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大人有些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其余几位陆续看完后亦面面相觑,感情抓他们家人的理在这里,感情是日常敬献香油钱敬献出了事。
是不是在朝堂上配合宋国那边行事,贡献香油钱的背后有没有做不轨之事,他们自己肯定是心知肚明的。正因为自己心里都清楚,所以心里很肯定邵平波就是在公报私仇。
甚至怀疑这就是陛下本人授意邵平波做的,在趁机惩治他们联手逼宫之举
可和这种事情扯上了,人家还拿出了配套的证据,带走你家人去审问一下怎么了,有错吗
涉及通敌叛国的嫌疑调查,你儿子还敢阻拦不给你拖延串供的机会果断下杀手怎么了只要事后能交代的过去,黑水台是有这方面权力的
现在的问题是,不管是不是香油钱,涉及这种事,谁都没办法说可以不用查
几人突然间就无言以对了,发现之前在外面跪求之类的罪白受了
几人做梦也没想到,邵平波居然会以香油钱做切入点进行反击
旁观的太叔飞华看出来了,几位大臣的气焰瞬间灭了,明显是心虚理亏样,不知皇帝究竟砸出了什么东西给他们看。他大袖一卷,法力席卷之下,几人手上的口供全部收缴到了他的手上,开始亲自查看。
太叔雄呵呵道:“平常国家财困,饥民流落京城街头时,让你们想想办法或行个善举,一个个都喊着家穷,只肯挤那么丁点钱出来做样子,谁知背地里,各家随便一个家眷送给庙里的钱,一年下来就是成千上万,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龚大人拱手道:“陛下,臣等对朝廷忠心耿耿,难道陛下真的怀疑臣等是暗通敌国的奸细不成”
太叔雄又挥手指去,怒斥,“正因为孤王信任你们,所以你们还能在这里跟孤王辩解,否则就凭这些证据,就足以将你们一起带去审讯为了不使朝纲动荡,孤王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如今你们家眷牵涉此事,是否清白,难道连审问一下也不成吗若不是掌门出面,孤王根本不想见你们,你们居然还有脸让孤王下令放人,你们还想干什么”
此处不管真相如何,几人都实在是无力辩解什么。
少府薛大人拱手道:“陛下,各部衙,执法依法,朝纲自有法纪。庶民犯事,官眷犯事,自有相应衙署查处执行,就算有罪也该交由相应部署去查办。黑水台乃晋国情报机构,岂能随意干扰正常法度倘若军方擅自介入民案抓人,而地方官府又闯入军营抓人审案,岂不是要天下大乱臣恳请将相应涉案嫌疑人交由相应部署去查办个清楚明白”
他的目的很简单,先把人从黑水台手上捞出来,不然家眷在黑狱里还不知要受多大的罪。
黑水台掌管的黑狱,其刑罚经常是用来对付外敌的,其刑罚之严峻、残暴和恐怖程度不是其他监狱能比的。
其他人也明白,纷纷拱手道:“臣等附议,请陛下依朝纲法纪行事”
赵大人也主动爬了起来,归位众人同附议,他知道如今再跪着求、再哭哭啼啼也没用了。
一提这个,太叔雄又怒了,挥指怒斥,“朝中官员不知多少人是你们的门生,或相应府衙就是由你们自己执掌,怎么,要孤王把你们的家眷交给你们自己来审不成知不知道何谓避嫌”
一句话又堵的众人没话了。
太叔飞华大致看了下手中口供,脸色已经沉下,目光冷冷扫向了七人。
七人自己知道自己家眷仅仅是捐献香油钱,自己在背后并无任何见不得人的通敌卖国之举,也知道自己在朝堂上逼婚只是针对邵平波并未配合那个贾无群。
但只是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太叔飞华却不清楚这些衣冠楚楚之下的心思是怎样的,至少手中的口供线索的确有可疑之处,再加上这些人身居高位,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太叔雄注意到了,当即向他拱手道:“掌门,依您看,此事如何查办查或不查,孤王全凭掌门吩咐”
太叔飞华嘴里冷冰冰蹦出一个字来,“查”
“是”太叔雄领命。
太叔飞华又对几人道:“陛下说的也没错,在情在理,你们的家眷让你们自己去查,的确不合适,当避嫌。诸位大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心中无鬼,查一查也无妨,你们说呢”
七人心中暗暗叫苦,您老人家估计还不清楚黑狱里都是些什么勾当,黑狱里是依法办事的地方吗那是朝堂无法过问的不择手段之地啊
可七人有苦难言,面对这位已经发话了,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齐齐拱手道:“是”
太叔飞华:“晚了,你们也跪了许久,都累了,就这样吧,都回去歇着吧。”
“是”七人领命,又向太叔雄拱手道:“臣等告退”
待几人走后,太叔飞华伸手,陶略立刻过来接了那些口供方退开。
太叔飞华转而对太叔雄道:“你既然心中有数,那就掌握分寸去办吧,至于其他长老那边,还有其他器云宗弟子那边,你不用理会,我会对他们有所交代的。”
