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画阴沉着脸回到了办公室,一路上有几个想同他打招呼的员工纷纷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扯下了嘴角的笑。
“啪——”沈江画将手上的文件重重摔在了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外头正聚精会神工作的员工冷不丁颤抖一下,讪讪地看向大门紧闭的沈江画的办公室。
“沈总今天怎么了啊,好奇怪。”其中一位短发的中年女人伸手拍打了一下一旁的青年的胳膊,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谁知道呢,快工作吧!”那青年人可一刻都不敢怠慢,生怕沈江画从办公室走出来对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沈江画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不知为何心情会如此糟糕。
“喂,您好。”沈江画拨通了楼下工作人员的电话,后者客客气气地说着。
“把楚颖欢叫上来。”沈江画说完就将电话摔在了一边。
那接电话的女人只听见“刺啦”一声,就只剩下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楚颖欢,沈总找你。”
也才刚到公司不久的楚颖欢刚刚坐下,就被那女人叫了起来,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楚颖欢,方才他们就注意到沈江画脸色不好,莫非这楚颖欢要遭殃了?有些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些人则是一脸同情。
而楚颖欢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她的脑海里只盘旋着方才那女人说沈江画找自己的话。
“沈总真的找我?”楚颖欢有些雀跃,她蹦跳着来到那女人身边,再一次确认。
“当然。”这女人愣愣地看着楚颖欢,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方才她见沈江画挂电话如此粗暴,很显然正在气头上。
楚颖欢这才转身上楼。
“砰——”楚颖欢轻易推开了沈江画的办公室大门,她本还喜笑颜开,却见沈江画阴沉着脸,看着自己。
“找我什么事吗?”楚颖欢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
“坐。”沈江画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心平气和地和楚颖欢说着。
楚颖欢立马拉开了沈江画面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今天早上易远翱送你来的?”沈江画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让楚颖欢心中一惊,她与沈江画相顾无言都是因易远翱而起,她本以为这次沈江画找自己是想通了,搭理自己了,本想着可以缓和关系,但她现在却隐隐不安。
楚颖欢如坐针毡:“嗯……”她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早上的轩然大波必然黎氏大部分人都撞见了,沈江画看见也是八九不离十,一想到他明知故问,楚颖欢心中的石头就悬到了嗓子眼。
“你可知早上那场躁动,影响了公司?”
楚颖欢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来,脱口而出:“影响员工上班这我承认,但我实在不明白,怎么会影响公司运营?”
沈江画脸又黑了几分,楚颖欢连忙捂住嘴,不再多言。
“我不是让你解释,只是警告你。好了没事了,你走吧。”沈江画将握拳的手抬起,慢慢松开,指了指门外,让楚颖欢离开。
本想多停留会儿的楚颖欢见被下了逐客令,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离开了。
在转过身的那一刹,楚颖欢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心中多了些许失望与落寞。
楚颖欢轻轻推开了沈江画办公室的门,一步一脚印走了出去,腿像灌了铅一般,难以动弹。文新学堂
“你看她怎么这副样子出来了。”办公区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谁知道呢,明明没有大动静啊。”立马有人附和着。
“是啊,没想到沈总还有这样一面。”
楚颖欢没有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慢吞吞地走了下去,整天都心不在焉,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而另一边易远翱也不太好过。
送过楚颖欢,易远翱一刻也没有停留,直接驱车回了公司。
刚进公司就见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皱了皱眉,刚到办公室门口就见苏知宜一脸不开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放在胸前,静静看着电脑,易远翱兴许是因为好奇便上前一步,才发现是早上送楚颖欢的图片报道。
“怎么传得这么快。”易远翱忍不住嘀咕一句,苏知宜这才注意到易远翱到了,她依旧是阴沉着脸,似乎在等待着易远翱的解释。
“只是演戏,你别往心里去。”易远翱很自然地将手搭在苏知宜的肩膀上,后者淡淡看了一眼易远翱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心中窃喜,但表面还是一副哀怨的样子。
苏知宜见易远翱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叹了口气,立马说:“我只是最近太累了,想请假休息休息。”
易远翱错愕地看着苏知宜,这几日明明没有给她安排什么重大的工作,她的负担应该还没那么大,但从表象来看,苏知宜确实脸色苍白,嘴唇泛着紫色。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易远翱立马关心着问道。
苏知宜摇了摇头,道:“没有啦,只是很累。”
说着,苏知宜起身想要离开,却在经过易远翱身边的时候,脚底抹油侧身倒在了易远翱的怀里。
凑近了的易远翱这才发现了苏知宜脸上的泪痕,他震惊地看着苏知宜问道:“你怎么会哭?”
“没有啦!”苏知宜慌忙起身,摸了摸眼角,立马否认。
易远翱上前一步,揽过苏知宜,将她抱入了怀中,轻声细语地说:“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不要憋着。”
苏知宜张张嘴,发出了几个音节,易远翱立马看向她的脸,等待着她的下一句,可苏知宜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到底怎么了?”易远翱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苏知宜自然也明白,易远翱每每蹙着眉,不耐烦的样子,她在清楚不过了。于是苏知宜伸了伸手,摸了摸易远翱蹙着的眉眼:“你不用在意我的,你开心就好了。”
易远翱摇了摇头,抓住了苏知宜的手腕,耐着性子又问:“告诉我好吗?”
“你真的想知道吗?”苏知宜小心翼翼地问着。
“嗯。”易远翱伸出手,轻轻摆弄着苏知宜的发梢,苏知宜则像一只乖顺的小猫,静静地任由他弄着。
“可我怕你听了不高兴。”苏知宜撇了撇嘴。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听。”
易远翱的话似乎有魔咒一般,苏知宜伸手抱紧了易远翱的腰,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我只是担心你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