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聪明!”容景低头在云浅月脸颊吻了一下,笑着夸奖了一句。
“没有你聪明!”云浅月推开他,愤了一句,“叶倩说得没错!你真是心思颇重!认识了你十多年,我还是认不清你的黑心。这一大堆的弯弯绕,每一处都计算得精确无比。连我也蒙在鼓里。”
“当时是没时间解释。我怕叶公主先你一步拿到胭脂赤练蛇,”容景笑着解释。
“你是怕她拿到胭脂赤练蛇,还是怕被我知道了,万一你猜测的不准的话,你就不能留下那条胭脂赤练蛇还给夜轻染不愿我欠他人情用自己的血救三公子了?”云浅月挑眉。
容景伸手扶额,笑道:“都有!”
云浅月冷哼一声。
“乖,别气了!没有下次了好不好?”容景轻哄云浅月,柔声问:“想不想现在就看看它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们一起看看可好?”
“先给三公子解毒!”云浅月懒得和他再生气,没好气地道。
“嗯!”容景点头,对外面道:“青裳进来!”
青裳已经送叶倩在药园的客房安顿回来,闻言连忙走了进来。
“你端了这两碗血去给药老,让他按照我的房子入药,之后给三公子喂下。”容景道。
“是!”青裳立即端了那两碗血走了下去。
容景见云浅月看他,对她解释道:“三公子如今在药老那里!”
云浅月点点头。
容景不再说话,忽然将胭脂赤练蛇从袖中放出来,放在了桌案上。胭脂赤练蛇一直在熟睡,只见她小小的身子蜷缩着,睡相极为可爱。他看了一眼胭脂赤练蛇,在桌案下一按,桌案下弹出一个暗格,一个似木非木的圆罐弹出来,他伸手接住,将圆罐打开。
云浅月看着容景手里的圆罐一怔,“这不是我那日在叶倩施咒失败后捡起来的吗?”
“嗯!你说要还给她,后来却丢在了我这里。我就收起来了!”容景道。
云浅月想着后来夜天逸回京了,她哪里还有心思还给叶倩这个,她刚要再说话,只见熟睡的胭脂赤练蛇忽然醒来,趴在那只剩下的碗边喝起叶倩的血来,她住了口看着它。只见不出片刻一碗血就被它喝没了,它喝完后,小小的身子骤然变大了一圈,将皮撑开,几乎变成了透明色,渐渐的越来越透,越来越透,忽然它再也承受不住,“砰”地一声爆破开来。
云浅月一惊,容景忽然轻轻一拂袖,在胭脂赤练蛇爆破的那一刻将从它肚子里破出的一个小小的东西收进了那个圆罐里。
云浅月定睛去看,不由惊呼,“是蟾蜍?”
“是南疆的新一任万咒之王!”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看着那个圆罐里的小小蟾蜍,和那日叶倩施咒被爆破的那只蟾蜍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小了一圈而已,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原来这只胭脂赤练蛇里藏了一只南疆的万咒之王。怪不得夜轻染会宝贝如此,怪不得叶倩会追寻了夜轻染这么些年,今日不惜放血。”
“嗯!我以前只从一本古书上记载的两句话得知万咒之王的来历。据说只有南疆嫡系女子的处子之血才能启动万咒生卵,而且这卵只能在天下至毒之物的胭脂赤练蛇身上孕育才能成为万咒之王。每隔一百年,万咒之王的老王便会失去咒术之灵,由新孕育的万咒之王继任。而新的万咒之王要从胭脂赤练蛇身体破出,只有用启动万咒生卵那女子的处子之血为引。”容景看着手中的圆罐缓缓开口,“皇上七年前就命夜轻染以游历的名义出了京城,实则是要找这只胭脂赤练蛇,想用来控制南疆。因为南疆明着是依附天圣,但一直以来其实是暗中和南梁一家。南梁日渐坐大,皇上如何会准许?”
“夜轻染知道吗?”云浅月低声问。若是知道的话,他还将胭脂赤练蛇给了她?
“以前不知道,但如今也许是知道的!夜轻染并不傻。”容景淡淡道:“况且他今日被我点住了穴道,应该清楚,若是不给你,也会被叶倩抢回去。我认为比起叶倩,他更愿意给你。”
云浅月沉默下来。
容景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圆筒上的血迹,苦笑了一下,无奈道:“我不想你搭夜轻染的交情,到头来却还是将这只胭脂赤练蛇毁了,不得不搭他的交情了!”话落,她见云浅月不语,又道:“他的交情我来还!不准你因此对他心存愧疚!”
