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尘激动地一把扯住归而止:“归哥,我必须见到他,我有话要跟他说。”
三爷冷冷地道:“你特么当自己是谁了?赏你点恩惠,你就要上天啊?堂堂北国之主,你想见就见?”
太子道:“李画尘,回去休息吧。”
李画尘还要说什么,四爷李步云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头,李画尘看着李步云,李步云面色凝重地对着他点点头:“我知道你想干嘛,省省吧。现在这个结果,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再乱来,哪怕是父王,也保不住你了。”
四爷问归而止:“父王有没有说,我何时去王庭作行动报告?”
归而止看着四爷,认真地道:“现在。还有她。”
众人一起看向白依菲,白依菲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四爷点点头:“我知道了,上你的车。”
四爷领着白依菲走上车子,李画尘冲了过去,扒住车门,紧张地道:“四爷,李画尘以往多有得罪,您别跟我一般见识。算我求您,务必帮我照顾依菲。”
李步云皱着眉:“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李画尘愣了一下:“她是我媳妇,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白依菲本来愁云惨雾的一张脸,瞬间蒙圈了,睁圆了眼睛看着李画尘。
李步云笑了:“你特么糊弄谁呢,这丫头一看就是个完璧,你当北战国都是傻子?”
李画尘尴尬地道:“那也有感情啊……你帮我保住她,将来我一定报恩。”
李步云道:“撒手,我要关门了。”
“记得帮忙啊。”李画尘还在嘱咐。
“你自己少惹祸,比什么都强。”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李画尘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看着车子远去,李步云看着站在那里看着车子屁股的李画尘,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看李画尘这种万般无奈,求爷爷告奶奶的德性,很有趣。
这个混球,满世界的上四门打的天花乱坠,也没见他怕过。反而一副无赖嘴脸,动不动就满嘴跑火车,恨不得用嘴炮把人气死。摇头晃脑的德行,真的是人见人烦。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反而紧张的坐卧不安,怕的低头跪舔。
唉,说到底,李画尘才活出了个人样啊。
李步云笑着看着白依菲:“李画尘这小子不错,我以前很讨厌他,现在更讨厌了。”
白依菲小心地道:“他其实人很好,在这个江湖上,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李步云微微皱眉:“怎么样的人?”
白依菲没想到,李步云真的会搭自己的话,酝酿了一下,慢慢地道:“他真的按照江湖道义在做事,所以,很多口头讲道义,背地里之讲利益的人,就看不上他。”
李步云的嘴角微微翘起:“比如你爷爷?”
白依菲有些尴尬:“是的。”
李步云点点头:“你说的对。”
经过了长久的沉默,白依菲突然鼓起勇气问:“北战王……会把我怎么样?”她很想知道,很担心。
李步云看了
看她:“不会杀你,也不会虐待你,如果查清你和你爷爷的事情无关,不会让你连罪。但是广寒战衣的套件,你是别想拿回去了。”
“我本来对那些东西也没兴趣。”白依菲心里虽然依旧有压力,但是李步云的话依旧让她有了信心,也有了希望:“我只要能再见到李画尘,和他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李画尘被送到了李氏武祠,在门口,见到了文成。
文成原地打坐,李画尘嘴角动了动:“文成先生,别来无恙。”
文成眼睛都没睁开:“李画尘,你倒是活的热闹啊。”
李画尘叹口气:“唉,对付活着呗。”
七爷李工、八爷李梁,两个人坐在七爷的府上客厅,都郁闷无比。
“给他不良草徽我能忍,但是解封我就完全忍不了了。”李工道:“豪义门的那群饭桶,什么事都做不成,要是早早把这个李画尘给干掉,哪有今天的事?”
李梁笑着倒茶:“算了,这种事,谁能左右的了呢,随他去吧。”
“我就不知道父王到底怎么了,这李画尘难不成是他的私生子,他对他这么好?”
李梁一惊:“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看看左右:“你给我安生一些,他们能活着回来,确实值得嘉奖。”
“奖四哥我愿意,四哥从来不和咱们争,没有指派,他连任务都懒得出。但是这李画尘,他明显就是故意找咱们的茬,故意让咱们不自在啊!”