太叔雄拱手,“谢大伯体谅。”
太叔飞华:“那个宋国使馆怎么回事,派人去拿了没有”
太叔雄摇头,叹了声,“大伯,对方行事谨慎,收买庙祝的那些话,虚虚实实,可内证,无法当做对外的铁证,而贾无群教唆母女二人的话也可以自圆其说是一片好意,人家完全可以矢口否认不知你们朝堂会闹成这样,真要抖出来都是自家朝堂的家丑,会让天下人笑话。”
“这国与国之间的事也没办法这么痛快,我们这要是随便就抓了宋国使团的人,宋国立马会抓捕我晋国使团人员,会进行对等报复。更何况如今前线大战,能避免宋国修士过多介入还是要尽量避免,不宜节外生枝。这笔账,待到战事稳定后再找机会来清算也不迟”
太叔飞华微微点头,明白了,嗯了声道:“你是个心里有数的,你办事我放心,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你还要夜批奏章,还有诸多国事要处理,就不要耗在我这里了,回去吧。”
“是有什么吩咐让人招呼一声,小侄先行告退。”太叔雄后退几步,方转身领了陶略离开。
湖畔稍清净后,太叔飞华招手,立刻有弟子掠来听命。
太叔飞华徐徐道:“前线正在交战,疏忽不得啊把那七人盯住,发现任何可疑行为立刻上报。对京城上空的巡弋人员交代下去,在黑水台案情真相出来之前,七人府邸的所有金翅传讯,全部截下”
“是”弟子领命而去。
出了修士防守森严之地,太叔雄步行之余,松了口气,迎着皎洁明月道:“咱们那位邵大人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呀,果断之极,事情结果如何,明日早朝应该就能见分晓了”
陶略笑道:“是几位大人总算是长教训了。”
太叔雄冷哼,“仗着背后的姻亲关系,以为孤王奈何不了他们,也是该让他们长长教训了”
身为帝王,最讨厌被人逼宫,尤其是被联手逼宫,对其个人来说,可谓可恶至极
前方就是出宫的大门,七位大臣行走在夜色下,一个个面色难看,尤其是赵公权赵大人,颇有些失魂落魄的味道。
“诸位,准备出宫回家吗”
“龚大人有何见解”
“有些事情做没做,别人不清楚,咱们自己心里都清楚,陛下什么想法咱们心知肚明,多说无益,而那位邵大人分明就是在挟怨报复、公报私仇他想干什么,我们都清楚,恐怕正等着我们去谈判呢。诸位去还是不去”
“大意了,阴沟里翻了船。黑狱是什么地方,今晚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我等家眷还不知要出什么事,还是去吧。”
几人看了看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赵公权,心中一凛,下意识加快了出宫的步伐。
一下抓捕的人太多,审讯室有些不够用了,临时辟用了一些牢笼当审讯室用。
邵平波站在一处牢笼外,看着一名被审问的女子反向对审讯人员叫嚣。
似乎看不下去了,邵平波抬手咚咚敲了一下铁栏,负责审讯的人回头一看,立刻快步出来了,拱手道:“大人”
邵平波朝内抬了抬下巴,“审讯就是拍桌子瞪眼吗黑狱的审讯手段就这些”
来人苦笑:“黑狱的手段自然不止这些,连皮毛都未用上,可这些人的身份背景都非同小可,不敢真的用刑”
“嗯,这就是达官贵人的好处。”邵平波点了点头,复又问:“那个庙祝是怎么审的”
来人嘿嘿道:“您也看到了,先扒光了搜查,然后再用刑。”
邵平波朝那女子抬了抬下巴,“那就按规矩来吧”
“啊”来人回头看了眼那女子,忙道:“大人,这不合适吧,对方是女人”
邵平波:“有人拿七公主的清白做文章,这些人背后的人掌管着京城各个角落,这些人不清白了,京城上上下下的人才会闭嘴,明白吗”
“这”来人目光闪烁,懂了他的意思,似有意动,然最终还是摆手道:“大人,不瞒您说,老祖宗下令了,对这些人,只能吓唬吓唬,可不能再乱来了,之前您杀赵公子我等没看好,老祖宗已经是很不高兴了。不过您的意思要不容我先通报老祖宗,请老祖宗定夺如何”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邵平波扔下话转身而去,他很清楚,此事一旦通报陶略,陶略是不可能答应对朝中大员的女眷那样干的,审讯人员不敢动手,那也只能是作罢。
还在牢狱走廊内徘徊,忽来人报知,七位朝中大臣来了。
邵平波当即外出去见。
双方牢外碰面,神情都很冷漠,一声招呼都没打,最终还是龚大人开口了,“邵大人,你究竟想怎样”
邵平波抬头看了看月色,平静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要什么,你们很清楚。一群女人可是管不住自己嘴的,明天早朝之后,我若是看不到想要的结果,会不会审出什么来,我可真不敢保证”
:答谢“康叔01”白银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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