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绵娘把银子推了回去:“这钱你先自己留着,祯儿的身体还需要你多照顾。以后祯儿要用到的什么,就交给你了去置办了。”
苏云染还想再劝劝傅绵娘,梁鹤祯却对她摇摇头:“收下吧!”
梁二海也附和着:“对,祯儿媳妇你就自己收着吧!家里欠的债我们会想办法,你只管照顾好祯儿就行。要用什么药只管开口,钱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梁二海说完便把卖竹筐得的一吊钱和魏三赔偿的五两银子交给傅绵娘,计算了一下目前的粮食是够吃的,这钱先拿去还一部分外债。
若说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是永远无法习惯的,那便是洗澡和上厕所。每到这时候,苏云染就格外想念大浴缸和大马桶。
在这里洗澡得先烧水,还得一桶一桶提着屋又一桶一桶提出去,别提有多麻烦了。将来有钱了,她一定要亲自设计一个干湿分离的浴室。还有厕所,必须设计出可以冲水的马桶。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厕所的臭,还有爬动的蛆。
苏云染洗澡的时候,梁鹤祯都十分配合地出院子走走。
咳……
梁鹤祯回过头却见傅绵娘一副要去做贼的样子,他刚想开口叫她,傅绵娘却冲过来拉着他往边上走:“祯儿,你看你都能动手打人了,那是不是也该……”
梁鹤祯扶额,不用说下去他已经知道她的下文是什么了。
他猛地咳了起来,傅绵娘头一次怀疑儿子是在装:“你别跟娘打马虎眼,都一起躺在一张床上这么久了,你怎么……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呢?”
糟糕,傅绵娘脸色一凝,该不会是儿子病太久那方面都不行了吧?
梁鹤祯仰起头十分无语,傅绵娘的表情变化已经是一串潜台词了:“娘,我这身体才刚有些起色急不来。再说了,小染她还太小。”
傅绵娘这才放心了一些:“小什么小,像小染这年纪的姑娘多少都当娘了!”
梁鹤祯十分不愿与她谈及这个问题,奈何傅绵娘却是不依不饶。直到苏云染洗完澡正要开门出去,却听见院子里母子两僵持不下的声音越来越大。
苏云染别的没听清,但圆房两个字却格外清晰。
苏云染满脸黑线,无论古今这天下的婆婆都是如此的关心儿子的房中事真是令人头大。
看来,她还真是得找个时间好好跟梁鹤祯聊聊了。虽然她也不是矫情的人,上辈子也活到了快三十,没吃过也见过其实并不是那么抗拒。
她能接受自己的人设,但还是想跟命运做一下抗争。
就算不能得到自由身,也起码再缓两年,这身体还太小。过早的破身怀孕,她自己都没有信心能在这样的医疗环境中安全分娩。
一旦有了孩子……
苏云染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想越远了,她对梁家目前是有归属感的。但一想到一辈子就困在山沟里,她又有些心有不甘。总是要出去闯一闯才能死心,这大概更符合现代人的思想。
是不是南墙,总要撞了才知道。
等她回过神来,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她打开门,院子里就只剩下梁鹤祯一人在月下背手而立。
月光下削瘦的脸庞显得很孤单,长长的影子覆在一地清辉之上。明明是天气已经暖和,却让人觉得寒冷。
“相公,夜凉别久站快回来吧!”
梁鹤祯回过头,看着灯光下的她。刚沐浴过热水熏地脸颊红彤彤的,梁鹤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娘子长得很好看。
睡前苏云染依旧是给他针灸拔罐推拿一样都不少,梁鹤祯太久没有感觉身上这么轻松了,一会便睡着了过去。
苏云染原本还想跟他谈谈圆房的事,眼下只能作罢另寻机会。
万籁俱寂,苏云染进了空间。
黄牛一见她立马哞哞叫,那撒欢的样子真的……太二了!
“总叫你黄牛黄牛也不好,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旺财怎么样?”虽然你是一只牛,但你有一只狗的特性。
黄牛前蹄扒拉扒拉地,看起来是一脸不乐意。旺财这名字不好吗?那就招财好了。
黄牛:……
怎么还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那就叫……富贵!这个好,一听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黄牛这会连前蹄都不愿意扒拉了,直接趴在地上埋头抑郁。苏云染拍拍牛头:“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对吧!富贵,又富又贵,我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取名天才。”
黄牛:你这么睁眼瞎真的好吗?
苏云染一锤定音给黄牛取了富贵这个名字,并且特意给它弄了个木条做的项圈,上面写着富贵两个字。
黄牛更加抑郁了……
药田里的草药生长得极好,麦子和稻谷也不错,不过成熟估计还得再等上一等。
咦,人参的浆果成熟了。苏云染把人参拔了出来,把浆果处理好,她发现这个恒温的空间比外面更适合处理药材。
像人参浆果需要风干脱壳,放在空间里就能做到,而且绝对不用担心会因为潮湿而发霉。
培育的灵芝也终于长出了一个轮廓,用不了多久也能拿去卖了。她敢肯定这空间里长出来的灵芝不收外界因素影响,不惧天气和虫类,所以卖相一定比外面野生的还要好。
苏云染又在空间里侍弄起药材,处理了一批又给药田浇浇水。
她浇完最后一桶水,正准备退出空间。忽然听见哐啷一声响,接着一声尖叫,她不由自主就退出了空间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坐起。
什么声音?
黑暗中梁鹤祯早就睁开了眼睛,他身手抓住了乔陌染的手腕,带着戏谑的声音道:“别怕,是厨房进了老鼠了。”
苏云染愣了一下,她家相公这是睁眼说瞎话吗?什么老鼠,这分明是人的叫声。
等等,她突然想起来了,晚上吃完饭后她收拾碗筷他就在旁捣鼓这老鼠夹,说是一到晚上厨房就老鼠泛滥……
噗……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梁鹤祯说的老鼠竟然是隔壁的某些人。
原以为她这相公只是高冷禁欲,没想到竟然还是个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