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玳瑁簪,她要她也要。吕布拿着簪子左右为难。望着兰菊姑娘幽怨的眼神,吕布深知这等烟花女子,太知道如何博取男人的同情心了。魏文姬的眼神更多是愤怒,心道:吕布这个骗子,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也不给她吗?
“兰菊姑娘,我家婢女喜欢此物,你还是换一件吧!”吕布还是选择了魏文姬,既然不能给她一个承诺,不如送她一件喜欢的宝物吧。
我堂堂怡红楼头牌居然比不上一个婢女,兰菊姑娘眼见着吕布将玳瑁簪插在女扮男装的魏文姬的头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拿我兰菊当什么人了?想着,兰菊姑娘冷着脸说道:“既然将军不愿赠与兰菊,有为何拿出来摆阔?可是在调戏兰菊?”
呦!还来劲了是不?兰菊此言一出,吕布对她的那一点点的愧疚一扫耳光,回身收起桌子上所有的珠宝首饰,放上一锭金子,说道:“调戏你又怎么样?你个卖唱的还怕人调戏了?”
哎呀!闯祸了。魏文姬眼见着四五个彪形大汉冲向吕布,有些后悔与兰菊争这簪子了。她担心的不是吕布打不过这几个大汉,而是兰菊这等艺伎,裙下之人非富即贵,又怎是吕布一个边关小吏可以抗衡的?
吕布出手倒是干净利落,一个照面便将这几个护院撂倒,然后拉着魏文姬走出了怡红楼。
“吕兄!留步!”刘公子见吕布出门,连忙追出,说道:“吕兄可否割爱,将簪子卖与小弟。”说话间,刘公子对吕布的称呼都变了。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与兰菊一比,吕布到觉得这刘公子没那么讨厌了。
“自然不是,但如今吕兄开罪了兰菊姑娘,这代郡太守刘恢又是兰菊姑娘的入幕之宾,吕兄恐怕多生事端啊。”说话间刘公子表情诚恳,继续说道:“不如将这簪子卖与小弟,小弟可博佳人一笑,吕兄也可少些事端。”
“那你看我像怕事的人吗?”说着,吕布把手搭在魏文姬的肩膀上,向客栈走去。
刘公子还不死心,追上去继续对吕布晓以利害。刘恢乃汉室宗亲,光武帝刘秀之后,与幽州太守刘虞私交甚笃,得罪了他恐怕吕布在幽并二州,都没有立足之地。
这人真墨迹。吕布也不理他,带着魏文姬回到了客栈。吕布本想山珍海味点他个一桌子,却没想到客栈老板直接将吕布扫地出门。
吕布也未与客栈老板为难,开门做生意的,敢客定是无奈之举,看来这兰菊已经开始行动了。
鲜卑啜仇水我都不怕,怕你个卖唱的?吕布刚想再去会会这个兰菊姑娘,却有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来到吕布面前问道:“可是吕将军?”
吕布差异的点头称是,对方马上面漏喜色,说道:“青枝姑娘有情。”
“我们的飞将威名传得真快啊!”魏文姬话中带刺,一百个不乐意的,跟着吕布来到了青枝下榻的青枝阁。
难怪青枝姑娘这一回来,兰菊姑娘的怡红楼便门可罗雀。别的不说,单看这下榻之所,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青枝阁,那真是远瞧雾气昭昭,近近看瓦窑四潲。
门口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路北广亮的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二门四扇绿屏风撒金星,三个斗方儿写的正是青枝阁。背面是严肃整齐。进二门方砖墁地,有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儿,各种洋花儿,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前出廊,后出厦,明支夜合的窗户,子口的风门儿,再入青之姑娘内堂,那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尊窑瓶、琅窑罐儿、宣窑的盖碗儿。案前摆硬木八仙桌,镶石芯儿,配螺钿
儿,一对花梨椅。桌上摆文房四宝纸笔墨砚。
青枝姑娘一袭青纱,坐在八仙桌后,冲吕布妩媚一笑,笑得吕布心头一荡。
“吕将军请坐。”青枝姑娘见吕布看自己看得出神,满意的笑着点头。
魏文姬跟随吕布坐下,却怎么看这青枝姑娘都不舒服。这青枝姑娘眉黛桃花,妩媚动人,一看就是个会勾魂的主。真是污了一首《陌上桑》啊。
吕布哪不知道魏文姬所想,见她就那么杵在那,连忙拉她坐下,然后对青枝姑娘说道:“我家婢女没见过世面,青枝姑娘见笑了。”
“哦?”青枝姑娘掩面而笑,对吕布说道:“这位妹妹虽着男装,却出落得落落大方,真的是将军家一婢女?”
“当然,我选婢女可是很挑的。”说着,吕布得意一笑,腿上却被魏文姬狠狠地掐了一下。
“闻听说,吕将军家有良妻,常着白纱,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当真不是这位妹妹?”
吕布真是纳闷,她一个卖唱的,这事都是从哪知道的?要知道他自己都是前天才知道。当然,这话吕布不可能说出来,只是和青枝姑娘寒暄起来。
青枝姑娘说话很有水平,说话间春秋笔法,微言大义。吕布也不是盖的,他有着多年的部队工作报告经验,讲起话来也是云里雾里,不着边际。
魏文姬听两个人说话连连打哈欠,连连喝茶,都不能打起精神来。直到吕布起身告辞,魏文姬方才意识到,两个人聊完了。
青枝本想收拾客房,让二人留宿,魏文姬哪里能让吕布留在这狐狸精的底盘,连拖带拽,算是把吕布拉出了青枝阁。
离开了青枝阁,吕布回到客栈。直接一锭金塞入客栈老板手里,果然不出所料,叫老板将二人扫地出门的不是兰菊姑娘,而是青枝姑娘。
“这骚蹄子绝非善类,你还是离她远点的好。”说完,魏文姬意识到自己说了脏话,连忙捂嘴。心想: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思索了好久,魏文姬才想起来,这是母亲经常对父亲说的。
吕布见魏文姬的表情,很是好笑,调侃了她几句,便带着她来到了高柳最大的客栈——赤松客栈。
吕布本想找找有没有悦来客栈,可惜没有找到。倒是魏文姬一眼就相中了这间赤松客栈。赤松一名,出自《楚辞·远游》闻赤松之清尘兮,愿承风乎遗则。
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这魏文姬倒是真的读过不少书。吕布每每被魏文姬在诗词上鄙视,都想整首唐诗出来,但是真的只会鹅鹅鹅。
昨天,吕布虽然随身带了不少金银,但是他一直不了解汉朝物价。看电视一出手便是上千两,真不知道兜里的钱到底是什么消费能力。今天在怡红楼,吕布终于知道自己属于土豪级别,要房间,当然是要最好的了。
客栈老板满脸堆笑,接下了吕布的金子之后,把吕布引向一见上房。这间上房,也是套间性质,但是里面器物陈列,确实之前的客栈不能比的。
魏文姬很顺从的跟吕布住在一间房里,摸着头上插的玳瑁簪,魏文姬迫不及待的在屏风后面换回了女装。
吕布不理解,换衣服就换呗,这死冷寒天的,你洗什么澡啊?屏风后面,潺潺美人沐浴之声,屏风前面,吕布心里在骂娘,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插上玳瑁簪,出来见吕郎。吕布一见魏文姬出水芙蓉的姿态,眼角中还带着媚色。心道:原来是勾引我啊。
想着,吕布二话不说,将魏文姬推到在床上。小妞,陪大爷乐一乐吧!今天谁要是再讲故事,谁就是王八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