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慢点,小心些。”苏云染扶着一脸‘柔弱’的徐离墨下了车。
一行人已经连着赶路都赶了三天了,明天就要出了大启国的边境,这在之前他们又需要再次修整。
他们不累,马匹也累得够呛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徐离墨也需要好好休息。
“小二,四间上房!再备写好酒好菜送上来,对了,房间里可有炭盆?”
小二为难道:“客官,我们这边城物资匮乏,真没有那么多炭。再说这炭是真的贵,要不客官还是下楼吃吧,楼下有炭火暖和!”
苏云染要考虑徐离墨便只好扔下一锭银子:“这样吧,炭盆你们这里肯定是有多的,麻烦小二哥去帮我买些木炭回来。想来边城也没有什么上好的木炭,那我们也不挑了,只能能取暖就好。这一两银子就当时给小二哥的辛苦费,有劳了。”
小二喜滋滋地收下银子立马去办,上了楼苏云染第一时间给徐离墨换药。
“这伤口愈合得很不错,再过四五天差不多就可以拆线了。到底是底子好,这么重的伤好得这么快。”
徐离墨这几天最感兴趣的就是苏云染这缝合的技术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用针线来缝合肉体的,这种方法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丫头,这个缝合技术你可一定要教我!这么大的伤口要是只凭药物根本就不可能止得住,太神奇了!”
苏云染白了他一眼,神奇吗?拆线的时候会更加神奇呢!
呵呵,疼不死你!
苏云染给他上完药一脸纳闷道:“我们这几天走下来很顺利,也不知道是你这女装大佬的身份瞒过了他们还是他们压根就没往这边追来呢?”
苏云染这就忍不住有些开始要盲目地崇拜自家相公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都以为他不敢回大邢国,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
徐离墨实在是受不了她那花痴的样,轻咳一声打断她的崇拜模式:“要我说吧,他们迟早会追上来。”
苏云染瞪了他一眼:“收起你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快呸呸呸……”
梁鹤祯推门进来,正好撞见两人玩命地……呸!
这个画面真是太美不敢看啊!
“相公,你回来了!”苏云染一脸黑线,感觉自己这美好的形象也毁于一旦了。
梁鹤祯手里拿着几包蜜饯,都是苏云染还吃的几种:“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这两天会有人拿着路引来找我。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出了大启国估计就无法风平浪静了。”
连着赶路几天大家都累坏了,吃过饭早早就歇下。
苏云染这迷迷糊糊闭上眼,睡得正香,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拉拽醒来。
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空间里:“我说判官大人,我这一路玩命地赶路真的好辛苦!您老发发慈悲,让我先睡一会吧!”
判官冷哼一声:“我是判官又不是菩萨,没有慈悲之心。”
果然,判官就是一个莫有感情的神仙。
“那您老找我是有什么指示吗?”跟神仙抬扛,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所以绝对不能硬刚。
判官轻轻嗓子道:“按照你现在的速度怕是有点慢,就是来提醒你一下要加快速度。还有就是……就是……”
苏云染感觉自己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判官大人竟然也有这么吞吞吐吐的时候?
太稀奇了,苏云染都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听他接下来的话了。
判官却在这时候沉默了下来,顿了顿才道:“生死皆有命数,你是重活一世的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功德改变,那也是命数中的变数,一切都有章法。”
苏云染挠挠头,判官突然跟她拽起真言来了,愣了一下她道:“判官大人,您这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我好像听不懂。”
判官撇撇嘴:“本官是想告诉你,生死皆有命数!凡人看不破生死所以痛苦,你不用,你算起来是半个地府的人,所以你应该跳出生死的困顿。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这下应该明白了吧?”
苏云染再挠挠头,似懂非懂。
判官有被气到了,她这么笨当初究竟是怎么被命数选中的呢?
“罢了罢了,很快你就会明白的。但是你要记住本官的话,要加快速度,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耽搁!”
判官气呼呼地化作一阵黑烟飘走了,苏云染在他最后这句话里倒是感觉解读到了一些东西。
无论发生什么……判官的意思是,接下来会发生一件大事吗?
