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关,饭还没来得及吃,秦朝就被满脸兴奋的秦夕落缠着切磋武功。
正好地下五层大型比武场今日刚完工,为了奖励‘桑土公’夫妇等人,秦朝让阿碧请他们观看比武。
‘桑土公’夫妇听了阿碧的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经历‘万劫谷’一事后,夫妇俩都知道了秦老家主不是江湖上那些欺世盗名之辈,而是那种真正达到武功至境的世外高人。而秦朝的实力一直是个迷,只知深不可测,但既然敢应战,至少也是与秦老家主同一等级的存在。这一战,完全能称之为武林至尊之战,若不是他们这次运气太好,就算万两黄金都换不到观战的机会。
众女一个都不少,第一时间赶到了比武场的第四层,这儿的贵宾室能最近距离地观看比武。
‘桑土公’夫妇坐在了第三层的贵宾席上。
他俩带来的人都坐在第二层的观众席上。
比武准备在第五层的中心大擂台举行。
中心大擂台周围还环绕着五个小擂台,都是圆形,直径皆为二十一点六米,比中心大擂台短了五倍。
“这擂台很不错,在上面赛马都不是问题……”到了擂台上,秦夕落仿佛变了个人般,一点都不急躁了,一个人围着擂台走了一圈,嘴里时而蹦出一句与切磋无关的话。
秦朝静静地站在擂台正中,右手轻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阿碧静静地看了半晌,忍不住问道:“公子在干嘛!这种情况,不是正适合用凌波微步欺负人吗?”
阿朱扑哧一笑道:“轻功好就是欺负人吗?那轻功差呢?”
阿碧捂着嘴娇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被人欺负。”
“碧妹难道更喜欢被人欺负?”
“你才更喜欢被人欺负。”
阿朱笑道:“那得看被谁欺负,如果是公子,姐我当然是喜欢,妹你难道就不喜欢吗?”
辛双清冷哼一声,道:“谈与比武无关的话题可以,别让我听见行不行?”
姐妹俩表面上答应,心里很不服,认为辛双清根本就不是为了比武,而是在胡乱吃醋,见不得她们喜欢公子。
龚婉早就想说话,只是有些插不上嘴,这时见大家都不说话,气氛诡异,更不好说,干脆不说了,只在心里想:“武功又不是只有轻功,比武又不是只看武功,这些东西都只是能增加胜算,怎么能说是欺负人。何况,大师兄除了远不如段公子的凌波微步外,何曾用过什么高深的武功,更不能说是欺负人。至于现在,这秦老家主比大师兄多活了几十年,只说战斗的经验,就远不是大师兄能比,如果说欺负人,那也不是大师兄欺负他,而是他欺负大师兄。幸好,影响胜败的因素太多,不是武功厉害就肯定能胜,不是武功好就能欺负人,以弱胜强并不奇怪。别说大师兄,就说我的酒功,不就是以弱胜强的好宝贝吗?如果有人以为我武功弱,以为我好欺负,嘿嘿……”
辛双清目光在众女脸上扫了一圈,冷着脸道:“秦老如果擅长攻击,就不会等到现在。他不出招,师弟用得着施展凌波微步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师弟向来喜欢后发制人,一招决胜负。以前那些人不如秦老,一开始就猛攻,当然容易被凌波微步欺负,还不如现在不出招好。”说到这儿,辛双清脑中灵光一闪,想起秦朝曾经说过的‘无招胜有招’,当时很是不解,认为不可能,现在才发现,那似乎真的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境界,很有研究的价值。
小柳笑道:“大师兄不是不能出招,但那样的话,大家还有戏看吗?”
龚婉道:“是呀!大师兄是为大家好。”
阿朱摇头道:“未必。公子不喜欢浪费时间,若能一剑解决,早就一剑解决掉。”
阿碧讶道:“这么说,公子难道有败无胜?”
阿朱苦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小柳道:“比武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秦老和大师兄都在用各自的方法调整自己的状态。当然,真相远不是如此的简单,我们的武功远不如他们,能见到的,能理解的,都十分地有限。总之,简单的绝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自己,是我们的境界不够,武功不够,眼力不够,智慧不够够,等等。”
“所以,大家都虚心些,才能有更大的收获。”龚婉补充道。
“就像师弟曾经说过的那句‘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辛双清接着道。
……
众女说个不停时,上两层‘桑土公’、‘乌木娘’那些人却是安静得很,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是‘桑土公’来之前反复交待“谁敢说一句话,就敲掉谁一颗牙。多说一句,就多敲一颗。”的结果。他自己虽然也以身作则,但那只是表面上,暗中,夫妇俩早就说了一百句都不止,只是那些声音被内力给束缚住,除了他俩,谁都听不见。
擂台上,秦夕落在离秦朝十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拔出一柄乌黑的木剑,仗剑施礼,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秦朝心中一动,闪出‘墨子剑法’四个字。
紧接着,眉头一皱,暗道:“不管大哥使的是不是寓攻于守的‘墨子剑法’,他不攻击,我就得攻击。”
对面,秦夕落平静至近冷酷。
秦朝大喝一声:“我来了。”冲出几步之后,凌空从秦夕落头顶跳过,铁剑往下‘蜻蜓点水’般刺了一下。秦夕落只是微微下蹬,便避开了这一剑。这么简单的一剑,不但远远出乎全场所有人的意外,也大大出乎了秦夕落的意外,让他神色出现了波动,旋即反应中了计。不及多想,眼角剑光一闪,秦朝的第二剑离他咽喉只剩下不到三寸,他忙往左侧斜退一步,木剑向右上方斜挑。不料,他在退,秦朝同样在退,两剑未能相遇,但攻守之势发生了调换,等若他输了一招。若不是切磋,而是生死较量的话,接下来这一剑立分生死。既然是切磋,两人都收回了下一招,结束了第一回合的较量。
两人静静地站着,半天不动。
“看不懂。”贵宾室中,阿碧说出了所有观众的心里话。
阿碧声音虽小,却被秦夕落听得一清二楚。秦夕落暗中苦笑道:“若连你这才学武几天的小娃娃都看得懂,那我又怎么会吃这个亏,而且想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二弟的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剑术更是糟糕之极,似乎才学剑术不久,好像……好像还不到一年。这,这不可能。二弟的剑术不可能这么差,我更不可能这么输。不懂……确实看不懂。”他又想了一会儿,见还是摸不着头绪,只好先行放下,对秦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这次几乎是上次的重现,不但是动作,连结果也是。
“真的看不懂呀!”阿碧低嘀道。
龚婉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看不懂,以前大师兄只用一剑时才真是让人看不懂,这老头居然能让大师兄出三剑,才真正出人意料,我原以为大师兄还是只需要一剑,不是胜,就是不胜不败。”
阿碧诧异道:“这么说,这老头岂不是太厉害了,不但打破了公子只出一剑的传统,还让公子出了三剑。不过,大师兄只出了两剑呀!”
龚婉有些不甘地点了点头,道:“第二剑并未分生死,第三剑才能分生死。”
秦夕落连输两场,还输得莫名其妙,情绪低落之极,听了两女的话,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暗道:“原来二弟的剑术这么地恐怖……不,剑术显得那么地低微,不应该说是恐怖,应该说是特殊更为恰当。二弟这种特殊至邪门的剑术,遇上任何人都只需一招,唯有我至少需要三招以上。”心中隐隐有些自得,更多的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