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心下温暖,觉得夜轻染真的很不错!够朋友,讲义气!
孝亲王一张老脸被气得铁青,身子哆嗦了起来,怒道:“染小王爷你……”
“我什么?孝亲王叔,你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谁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昨日在武状元大会你怎么向皇伯伯保证的?今日就将你家的儿子放出来祸害人。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可没做那种伤天害理为非作歹的事情。比你家那个猪头强多了。”夜轻染截住孝亲王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轻染!”德亲王看不过去夜轻染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孝亲王,声音微沉,喝住他。
“小丫头是什么性情我最知道,人不犯她,她可是从来就不会去犯人的。”夜轻染看了德亲王一眼,无视他不赞同的脸色,继续对老皇帝道:“所以,皇伯伯,你可要公正一些,昨日你网开一面这头猪不知道感恩,今日又来捣乱欺负小丫头,真当这天圣京城的地盘是他家孝亲王府的吗?可以随意无法无天?”
夜轻染这最后一句话说得重,孝亲王立即变了脸。
“好了,我走了,当谁愿意在这破书房待着?以后想请我来我都不来。”夜轻染说完一大通话,畅快了,扔下一句话,饶过众人出了上书房。
嚣张至极,全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云浅月想着她如今算什么嚣张啊!整日里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没权没势被人家当只小蚂蚁一脚踩死,不敢妄动一步,而夜轻染这才叫做真嚣张。敢和老皇帝这么大声说话,连个告退礼都没有就离开的人恐怕天下间也就夜轻染一人了吧!容景那丫的虽然对老皇帝不屑,但还是不想落下话柄的,而夜轻染是真嚣张。她想着她这个天圣第一纨绔的名声真是华而不实啊!应该让给夜轻染才是。
“这个混账小子!”德亲王脸色也不好,斥骂了一句,对孝亲王道:“冷王兄,这混账小子就是这个德行,你海涵吧!这些年谁也治不了他了。”
孝亲王铁青着脸不出声,袖子里的手都是斗的。尤其他听到夜轻染对冷邵卓一口一头猪,好像是说在他身上,他自己儿子不争气,偏偏反驳不出一句。这小魔王说得也对,他虽然无法无天却是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那儿子做的恶事太多,他兜都兜不住,一时间气得浑身发颤。
“这个小魔王,在朕面前也越来越嚣张了!”老皇帝也是一副无奈神色,斥骂了一句,看向孝亲王,“冷王兄,不要和那小兔崽子一般见识!”
“老臣有分寸!”孝亲王在老皇帝和德亲王两双眼睛下只听认了。
他和云王府因为冷邵卓和云浅月屡次结仇一直来就拧了劲,这回算是彻底结了仇,这十来年从容王爷遇害容王妃殉夫后因为容景掌家和荣王府关系一直疏远,本来以为荣王府会没落,自然不屑去与荣王府交好,不想容景十年后大病居然好了,虽然还没入朝,但俨然荣王府因为他蒸蒸日上,无论是天下百姓的声望,还是朝中大臣对其钦佩叹服,都让他不敢招惹,凭容景那日帮助云浅月杀了他孝亲王府的隐卫和昨日对云浅月关于望春楼作证一事儿的维护看来,景世子是向着云王府的,所以云王府和荣王府算是同气连枝了。
如今四大王府就剩下个德亲王府,德亲王对孝亲王府一直还是不错的,他和德亲王的关系平时也走得颇近。但偏偏染小王爷不知道被云浅月灌了什么**汤,如此向着她为她出头,公然不给他面子。皇上和德亲王不但不训斥夜轻染那小魔王,回头却让他海涵,他若是不识趣的,连德亲王也得罪的话,孝亲王府就会受到三大王府的排挤,即便有皇上护着怕是也难以立足。
所以,一番权衡之下,孝亲王虽然气得吐血,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和血吞了!
“你有分寸就好!那个小魔王连朕都莫可奈何!”老皇帝点点头,比较满意孝亲王识趣,懂得大局。他话落,看向地上的冷邵卓,又转向云浅月,声音一沉,“月丫头,你给朕解释解释,怎么会废了冷小王爷一只手?”