苏云染想了想脑子就开始发胀,算了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叮叮……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恭喜亲爱的宿主,获得两百功德。”
两百……苏云染掰着手指算了算,我擦!九千九百功德,要不要卡得这么死?
就差一百就能凑够一万功德了!新空间再等等我吧!
无力地退出了空间,苏云染沉沉睡去。
————
边城一家装潢十分简洁的酒楼里,梁鹤祯坐在二楼的
包厢里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笃笃笃……
小二上了茶退了出去,片刻后门再次被推开,又迅速地合上。
“见过主上!”
“千隐,起来,坐下吧!”
来者正是之前在破庙里与梁鹤祯会面过的暗卫千隐,千隐脸色凝重并没有坐下。从身上拿出了一份路引后,他道:“主上,苏家……出事了。”
苏家出事了……
千隐口中的苏家自然只有可能是苏云染的娘家:“怎么回事?”
千隐拿出了一封信,上面详细地写着苏家在三日前全家被屠,尸体被大火烧焦十分惨烈。
梁鹤祯立马联想到之前千隐跟他说的灭门惨案:“这事跟之前之前被灭门的案件可有关系?”
千隐不敢肯定,虽然他们的人潜入义庄检查过尸体,但尸体的损毁程度太大,无法辨别所使用的兵器是否一致。
但是这两个案子都发生在临州辖内,时间又离得这么近,说是没有直接关联也不太可能。
“之前送信让他们去查恒宝赌坊可有结果了?”
千隐低下头:“赌坊……也被血洗了。不过我们查到还有一个小管事当天并不在赌坊,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我们已经派人在追查他的下落了,只是这人似乎躲了起来。还有这个是那户员外的背景调查结果,是个普通商贾,只是近来生意不好开始典当家财来维持大户门面。”
梁鹤祯站起身,这事已经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了。
先是一个临州城一户大户忽然被灭门,原因只是为了一支金钗。而这金钗可能跟恒宝赌坊有关系,之后赌坊被血洗……
“等等,是苏家先被屠还是赌坊先被血洗?”
千隐道:“是同一天发生的,不过是赌坊先被人发现毕竟是在镇上,后来下河村的村长才到洪洋报案。这中间大概相距有两三个时辰。”
梁鹤祯摇摇头:“不,下河村虽然不像镇上人来人往,但同村之间关系很近,所以有点动静全村都知道。苏家被杀,不可能耽搁很久才被发现。所以,中间这个时间差正好证明了恒宝赌坊是先于苏家被血洗的。”
这样一来,线索似乎就分明了许多。
临州府、洪洋镇、下河村,一支金钗。
所有线索要是反过来推论的话,就可以得出这么一个故事。
下河村的苏家有一支金钗,十年前的一日苏家人拿着它去恒宝赌坊,他把金钗输给了当时到洪洋查账的员外。后来这户人家生意一落千丈走了下坡,无奈之下开始典当家里值钱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这支金钗!
那支金钗才是最关键的东西,那一定是一个可以代表身份的东西。
苏家怎么会有这种要命的物件?
他之前可是查过的,苏家祖上虽然也有些积蓄,但在苏云染的爷爷那辈就开始穷了。要是之前就有这么值钱的东西,也不可能留到近十年才拿出来赌吧?
梁鹤祯越想越不对,竟然有些心慌起来,总感觉这事跟苏云染会有什么牵连。
“临州那户人家不是还有活口吗?你派人再去查一查,当初那金钗究竟是拿去什么地方给当了?还有,在那户人家被灭之前的一段时间可还有出现相同的案件?”
这一点千隐已经考虑到了:“没有,这一点属下已经让人查过。”
梁鹤祯点点头,这下就基本上可以锁定在临州城的几家当铺中:“先去查查当铺,既然之前没有人出事,那金钗一定就是在某个当铺被人人出来了。”
千隐接了任务很快又消失了,梁鹤祯揉揉太阳穴,这是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苏云染说。
苏云染突然就感觉一阵心悸,手中药碗没拿稳就砸了。
徐离墨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苏云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休息好。我重新去煎药,你先躺着吧!”
转身就见梁鹤祯回来,只是脸色不太好,就连笑容都十分勉强。
“相公,怎么样了,路引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