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府为天圣皇朝效忠了一百多年,还搭进了无数云王府的女儿,其实早就厌烦了。您若是有此心帮助我云王府,那么就赶紧去告诉皇上吧!我求之不得。不过……”云浅月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别忘了您的女儿如今也是云王府的一员。”
明妃一时间似乎被堵住了嘴,脸色铁青地说不出话来。
云浅月不再理会于她,上前两步,对把守在荣华宫门口的侍卫道:“开门!”
那名侍卫正是容景的人,闻言立即躬身应声,打开了大门。
云浅月抬步走了进去,她进去后,大门立即又关闭。
“月姐姐,我……”秦玉凝本来说好和云浅月一起来见皇后娘娘,没想到云浅月就这样走进去将她扔在了这,立即喊了一声,喊出口后又觉得不妥,便住了口。
明妃率领一众妃嫔在这里等了一早上,荣华宫门口的侍卫无论如何都冷着脸不放行,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如今云浅月一句话就打开大门让她进了去。都不用对皇后通秉,她气恨不已,手中的帕子拧成了麻花,死死瞪着宫门,这十多日她都没能进去,不由怒道:“走,我们去见皇上!刚刚云浅月的所作所为如数禀告给皇上,你们作证。”
话落,明妃当先离开荣华宫门口,向圣阳殿气冲冲而去。
从皇后怀有太子后,便不再理会后宫之事,后宫如今实际的权利都掌握在明妃手中,嫔妃们不敢不从,互相对看一眼,都规矩地跟在明妃身后,浩浩汤汤向圣阳殿而去。
只剩下秦玉凝孤零零地站在荣华宫门口。
云浅月抬步往荣华宫主殿走去,听到外面明妃的怒喝声和离去的声音,不由好笑,人越老,越疑心,更何况还是如今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的老皇帝,天下乱糟糟一团,他正心烦意乱,这样的日子口恐怕也不能让他心里舒服多少,不过是勉强支撑罢了。人在最薄弱的时候,心房也是最薄弱,草木皆兵。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便各种猜疑。明妃这个时候将她那一番话都尽数地禀告给了老皇帝……驾崩啊,殉葬啊之类的,正刺激他的耳膜。可想而知能引起的效应会无限膨大。对她不利,对那个女子未必就利了。
呵……明妃到底是个后宫的女人而已!
关嬷嬷打开主殿的门,迎出来,对云浅月见礼,“浅月小姐!娘娘正在等您呢!”
云浅月点点头,顺着关嬷嬷挑开的帘幕走了进去,一眼就见到皇后确如容枫所说,气色不错。此时正坐在镜子前梳妆,见她来到从镜子里一笑,语气温婉,“月儿,你将明妃这般气走,皇上一会儿大约会杀来荣华宫。今日又不得安宁了!”
“要不今日也安宁不了!姑姑,你见过哪个宴席安宁过?”云浅月来到皇后身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动手帮她梳头。
“你说得也对!”皇后笑笑,从镜子里看着云浅月,“月儿的气色比那日好一些了!武功恢复了吗?”
“没有,还差些!”云浅月摇头。
“今日既然不得安宁,你要小心一些。你武功好的时候我不担心,如今因为我致使你武功损失许多,就另当别论了!”皇后叹了口气,“这宫外如今处处杀机,宫内也不见得好哪里去,对你下手的人没准就在今日正找机会呢!姑姑真是担心。”
“担心也没有用,姑姑放心吧!我和容枫进宫前做了安排。还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谁杀我都能杀得了。”云浅月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皇后闻言宽了些心,“那就好!”
云浅月不再说话,手指熟练地在皇后的发丝间穿插,她敏感地觉得皇后的头发少了许久,果然在松手的时候带出两根脱落的青丝,她眼圈微暗,想着生子果当真如此损耗人体的精气,能让好好一个人如此脆弱。
“景世子还有多长时间回京?”皇后又问。
“一个月总也够了!”云浅月道。
皇后点点头,“若是景世子在京城,他能保护你,我就安心,如今他不在,我总也担心你睡不踏实。”
云浅月忽然好笑,“姑姑,我没那么弱。他在的话有些事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如今他虽然不在,但是容枫在。容枫对我很好,一直保护我。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就宽心吧!心思不要太过忧虑,安心养胎才是正事儿。”
“枫世子的确很好!染小王爷也很好。月儿,你有这么多人对你好,是幸运的!”皇后叹息了一声,轻声道。
云浅月点点头,“是啊,我是幸运的!”
“咱们姑侄好久没好好说话了!上次你回来我就出了事儿,后来你又遭遇刺杀。我一直想问你,没有机会问。如今我问你,皇上那日说是你将东海国的太子和洛瑶公主赶走的,可是事实?那东海国的太子和洛瑶公主如此好打发吗?”皇后疑惑地询问。
云浅月放下梳子,给皇后插上金步摇,想起玉子书,眉眼都暖了下来,“洛瑶公主不好打发,但我和东海的玉太子是故交。他帮了我一把,我不想他来天圣,他便回东海了。”
“玉太子是你的故交?我还以为……”皇后有些讶异,似乎想说什么,忽然又住了口。
云浅月满意地看着镜中云鬓高绾的皇后,金步摇闪闪金光,她笑着道:“姑姑是不是想说还以为是我父亲和母亲帮的忙?”
皇后闻言身子一震,惊异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