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在谈北州的事,这里就跑来说北州出事了,龙、孟二人皆惊诧。
孟宣立问:“出什么事了”
易舒看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面对自己师傅禀报道:“北州邵登云连同天玉门大肆抄杀朝廷派去的官员,北州各地突然同时动手,事先毫无征兆,朝廷派往北州的官员几乎无一幸免,几乎全部当场被杀”
龙、孟二人惊的同时站起,龙休怒喝:“大胆猖狂这是要造反吗”
易舒道:“他们师出有名,手握朝廷查证的贪污之类的罪证,邵登云以涉及面太广、触目惊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防范罪犯逃脱之名火速动手了,有天玉门配合,毫无阻力,各方甚至来不及反应。邵登云出兵血洗北州官场后,已直接任命暂代官员,理由是防范北州动乱。”
龙休惊疑不定,“朝廷查证的罪状怎么会在邵登云手上”
易舒:“此事不清楚。”
龙休面露狰狞道:“紫金洞的吃相未免太难看”
孟宣:“是不是紫金洞,只怕还得另说。”
“嗯”龙休回头看向他,似有不解。
孟宣问易舒,“你刚才说,朝廷任命的北州官员几乎无一幸免,都遭了邵登云的毒手”
易舒:“是这样。”
孟宣对龙休冷笑道:“听见了吧,无一幸免,那边的官员有不少和紫金洞那边也是牵扯不清的,紫金洞不可能冒然动手,是谁在搞事,还用我提醒吗”
龙休狞声道:“牛有道”
孟宣:“他在告诉天下人,北州也是完完全全掌控在他手上的地盘,那小王八蛋早就该弄死他才对”
燕国皇宫,逍遥宫长老席遥、紫金洞长老申报春、灵剑山长老骆名剑联袂横闯皇宫大内,无人敢拦。
商建雄正与宠妃阿雀在亭台楼阁中卿卿我我,三位长老突然闯来,惊的坐在商建雄大腿上的阿雀赶紧起身站起。
“陛下还真是好雅兴”席遥冷笑。
商建雄也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了一下,阿雀等人赶紧退下了。
之后,商建雄方问道:“三位长老何故如此怒气冲冲”
申报春沉声道:“陛下不会不知道北州的事吧”
商建雄:“知道又怎样”
申报春怒了,“北州出那么大的事,陛下还有闲情雅致把玩美色”
商建雄与之争锋相对:“不用这闲情雅致,寡人又能怎样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这事背后牵涉到紫金洞的人,紫金洞在搞事,寡人敢怎样”
申报春左右看了看席遥和骆名剑,道:“我再说一遍,这事绝不是紫金洞干的。”
商建雄掷地有声道:“牛有道难道不是紫金洞的人吗申长老千万别说这事和牛有道也没关系,瞎子都能看出牛有道才是背后的主谋”
申报春绷着个脸,被堵的没话说。
这里面的关系,来者清楚,可他们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骆名剑道:“朝廷查证的北州官员罪状为何会落在邵登云的手里这么多官员的罪证,怎么会集中落在了邵登云的手上”
有些事他们要弄清楚,三大派担心朝廷这边和牛有道有勾结。
商建雄叹道:“此事是下面人办事不利,罪状查明后,本是要集中送往京城的,谁知途中遭遇劫匪,北州驻军闻讯赶去剿匪,抓获匪徒的同时,也让那批罪证落在了他们的手中,事态因此而失控”
申报春沉声道:“你好好的,去查北州的官员作甚而且是全面清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何道理”
商建雄慷慨激昂道:“北州已不在朝廷的控制中,唯一能对北州相关势力产生一点掣肘作用的,也只有那些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员,起码也能充当朝廷的耳目。说那些官员会绝对对朝廷忠心耿耿,这话说出来你们信吗朝廷必须要把他们的罪证查清捏在手里,谁敢做墙头草,朝廷就让他身败名裂若非出了意外,这样做,有错吗”
三位长老皱眉,对方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还真挑不出什么错来。
玩这一套,法力高深也没用,他们比起商建雄来,差远了
待把三人打发走了,大总管田雨凑近了商建雄身边,低声道:“陛下,高大人来了。”
“嗯。”商建雄偏头示意了一下。
不一会儿,高见成快步来到,见礼后,问道:“陛下,听说那三位坐镇的过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他也担心计划出什么漏洞,听到风声后,立刻赶了过来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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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商建雄:“已经打发走了,他们又能怎样倒是北州那边,没想到他们还真敢动手啊”
