的神经。”
蛊虫释放出来的毒素并不会直接伤害到人的身体,只是在神经上控制人的思想和情感,有些时候也会让人产生幻觉。
容悦方之所以说情、蛊跟这边百姓的情况不一样是因为情、蛊很明显只针对两个人,要一下控制上万的人,这根本就行不通!
“小染,虽然说他们中的不可能是情、蛊,但我觉得他们最有可能是中了蛊。你现在瞧不出什么大问题,很有可能是蛊虫如今还在休眠期。”
苏云染点点头,她也是有想过这种可能的!
之前璩王不也是中了蛊吗?对蛊毒她也有了些了解,只是到底蛊毒偏门要研究透彻不易。
苏云染拉着容悦方看自己研究出来的成果:“师父你看,除了死穴之外,其他穴位我都试过了。只有针灸落在这里,他就会受到刺激全身痉挛起来,可是从脉象却又一点异常都没有。见到师父之前,我还在想着,这会不会是蛊毒?现在看这个可能性是很高了。”
苏云染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看不全的脸,阿衍,会不会就是来自南疆?
惠仁堂,容悦方去医馆,跟徒弟一样一头扎进去就很难抽身。
不过容悦方知道这毒不知道能以什么方式传给接触的人,所以她坚决没有让苏云染跟着去。
而苏云染一个下午就在挑选着她的下一个绑架的目标!
汤旭有些无语,自家姑娘现在干起绑架人的事这是得心应手了?
“你们去帮我再绑架个人来!”
听听这话,这轻松的语气仿佛是说,你们再给我添一碗饭。
绑架的目标条件跟方今誊一样,独居无亲,消失也没有人会发现。
松一也颇感无奈,自家公主这是准备转行干起无本的买卖了吗?
苏云染感受到周围各式各样的目光,赶紧清清嗓子瞪了几人一眼:“你们想什么呢?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已经在方今誊身上发现了端倪,但缺少佐证。”
苏云染可不想被自己人脑补成什么绝世恶人,所以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方今誊身上的怪异。
她必须在另外一个治愈了怪病的人身上找到跟方今誊一样的共同点,只有这样她才敢下定论三座州城百姓身上还有问题存在!
松一这下没有理由拒绝了,商议了一下,这事就让松一和松三跑一趟。
“王妃!王爷受伤了!沁柠,快,快去请太医过来!”悦橙端着一盆清水着急地就要往卧房跑去。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
“叫什么太医,我就是大夫!”苏云染依旧冷静,梁鹤祯在她面前可没少受伤。
梁鹤祯躺在床上,脸色还好:“我没事,你放心。”这是他见到苏云染的第一句话。
苏云染却不领情:“你好不好,大夫说了才算!”
给他处理了伤口又喂他吃下了药丸,苏云染这才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今日我们布控在城外的探子发现了青龙尊使。他身边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应该就是你说的阿衍了。你说这个阿衍很有可能就是制造出这场无妄之灾的人,所以我们想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