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跪在身前的钱复成,冷目环顾众人,挥手指了圈,“你们错在他一人吗当初我不许,是谁在这里七嘴八舌推波助澜的你们那点私心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身为掌门训斥所有长老,尤其是直指所有人的私心,这是很罕见的事情,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殿内霎时静下,一个个不吭声了,也实在是都讲不出理来。
宇文烟伸手要了那封信过来,直接砸在了下跪的钱复成脸上,“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钱复成捡起地上信纸看过内容,抬头问:“掌门,这是谁送来的,是牛有道吗”
宇文烟:“知道我还用问你吗”
钱复成:“这事应该和紫金洞那边有关,我不知道送信的事,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讲不清楚。”说了和没说一样
“废话”宇文烟怒斥,目光一垂,盯向下跪的他,“你自己说,宗门该如何处置你”
钱复成态度不错,“任由宗门处罚,心甘情愿,绝无怨言”他知道躲不过了,出了这种事谁帮他说话都没用。
宇文烟也不客气,“即刻起,革去长老之位,贬为巡山弟子”
一撸到底,钱复成认了,也没人帮他说话,关键是事情太大,连钱复成自己都认罪了,没办法帮。
事到如今,处置钱复成反倒是次要的,事情发生了该怎么去解决才是最重要的,不可能轻易让昆林树落在紫金洞手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群人正式商议了一番,之后迅速调配人手,决定即刻赶往紫金洞解决此事。
也实在是怕事情拖久了昆林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泄露天火无极术。
这种事,一般人去也不行,掌门宇文烟亲自出马,亲自带着人手第一时间赶往紫金洞。
钱复成可谓是来回奔波,又要跟着再跑一趟紫金洞。没办法,事发经过和现场情况他是最清楚的一个,这边必须要要有个知情的人随行,由不得紫金洞那边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门内虽然被一撸到底了,但此番出行并未对外表露出什么,事情解决前,不想让紫金洞看笑话,钱复成的长老配饰及穿戴表面上暂未有变化。
数只大型飞禽载着人一起腾空而去
天火教的人来的很快,这点早在紫金洞的意料之中,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把昆林树当回事不来,正等着他们来。
人一到,紫金洞立刻派了人去茅庐山庄招牛有道过来。
紫金洞答应了牛有道的条件,只要把人质交给紫金洞来处理,两成好处答应了给,也答应了让他参与谈判见证,免得这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接到消息,牛有道也立马招了管芳仪过来,一番秘密叮嘱,教她接下来该如何配合。
交代清楚了,牛有道赶去了,目送中的管芳仪愣愣了好一阵之后,方喃喃自语道:“年纪轻轻的,哪学来这些个老奸巨猾”
此时她方明白牛有道之前的布置是个什么意思
天火教一干人抵达下榻的地方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毕竟是天火教掌门法驾亲临。
庭院外,严立徘徊着,早已在此等候牛有道的到来,见到牛有道出现了,立刻迎了过去,“你磨蹭什么呢,怎么现在才来”
牛有道:“急什么”
严立:“宇文烟一到就直奔主题,为了等你来,掌门师兄一直在那拖着呢。”
牛有道:“这不是已经来了么,走吧。”
他刚迈步,严立一把抓住了他胳膊,指了指他身后,“人呢”
牛有道奇怪:“人什么人”
严立顿时一惊一乍道:“我说牛长老,你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吧,你装什么糊涂啊昆林树夫妇,他们人呢,这谈判都开始了,你怎么没把人带过来说好了把人给宗门处置的,你不会又想耍什么花招吧我可警告你,答应好了的事情可由不得你抵赖,你就算告到钟师伯那边去也没用。”
牛有道:“什么狗屁花招,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尽把人往歪了想谈都没谈好,我把人带过来干什么,万一天火教那边见到人突然下毒手怎么办”
原来是担心这个,严立哎哟喂道:“你未免也想太多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天火教,这里是紫金洞,他们还不至于随便在此撒野。”