对他来说,之前那样安排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高见成笑道:“是好事,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回,牛有道至少是把紫金洞内部的一些人给得罪了。长此以往,矛盾累积,总有爆发的那一天。”
商建雄颔首,眯眼道:“希望这次能闹起来。”
断人财路,北州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激怒了某些人,断了某些人每年来自北州那边的油水,能高兴才怪了。
紫金洞相关人员愤怒的声音吵的掌门宫临策难受,连严立脸上都挂不住了,北州那边官员孝敬的油水,也有他一份,牛有道把他罩的人也给弄死了,等于断了他一条财路。
议事大殿内一番嚷嚷后,以掌门宫临策为首,身在宗门的长老严立、元岸、傅君让、尹以德、莫灵雪,一起奔赴茅庐别院。
闻讯而出的牛有道哟了声,好笑道:“什么风把诸位给一起吹来了”行礼后,伸手让大家里面请。
没人进去,就堵门口了,宫临策沉声问道:“牛长老,北州怎么回事”
牛有道讶异,“北州北州能有什么事”
元岸怒道:“少在这里装糊涂,邵登云和天玉门联手血洗北州官场,你敢说你不知道”
牛有道哦了声,“这事啊,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让诸位兴师动众的,不就是杀了几个贪官污吏么,算不了什么事。”
元岸:“几个那是几个吗杀了多少,你心里没数”
牛有道轻飘飘一句,“我这人乡野出身,打小被贪官污吏害惨了,只要有机会,有多少杀多少”
莫灵雪:“那是朝廷任命的官员,轮不到你来擅自杀戮,若天下人都像你这般,整个燕国岂不是要大乱。”
牛有道一手扶剑,一手立起一根手指,“至少北州,我保证乱不起来,谁敢在北州捣乱试试看”
尹以德道:“朝廷官员,自有律法惩处,凡事都有规矩,你身为紫金洞长老,身为管制大燕天下的一份子,理当维护规则,岂能妄为”
牛有道奇了怪了,横眉竖眼道:“你们什么意思杀几个贪官污吏,难道还杀错了不成”
尹以德:“朝廷已经在查证他们的罪证,要惩处也该由朝廷来惩处,你介入此事算怎么回事”
绷着一张脸的宫临策也出声了,“有些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绕圈子,自己人之间说清楚了也没关系,那些官员多少与三大派有牵涉,你这一杀,逍遥宫和灵剑山那边的意见很大,现在都冲我们这边来了,这事必须要给个交代”
站在门旁的管芳仪等人瞅着这一幕,感觉一群人要围攻牛有道似的。
牛有道反问:“掌门想要什么交代”
宫临策道:“这次的事,紫金洞可以压下去,但朝廷对北州后续官员的任命,你不许再干预。”
这意思牛有道懂了,各方要运作与自己有关联的官员赶去北州任命,把各自的利益再续上。
牛有道呵呵道:“大家这样围着我,我不答应怕是不行,行,我不干预。”
见他答应了,众人脸色稍霁,只要利益不受损,北州那些被杀的人,他们也不会在乎,为那些人跟牛有道在宗门闹个乱哄哄也没必要。再说了,牛有道好歹是紫金洞的长老,北州那边又师出有名,杀贪官污吏摆在台面上是没错的。
殊不知牛有道只是不跟他们硬碰而已,想再派人去北州,想的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保证去一个死一个,保证没人能在那位置上坐的长久,保证死到没人敢去为止。
严立对他不放心,提醒道:“牛长老,有邵登云和天玉门在,你也说了,北州乱不起来,那些朝廷官员牵涉到逍遥宫和灵剑山,你毕竟是紫金洞的一份子,以后凡事也要为宗门考虑,不能再乱来了。”
话中意思是,北州的军方和修行势力都是你的人,北州已在你的控制中,地方上那些官吏影响不了你对北州的控制,没必要跟他们过不去。
牛有道略挑眉,他哪是和北州地方官员过不去,他是要逼天玉门递投名状、站队表态。
当然,其中真相他不会说出来,反问一句,“严长老在教训我”
严立:“我是好心提醒你”
牛有道瞬间翻脸,“提醒什么别跟我扯什么逍遥宫和灵剑山,我压根就没想动他们的人,也不想在北州搞这事。是之前有人跟我过不去,非要找老子麻烦,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众人脸色一沉,这厮分明是在说,不是搞外人,而是在搞紫金洞之前找他麻烦的人,在还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