“你怎么还?”云浅月看着容景。
“我还他十个粮囤如何?比起胭脂赤练蛇,我觉得夜轻染想要的是粮食!”容景道。
“你舍得?”云浅月挑眉。
“舍得!”容景道。
云浅月忽然笑了一声,上前一步,抱住容景,将身子贴进他怀里,轻声道:“我不怕欠人情。但以后你必须给我好好的,不能再自虐、伤身、不顾惜自己身体。”
容景双手环抱住云浅月的身子,笑意蔓开,温柔应声,“好!”
十个粮囤足够西山军机大营的三十万士兵吃上两年有余。完全可以解除老皇帝的粮草之忧。云浅月靠在容景怀里想着容景真的很小气又很大方,让她心里一分一毫不准留别人的位置,可是她却喜欢他的这种既小气又大方,甚至说爱到极致。
她欠的人情债,他来还。这句话不是甜言蜜语,却胜似世界上万千句甜言蜜语。
云浅月退出容景的怀抱,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圆罐问,“如今得到了这个,怎么办?”
“得到了这个用处可大了,我们可以好好和南疆王谈谈条件。”容景唇瓣勾起,看了一眼手中的圆罐,对云浅月一笑。
云浅月也笑了一下。容景费尽一番心思,如今得到了这新的咒术之王,自然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还给叶倩和南疆。况且他拿出十个粮囤,夜轻染大约会如数上缴给老皇帝,老皇帝得了十个粮囤,再无米粮之忧,怕是反过来会对付她和容景。那么他们手中自然要重新攥住一张王牌才能应付老皇帝,这南疆咒术一直是皇室的心腹大患,他们如今用来正好。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对他道:“走,我们去看看三公子!”
“嗯!”容景点头,将那个圆罐收起来,拉上云浅月出了客房。
二人再不说话,向药园走去。
来到药园,顿时一阵药香扑鼻。青裳正守在客房门口,见二人来到,连忙道:“世子,浅月小姐,三公子刚刚服下了药老熬出的汤药,如今药老正在给他往出排毒,奴婢要帮忙,药老说不需要。”
“嗯!”容景点点头,停住脚步,对云浅月道:“我们在这里等片刻吧!”
“好!”云浅月点头,她闻到从客房里散出的一股极香的气味,皱了皱眉,“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
“这是情花的香味。”容景道。
“情花?”云浅月扬眉。
“情花是最好的引子,我开的药方里有一味情花。能配合叶公主的血和我开的药方将他体内的紫草之毒引出来。”容景解释。
“我想起来了!那日在灵台寺祈福树上我闻到的就是这种花的味道,后来我才浑身难受,引发了催情引。”云浅月恍然。
“情花粉一般无人用来做香包用,更不会将它拿到祈福树上去污浊祈福树的圣灵。所以,上次你中催情引,必定是有人早有预谋。”容景道。
云浅月点点头,想起了上次之事,便想起了清婉公主和云暮寒。她是不是该回去见见云暮寒了?他不是她的亲哥哥,算起来也是表哥吧!南梁王和她娘亲一母同胞,是她舅舅。而云暮寒是她舅舅的儿子,怎么也是亲人的!
容景看了云浅月一眼,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并未说话。
不多时,客房的门打开,药老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疲惫地道:“世子,三公子的紫草之毒解了!不过功力折损了尽半数。”
“功力再慢慢恢复就是!只要能解了紫草之毒就是喜事!”容景缓缓开口,对药老道:“药老,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药老点点头,走了下去。
容景拉着云浅月的手进了房间,谱一进去,满屋香味缭绕。
云浅月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三公子,见他经过如此解毒,脸色不见苍白,反而现出潮红色,青丝披散,端得是一见触目惊心,她尽管见过他无数次,但还是不由得惊艳,她刚睁大眼睛,容景立即将她的手捂上,语气不好,“小心长针眼!”
云浅月忍不住好笑,“长针眼的怕是你!你没看到那是个大美人吗?”
“再美也更改不了他的本质。”容景道。
云浅月“扑哧”一笑,伸手推开容景的手,“别闹了!”
“你现在就给我回府!”容景不放开捂着云浅月的手。
“好,你放开,我回府!”云浅月好笑地道。