“他要打我,就用那只手,我就给他废了!”云浅月话语简单。
“他因何要打你?”老皇帝也没怪罪云浅月坐着回话,沉声问。
“喏,就是这个,我倒着拿书本,他骂我,我反骂了回去,他不服就过来要打我,我岂能让他那只猪手碰我的脸?自然是给他废了。”云浅月抖了抖自己手里倒着拿的书,胡扯道:“他其实是好色,贪图我的美色,所以才屡次找我麻烦想要对我无礼调戏,如今也是借恼怒过来想碰我,我一忍再忍,如今忍无可忍,就让他长点儿教训!”
“你胡说!邵卓怎么可能对你……”孝亲王勃然大怒。
“你自己的儿子本来就是好色之徒,你看看他身子都被掏空了,指不定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他对我见色起意意图染指有什么稀奇?以前是我有武功,他奈何不得,如今看我没武功了逮住机会就要欺负我。我昨日都没好意思说。今日就说给皇上姑父听听,看看我这个正当防卫是不是做错了!若皇上姑父说我做错了,那我也不反驳半句,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就让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吧!说云王府的女儿被好色之徒欺负,偏偏皇上还向着那好色之徒反过来惩治受害者,皇上姑父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就成,我没意见!”云浅月截住孝亲王的话,觉得她不能再看起来柔弱可欺了。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棒,反将了老皇帝一军。
孝亲王一句话憋在心口,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只大怒道:“你胡扯!”
“是不是胡扯孝亲王可以去问问京城大街上的百姓去。看看多少良家女子遭了他的玷污。”云浅月不以为然地看着孝亲王,不屑道:“不过估计你也问不出来,您可是高高在上权倾无比的尊贵王爷,而大街上的那些小老百姓在您的眼里就渺小如蝼蚁,他们见了您就如害怕鬼的人见了鬼,想躲还来不及呢!您咳嗽一声,他们都能吓得尿了裤子,问估计都问不出一个屁字来。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若我是你自己的儿子生得这么混账不孝,孝亲王府的招牌早就该摘除了,早就三尺青锋以谢天下了!还出来狡辩,我都替您脸红!”
孝亲王看着云浅月,铁青的老脸你了半响,身子剧烈地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云浅月骂了人觉得心里暗爽,她终于能体会刚刚夜轻染明明被容景黑走了还一副脚步轻快趾高气扬的样子了。她如今浑身都充满力量,也想向夜轻染那样扔下一句嚣张的话离开,不过她没有当皇上的伯伯,父王又是一副窝囊样,自己又没武功,还是嚣张不起来啊,她有些泄气,不过看着孝亲王那张要晕过去的老脸,还是觉得心里舒服。
老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沉声道:“月丫头,朕也没说你做错了怪罪于你,你这刀子勺子一大堆就向朕砸了过来。和那小魔王一样,是半丝亏也不肯吃。”话落,他板下脸叱道:“你一个女儿家,嘴里怎么能吐那些污秽的字呢?还吓得尿了裤子?屁字也说出来了。真是粗鲁。看来朕让你上这上书房来学课是没错的。”
云浅月见老皇帝终于松手说不怪罪她,她想着不知道是夜轻染的话管用了,还是她刚刚那些话管用了。不过不管谁的话管用,只要管用就成。她听着老皇帝训斥,不以为然地开口:“皇上姑父,我们识字里可有尿字和屁字?”
“自然是有!”老皇帝道。
“那不就得了。我刚刚学了这两个字,拿来用用。我们每天要尿尿,每天也要放屁。难道谁能不尿尿憋着?有屁不放也憋着?孝亲王能吗?皇上姑父能吗?德亲王能吗?即便是圣人也不能吧!既然有这个字而不用,那还学它做什么?干脆将这个字从古文字中剔除得了,反正皇上姑父是皇帝,金口玉言,只要您搬一道圣旨,说从今以后这个屁字和尿字不能用了,那我绝对再不说了。”云浅月继续将老皇帝的军,脸不红气不喘。
老皇帝张了张口,似乎被云浅月说住了,半响没发出声。
“哈哈,这个小丫头……”德亲王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道:“她虽然不爱读书,这大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怕是读书人都说不过她。”
“都是一堆歪理!”老皇帝给自己找面子,也笑了。
孝亲王心中恼怒,尤其是听到皇上说不治罪云浅月的话更是恼怒至极,但此时自己儿子有错在前,有夜轻染的警告在前,他虽然恨极云浅月那副嚣张的样子,但也莫可奈何。他不说话,大踏步向冷邵卓走去。看着他红肿耷拉被掰断的手心疼对痛呼,“邵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