“你已经失手一次了,不能再动手了。”李梁道:“我说过,我要堂堂正正地赢。”
白依菲跟着李步云走到了王庭门口,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跪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他的长袍板板正正地平铺在地上,整个人跪的笔直。这个人有一股强大的气场,给人一种和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一种感觉。他哪怕是在这里跪着,也让人感觉到,他是强者。
他哪怕是跪着,也有一种骄傲和坦荡,让人不能对他小看一分一毫。
更让白依菲惊讶的是,他穿着的,是白家的衣服。
李步云看了一眼惊讶的白依菲:“他是你们白家宗家的家主,应该是来请罪的,分家造反,宗家有责任。”
宗家……。
一个让白依菲感觉无比遥远的家族。虽然和她血脉相通,但是,却几乎没有往来,只有爷爷能收到宗家的命令。也基本上只有命令。还有,就是一些重要的日子,他们分家要去宗家朝拜……。
李步云走到他跟前,微微欠身:“白先生好。”
白先生微微闭着双眼,平静地道:“分家出了无耻之徒,给四爷添麻烦了,老夫在这里给四爷说一声抱歉。”
李步云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不是白家宗家的责任,您也不必过于自责。父王应该不会让您跪在这里吧?”
“北战王没有要我跪在这里,但是我想跪。”
“先生自便,步云还要进去做报告,稍后再叙。”
李步云大步走了进去,白依菲慢慢地走过来,老头子眼睛也没睁开,淡淡地道:“依菲。”
白依菲一愣。
“北战王问话,你要诚实作答,详细、坦诚,不可欺瞒遮掩,更不能无中生有。你爷爷的事情与你无关,责任全在老夫,你不要怕。”
“是。”白依菲淡淡地道,然后就跟着走了进去。
她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这个老头子,自始至终,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白依菲进去以后,就被安排在一个偏厅等待,北战王只召见了李步云一个人。
李步云进入后厅,单膝跪地:“李步云见过父王。”
北战王淡淡地道:“恭喜你,四爷,你立功了。”
李步云立刻双膝跪地,额头点地:“儿臣自知此次险些铸成大错,请父王降罪,不要羞辱儿臣。”
北战王道:“你详细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步云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李步云这一点十分厚道,他把自己的不足、错误和失态,全不遮掩地讲了出来;也把李画尘功劳、作用和不惧生死的战斗意志,完全讲述了出来。
李步云最后道:“儿臣多次犯错,战场表现,竟然不如一个李画尘,羞愧难当,请父王降罪。”
北战王突然暴怒吼道:“要是没有李画尘,你还回的来吗!?”
“是。”
“我多次叮嘱,无论对手是谁,都要小心、稳妥,一次大意,就可能会遗恨终身。你呢?自以为功夫盖世,有北战王四王子的王族身份,所有人见到你都得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结果被一个区区的白羽化打到几乎无计可施。李画尘一个遛狗战术,就能让白羽化抓狂,你就知道什么狗屁的尊严和面子,不要命地冲锋,你是王子!不是敢死队!”
“父王教训的是,儿臣罪该万死!”
“万死……谁能死一万次。”
北战王平息了愤怒,淡淡地道:“起来吧,这件事,你要引以为戒,同样的错误,再不可犯第二次了。”
“是。”
“广寒披风和九州残月,在哪里?”
“在这里。”李步云赶紧交了上去。
北战王拿起来扔在一边的桌子上,看着李步云:“白家的丫头在外面?”
“在等父王召见。”
“据你观察,她知道多少?”
“她似乎全不知情,白羽化造反的时候,她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就一直哭,要不是李画尘护着她,已经被其他门派的人杀掉了。”
“嗯,那就不要为难她。”北战王道:“说说她。”
“她第一不知情,第二在战斗的时候没有对我们造成阻碍,而且多次劝白羽化回头。来到北战国,她胆战心惊,唯一感觉可靠的人,就是李画尘了。”
北战王点点头:“在你看来,李画尘这个人,怎么样?”
这个问题,可是难住李步云了。他问什么事,什么人,自己都可以直说,唯独李画尘,没人知道北战王是个什么心态,什么意思。
“这……父王问的是哪方面?”
“所有方面,挑你感兴趣的说。”又补充道:“要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