牛有道:“万事小心点总没大错。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想抵赖也抵赖不过去,也不会抵赖,我反倒是担心你们会赖账。”
两人扯皮着进了庭院里面。
庭院内,长廊里,长廊左右是两排结合扶栏的长椅,中间是过道,天火教和紫金洞的人各坐一边面对。
紫金洞的人态度还不错,掌门宫临策更是面带微笑,向对方讲述着当时的事发经过。
天火教众人则一个个面无表情,他们对宫临策拖延的屁话不感兴趣,纯粹是听听而已,牛有道的出现倒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陆续偏头看去。
天火教高层中认识牛有道的人倒是不少,宇文烟也是见过的,天都秘境出来时在天谷那么惹眼,想忽视都难。
尽管对发生的事情已经心中有数,可见到牛有道本人,他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牛有道居然能打败练成了天火无极术的昆林树
更让他们侧目的是牛有道的那一身紫金洞长老的服饰,牛有道成了紫金洞长老的事他们也知道,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看他那样子。
牛有道走来直接坐到了紫金洞这边的长椅上,他也有了与紫金洞长老平起平坐的资格,不过与一帮老家伙并排坐在一起后,越发显得他年轻,也越发惹眼。
牛有道也注意到了天火教那边在打量自己,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回手拨了拨腰带上悬挂的代表自己紫金洞长老身份的配饰,摆正了给对面的人看。
这是嘚瑟还是在显摆紫金洞这边留心到他举动的人,脸颊绷了绷,有人暗骂不要脸。
严立绕到了走廊外面,来到了宫临策的身后,隔着扶栏,在宫临策耳边耳语了一阵,解释了一下牛有道没带人来的原因。
宫临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之后继续向对方啰嗦。
严立回到廊内坐在了牛有道的身边,见他安分着,也就放心了。
啰嗦话中断了一阵再重启,宇文烟似乎没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出声道:“宫兄,事情经过我略有耳闻,就不劳宫兄继续浪费口舌了。我人既然已经来了,也已经赔礼道歉了,还希望宫兄给我个面子,让我把人带回去。”
“唉”宫临策叹了声,“宇文兄,我当然愿意给你这个面子,可你也不能让我没面子不是你们天火教的弟子似乎有点过分了,下面区区一个小弟子竟敢跑到我紫金洞宗门来挑战我紫金洞长老,赢了,我紫金洞颜面扫地,输了,他什么事都没有,这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吗我若是这样轻易放过,让我如何对满门上下的弟子交代”
这个问题让宇文烟很是恼火,当初他不同意让昆林树来挑战,一群长老一起再三向他保证,牛有道答应挑战则罢,若不答应也不会惹事,结果那保证如同放屁,还是惹出了事。
事情是天火教无理在先,讲道理是讲不过去的,天火教的实力也还没有强大到能对紫金洞不讲理的地步,尤其是还有天下钱庄的掌柜做中人。
宇文烟:“我好话说尽,可听宫兄话里的意思,此事似乎不想善了,既如此,绕来绕去也没什么意思,想怎样挑明了说吧。”
宫临策摆手:“宇文兄言重了,此事不是我们不想善了,而是你天火教弟子来者不善。换了是我紫金洞出了这样的人搞到你天火教头上去,你们会轻易放过这种人吗”
宇文烟:“这事是我们不占理,可杀人不过头点地,各大派之间扣对方弟子为奴的事,我还是头回见到,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宫临策:“宇文兄,这话又说错了,若昆林树夫妇仍然是天火教弟子,我紫金洞绝不会干出这般羞辱天火教弟子的事,谁敢这样做,我第一个不放过他问题是,昆林树挑战我们牛长老之前,心甘情愿签下了赌注,一旦挑战失败,就意味着他们夫妇主动脱离了天火教,不再是天火教弟子,而是牛长老的奴仆。”
“若说昆林树一个人这样做,我也只当他是不懂事瞎闹,也作不了数,可这事是你们天火教钱长老亲自在赌注上代表天火教作保了的,难道你们天火教长老出门代表天火教行事还能有假不成而且这事是天下钱庄的人作中人亲眼见证了的。如今昆林树夫妇已经不是天火教的弟子,说我紫金洞扣押天火教弟子,有点言过其实了。”
“当然,如果宇文兄觉得天下钱庄的那个中人有什么问题,宇文兄大可以告到缥缈阁去,请缥缈阁出面严查此事主持公道。凭缥缈阁的能量,要弄清这事并不困难,一定能为宇文兄解惑。”
宇文烟:“说一堆道理没什么意义,你们是什么企图你们自己心知肚明,我说了,想怎样把事挑明了说,没必要再拐弯抹角。说痛快话,宫兄究竟要怎样才肯让我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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