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怕江东何來.此番一乱.断无生机.倘若放手一搏.或许还能冲破重围逃出生天.”目送刘备打马远去之后.法正缓缓的套着甲.对左右不知所措的士兵们吼道.
“军师.主公都走求了.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有士兵一边卸着甲.一边往脸上涂抹着泥土.看样子是想趁乱扮做百姓混将出去.
“你们胆敢不听号令擅自出林.等着你们的必是那江东的箭簇.某言尽于此.信与不信.你们自行斟酌.”法正套好了甲.弯腰捡起一把腰刀和一面圆盾來.掂量了两下说道.
“众将士.随某冲杀出去.”法正将倒在地上的大纛奋力扶起.一挥腰刀大喊道.
“军师.还是各自逃命去吧.”许多士兵说完.将甲卸了扔在原地.混杂在那些四散奔逃的民夫中间就向林外跑去.
“绵绵数百里连营.堂堂七十万众.里面居然沒有一个血性之人么.江东军是人.你们也是人.你们怕个卵子.”法正回头看着眼前那连绵不绝的军帐.还有那四散逃命的士兵们.嘴里愤怒的吼道.
“一边去吧.叨叨个锤子.你龟儿子平常吃香的喝辣的.老子们咸菜稀饭混个水饱.要冲你冲.老子不得干.”法正正在那里吼着.冷不防被人从背后一把推倒在地.耳边传來这般喝骂声.
“将军.敌军炸营了.”林外有江东军斥候快步來到太史慈面前禀报道.
“依计行事.起火箭.”太史慈瞳孔抽搐了一下.回想起來时管铮的吩咐.似有不忍般下令道.
“起火箭.”随着小校一声长吼.太史慈麾下弓兵齐齐举弓搭箭.方阵两端各有一个执着火把的士卒.顺着那些高举过头的箭镞一路急跑起來.火把上的火苗飞快的撩过绑扎在箭簇之上的油布.很快就将一支支羽箭点燃了.
“放.”大阵前方.那小校猛地的一压手中红旗.大吼一声.
“咻咻咻.”一支支带火箭簇划着弧线就射向了密林之内.很快.林子里就飘扬起了股股的浓烟.
“再放.”江东军八路人马.同时下令道.
“咻咻咻.”又是一波火矢射入了林中.
“躲到树后.躲到树后.”有林中溃兵在那里嘶喊着.可是八个大阵.八个方向的箭簇齐射而入.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沒等他再喊.一支火箭不偏不倚的穿过了他的咽喉.将在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骚鸡公.你个瓜娃子.平日里不是能说会道的么.楞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向个办法把弟兄们带出去啊.”有士卒紧跟在骚鸡公身后.催促着他道.
“老子那是小聪明.小聪明晓不晓得.啷个大的阵仗.你娃让老子哪里有办法.”骚鸡公说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两面圆盾來.用绳子一穿.挂在身上就向一旁跑去.那两面圆盾.一前一后的堪堪将他的前胸和后背紧紧护住.
“瓜娃子.骚鸡公成骚乌龟咯嗦.”身后同伍的几个士兵见状.嘴里喃喃的念叨了两句.纷纷照样学样起來.
“轰隆.”随着射入树林的箭簇越來越多.火苗终于是将掩埋在浮土之下的硫磺等引火之物给点着了.这些火引子.又很顺利的将埋在底下用油布包扎好的火药给引着了.一时间林子里到处都是飞溅着的火花和火球.
“啷个.请了法师來了嗦..那还打个锤子.”一些有心抵抗的川军士兵.看见树林里四散飞溅着的火球.火花不由得颓然的将手里兵刃一丢.转身就向密林深处跑去.
在他们看來.这些四散飞舞的火球还有那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是那些得道之人才会的把戏.轰隆声是天雷.飞舞着的火球则是地火.这天雷勾地火的.哪里会是他们这些凡人所能低档得住的.
密林内的火势越烧越大.先是引着了杂草和藤蔓.然后杂草和藤蔓又将旁边的枯枝给点着了.最后.大火很快又将那一棵棵树木给撩燃了.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密林.顿时成为了一片绝佳的火葬场.
“啊哈.兄弟伙有啷个跑回去咯.莫搞忘记咯带个信给老子的婆娘.改嫁老子不管咯.要是敢虐待老子的娃娃.老子做鬼都不得放过她.”一个川军士兵被大火撩成了一个火人.他一边躺倒在地左右翻滚着努力的想把火给压熄.一边大声在那里喊叫起來.
“轰隆.”左右翻滚的火人.将地下的埋藏着的火药包给点燃了.虽然这还是不成熟的火药.但是那些炸开飞溅的火球.已经足够使一个活人生生烧成一截焦炭.
“弟兄伙的.躲不过去咯.格老子的.拼咯.”有川军士兵目睹袍泽被烧成一具焦尸.从地上操起一把腰刀招呼起左右的川军就向林外冲去.
“拼咯.”众川军纷纷响应起來.人在绝境之下.要么是闭目等死.要么是奋起反击.很显然.这些川军士兵选择了反击.杀死一个敌人当是垫背.杀死两个权当赚了一个.要是能杀死三个.死了也不冤了.
“老子要去和江东人拼命.你们自己找路跑吧.”骚鸡公捡了一顶头盔罩在头上.又拿起一柄长枪抖了几抖对跟在身后的弟兄说道.
“骚鸡公.你不要命咯嗦.”有士兵畏缩着道.
“老子一生.就是怕死.可是今天.老子不得让江东人给看扁求咯.老子沒得牵沒得挂的.每个月的饷银都扔进咯女人的窟窿里头.你们有家有口的.赶紧走.屋里头沒得男人撑到.不得行.”骚鸡公回头向兄弟伙的说道.
“你个瓜娃子.一生都在瓜.临了临了.你个瓜娃子还在瓜.你娃还欠老子一回花酒.老子要盯到你娃.你娃莫想躲.”有士兵一抹眼泪.操起一把腰刀.捡起一面圆盾站到骚鸡公身边说道.
“要得.你娃盯到老子.到了底下.老子请你嫖女鬼.”骚鸡公大力的拍了拍站在身边的弟兄道.
“老子这一生.啥子妹儿都睡过.就是沒得睡过女鬼.算老子一个.”说这话的.原來是和骚鸡公交好的那个小校.
“你们都去嫖女鬼咯.老子就这样回去咯.不是要让那些龟儿子笑话.老子也要去.”渐渐的.加入进來的士兵越來越多.
“尔等要去那花街柳巷.还要某带路才行啊.若是不然.就凭你们这幅吊样.老鸨子是不会把镇店之花送出來的.”法正拄着大纛.一瘸一拐的凑了过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